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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百般提防

隨著周薇起身,出落得越發窈窕的身姿,落在李煜眼中,頓時讓他眼前一亮。雖然周薇頷首低頭,可李煜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絕對是萬里挑一的美女。比起謝妃來,風情肯定差了些,但是這身素雅的打扮,卻正對李煜的胃口。近些日子,許是妖艷的看多了,李煜感覺自己的心弦被撥動了,不僅僅是,好像還有對愛情的渴望。

「陛下,恕妾身不能起身行禮。」周娥皇畢竟跟李煜多年夫妻,一眼就看穿了李煜的心思,趕緊出言打斷。雖說若是妹妹當了皇後,自己的兒子,應該更有保障,可一想到自己的下場,終究還是不忍心的。

「啊,娥皇哪里話,好好躺著,听御醫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李煜趕緊虛情假意說上幾句,實際上一顆心,早就系在周薇身上了。內心暗恨自己,怎麼之前就把這麼漂亮的小姨子給忘記了。

「謝過陛下,國事繁重,妾身就不留陛下久待了。」周娥皇伸出白骨一般的手,抓住李煜的手說道。

原本思緒混亂的李煜,被猶如白骨一般的手抓住,頓時緊張萬分,不露聲色掙月兌開來,趕緊道別離去。

「啪~」出得殿門,李煜越想越氣,轉身一巴掌扇在安近海臉上。

「噗通~」安近海懵了,直接跪倒在地請罪,雖然不知為何,卻也知道如今正是陛下怒氣沖冠之時,不可違逆。

「若不是你做事不妥當,孤會出這個丑?薇兒在臥室里,你都看不見嗎?」李煜咆哮道,今天自己的做派,周薇該如何看自己,瞬間難度倍增。

「陛下,老奴不認識薇兒小姐,上一次見,還是數年前了。」安近海覺得冤枉,他進去就是看太傅周宗在不在,誰知道那跪著的女子是哪個?

「還狡辯,沒用的東西,就在這跪著。」李煜一腳踢過去,猶自覺得不解恨,這事不怨你還怨我不成?

安近海趕緊跪好不動,這是李煜第一次這麼對他,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先如此,等國主過了氣頭上,想必就能繞過他了。

李煜一甩衣袖,直接朝謝妃住所去了,那里還有美人等著呢,雖然不如薇兒合他心意,卻也能解解饞。

「小妹,你得小心些才好,國主恐怕惦記上你了。」周娥皇支開所有人,只留下妹妹周薇,剛才李煜的眼神,跟當年初見她時,一模一樣。

「過些日子,想必也就忘了。」周薇覺得,只要她自己不往國主跟前湊,作為一國之主,諸事繁忙,哪里能記得自己。

「小妹,你想的太簡單了,總之,晚上你不要離開我身邊。白日里,就算出去,也要跟爹爹一起,知道嗎?」周娥皇自問,沒人比她更懂李煜,方才李煜的眼神,明顯是動了心。

「姐姐,我省得了。」周薇點點頭,小心無大錯。

自東漢末年,潼關就是東入中原,或西進關中的必經之地,大宋在此陳兵數萬,確保中原不受襲擾。

潼關之畔,正是渭水、洛河匯入黃河之處,水流激增,再兼地勢險要,水流湍急,船只難行。

「各位,此行即將結束,各位請收拾好行李,咱們有緣再見。」船

老大站在船頭提醒道,碼頭已經不遠了,最多兩刻鐘,就能夠靠岸了。

「趙大哥,我要走了。」俞葦坐在窗口,小聲說道。侍女已經收拾好行李,被她給打發出去了,也許這是他們最後能夠私下說話的時光了。到了潼關之後,他們繼續換船東進河南府,而趙崇彥一行,要北上晉州,彼此即將分道揚鑣。

「葦兒,我會去找你的。」趙崇彥下定了決心,他要做些什麼才是。

「趙大哥,你來了,又能如何?我們的緣分,到此結束,都讓它隨風而去吧。希望趙大哥今後,能夠覓得良緣。」俞葦將手中的手帕抓緊,若是不送出去,讓他早點忘記自己,或許對他更好一些。

「我非你不娶,葦兒,你等著我,最多半年,我一定會去找你的。」趙崇彥將頭伸出窗外,低聲說道。

「那,此物贈予趙大哥。」俞葦心中歡喜,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但是半年還是可以等的,面上帶著一絲羞澀,將繡帕遞過去。

趙崇彥接過,仔細折疊好,放入胸口,此物將支撐他走下去。

「小姐,該出來了,船已經靠岸了。」侍女站在門外喊道,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在磨蹭什麼,只管出聲催促。

「著什麼急,來了。」深呼吸,平復情緒之後,俞葦才開門出去。

直到門外恢復了平靜,趙崇彥才提著哨棒走出門外,往樓下走去。

「趙兄弟,這一路,多虧了有你相助。我等就此告別,有緣再見。」鄒二叔對趙崇彥的感官,倒是好了幾分。原先以為這小子,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沒想到還有些自知之明,這些天就沒怎麼出來。

「有緣再見!」趙崇彥一抱拳,隨即站直了身體,等他們先下去。

俞家一行人,上得碼頭,很快就找好了馬車,一行人皆乘馬車直奔潼關而去。

「別看了,都走遠了,咱們也該上路了。」孫遇本想再譏諷一番,可一想到沒耽誤事,兜里憑空多了三十兩,就嘴下留些口德。

趙崇彥也不說話,跟在後面,根據既定路線,先過潼關,然後渡河北上,經由河中府,直上晉州。

孫遇一行到得潼關之下,排隊接受檢查,至于俞家一行人,早已過關東進。

三人一听口音就是外來的,身份憑證上,居然還是蜀國之人,這盤查更加嚴密了三分。好在孫遇將蠟丸藏得足夠隱秘,連楊蠲跟趙崇彥都不知道在哪,這些守衛更加不可能找到。

「小二,上幾個拿手菜,再來一壺酒。」入得關內,孫遇忙不迭進入路邊酒樓,準備先好好吃喝一頓,再渡河北上。

「你們在此候著,我先去一下茅廁。」孫遇跟小二問明茅廁方位,就朝著後面走去。

「這孫大哥,也不知道搞什麼,總是要去茅廁。」入關前,剛剛去過,怎麼一入關,又要上茅廁去了,楊蠲搖搖頭,這讀書人,身體就是差。

趙崇彥听在耳朵里,仔細一想,頓時明悟,想必孫遇將蠟丸,藏在了污穢之處。此去茅廁,想必是取出來,再貼身藏好。得想個法子,直接將此人拿下,若是他將蠟丸毀了,一切休提。

「孫大哥,之前是我不對,趙某在此,給你賠個不是。」趙崇彥將杯中倒滿,起身彎腰敬酒。

「孫大哥,咱們都是粗魯漢子,何必跟咱們一般見識。」楊蠲也跟著打圓場,三人上路,總該同心合力才行。

「現在才醒悟?早做什麼去了?」孫遇猶自覺得不爽,自己本就地位最高,也是主要出使之人。他們二人不過充作護衛罷了,給他們攀上自己這關系的機會,還不好好把握,簡直有眼無珠。

「小的粗鄙,沖撞了孫大哥,先干為敬。」趙崇彥心中怒火中燒,面上卻絲毫不為所動,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神越發堅定。

「以後啊,得再用心些才行。」孫遇點點頭,面色略略緩和,將杯子端起,喝了一口。

楊蠲眼看差不多了,也跟著舉杯敬酒,盡可能將氣氛弄得活躍一些。

「小二,再來兩壺酒。」趙崇彥打鐵趁熱,拎起酒壺剛準備給孫遇滿上,居然見底了。

「老趙,這酒可不便宜,差不多就行了。」孫遇有點肉痛,他當然知道一壺酒三個人不夠喝,但是得考慮路上的開支,得節約一些,剩下的,都是他個人的。

「孫大哥哪里話,這頓酒,小的來,只要孫大哥給面子就成。」趙崇彥頓時豪氣萬丈,今天酒管夠,只要你喝得下,自己也能省些手腳。

楊蠲樂了,等不及小二去端,直接跑去櫃台上取了兩壺過來,反正跟他沒關系,跟著蹭酒喝就成。

「不能再喝了,還得過河呢。」孫遇連連擺手,明顯喝多了,再喝路都走不得了。

「孫大哥,有我二人在,無需為此擔心。」趙崇彥繼續勸酒,反正往死里灌就對了。

「不成,不成,還得渡河呢。」孫遇直接站起來了,無論如何也不願喝了。

「老楊,這酒壺里的酒,可不能浪費了,你都喝掉,我先去結賬。」趙崇彥也是暈暈沉沉的,從懷中模出銀兩,朝著櫃台走去。這些是他自己帶的銀錢,窮家富路,自然不會身無分文。

「老趙,我跟你說,就這點酒,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楊蠲說完,直接舉起酒壺往嘴里倒,一滴不剩。

片刻之後,三人各自背著行囊上路,比起搖搖晃晃的孫遇跟楊蠲,趙崇彥就要清醒許多,特意落後兩尺,將哨棒提起,走至無人之處,直接手起棒落,將兩人給敲暈了。

趙崇彥迅速將倆人拖到路旁的樹林中,在孫遇身上上下模索,最後在腋窩里,找到了白色的蠟丸。一想到之前孫遇將此物藏在何處,趙崇彥頓時有些犯惡心,從背囊中,拿出一張紙包好,藏于袖口。

趙崇彥將倆人拖到大樹旁,雙手反背之樹後,取下二人腰帶綁結實,拎起哨棒,直奔潼關而去。

如今的潼關守將,正是大宋皇帝心月復羅彥環,在陳橋兵變之中,因為擁立之功,而平步青雲。

將軍府外,數十精銳士卒分立兩側,等閑人望而卻步。趙崇彥有些猶豫,只要入得此門,就再無退路,從此背上叛徒之名。

想起船上的種種,以及跟俞葦的約定,趙崇彥提著哨棒大部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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