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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恩威並重

梁秋抓住刀柄,看著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一陣膽寒,自己也下不了手,這都是平日里同生共死的,難道要一個個交待在自己手上?

「要動手就趕快,不然就投降吧,這麼干耗著,跟個娘們似的。」程鎮北騎在馬上,提著大斧,分開人群,走近了喊道。

「要你管?臨時之前,還不能好好說幾句話?」梁秋突然火起,朝著程鎮北就是一頓吼。

「別他娘嘴炮,有種單挑!」老程哪里受過這個氣,頓時反唇相譏,手下敗將,還反了天去。

「單挑就單挑,怕你不成?」梁秋今晚打得憋屈,除了砍張大虯一刀,基本就在躲避惡狗的狼牙棒。他希望能夠證明自己,自己的武力,絕對在一流水準之上。

「好,但是不能白打,我贏了,你們全部繳械投降,如何?」程鎮北只是不願白白出力氣,孫宇廢這麼大工夫,就是為了拿活口,套取情報,方便以後特種營跟靖安司打交道。

「行,但若是我贏了,我留下,放他們一條生路,如何?」梁秋知道,作為帶頭之人,他肯定走不掉的。之前交過手的楊啟風,也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正盯著自己。

「本官允了。」孫宇開口承諾,老程既然有心,那就相信他的實力。

梁秋聞言,松了一口氣,眾人面前,鎮海侯親自允諾,還是值得信任的,從手下手中接過長刀,做好了準備。

「讓開,駕!」老程一聲大喝,用力抖動韁繩,胯下駿馬一躍而出。

「你不講究,怎麼騎馬而戰?」梁秋一臉懵逼,隨即怒喝,這怎麼打?

「單挑!如何不能騎馬?」老程說完,憑借馬力,彎腰一斧朝著梁秋砍去。

梁秋就地一滾,險險避過,老程調轉馬頭,繼續沖鋒。梁秋也想過攻擊馬腿,但是以老程的臂長,彎腰之後,大斧完全可以觸地,只要他敢在馬下停留,必死無疑。

梁秋開始跑動起來,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機會,至于機會在哪,現在還不知道。

「我老程也不欺負你,下馬也能收拾掉你。」連續追了幾圈,這姓梁的確實有幾把刷子,小範圍的騰挪轉移非常快,居然奈何不得他。

梁秋氣喘吁吁,趕緊休息,這個壯漢,看似粗獷,實則心機十足。如今他力氣消耗一空,現在下馬步戰,恐怕躲不過去了。

雖然不住躲閃,卻架不住老程的凶猛,半柱香後,梁秋被程鎮北一斧,連刀帶人給劈飛了。

「大人!」

「司座大人!」

手下趕緊跑過去,將手放在他鼻子下面,還好,還有呼吸,只是暈了過去。

「都麻溜點,先把武器給丟了,還想車輪戰不成?」老程下手,向來有把握,看似殺傷力十足,但是最後關頭,偏了一偏,給對方留了一條命。既然賭約結束,這就該履約了,一個個還把武器抓在手上,看著就煩。

一眾靖安司殺手,左看右看,別無選擇,只能將刀往地上一丟,听天由命吧。

「哎,那個,你,想干什麼呢?把箭頭握得那麼緊,那也是武器,丟出來。」程鎮北眼看大功到手,又能掙點賞銀了,心下輕松許多。

「將軍,這,不是我的。」聞博虎看見程鎮北用大斧指著自己,一臉委

屈,這他麼不敢拔啊,一動就痛得要死。

「不是你的,那也是兵器,扔出來。」還敢頂嘴,老程拎著大斧就過去了,準備再給點顏色看看。

「將軍,這是那位侯爺的,小的腿被射穿了,不敢拔啊。」聞博虎覺得委屈,他也不想要這玩意啊,你們侯爺硬射進去的。

「咳,無妨,一會有人為你治傷。」老程有些尷尬,這下裝大了。

「楊校尉,這邊交給你了,本官先回去睡覺了。」孫宇打了個哈欠,準備先回鎮海侯府,那個滿是破洞的營帳,肯定是沒法睡了。

泉州城城門早已關閉,但是孫宇一行,自是暢通無阻。

「告訴我,你的身份。」等到將靖安司眾人,挨個綁好之後,楊啟風走到聞博虎跟前,蹲下來問道。就從剛才此人跟程鎮北的對話,楊啟風就听出來了,他不僅怕死,還怕痛。

「哼,休想。」聞博虎扭過頭,他那麼多弟兄,今晚死在對方手里,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屈服的。

「你要搞清楚,是你們來刺殺,失手被擒。不是我們要殺你們,你的怨氣何來?」楊啟風覺得有些好笑。

「我不會說的,被白費力氣了。」聞博虎一想,還真是這個理,是他們大老遠,跑了千里地來的,怨不著人家。

「當真?」楊啟風伸出手指,在箭鏃之上,彈了兩下。

「啊~啊,痛!」聞博虎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吃痛之下,叫苦不已,卻沒法阻攔。

「何必吃這個苦?你不說,別人也會說得,對不對?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楊啟風將聞博虎的腿抬起,羽箭的箭尾抵在地上,暗紅色的殘血,緩緩流落。

「你要,做什麼?」聞博虎心下狂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你將羽箭取出來,你忍著點,一會我用力往下摁,這箭桿會快速穿過來。然後啊,我再用力一抽,只要速度快,這羽毛,應該不會掉在肉里。」楊啟風一本正經安慰道,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為、為什麼不把箭頭銷了,然後反過來拔?」聞博虎都快哭了,這要箭尾的羽毛掉在肉里,那肯定要腐爛的,這腿肯定完了。

「那樣不夠疼,其實我在想,如果慢慢往下按,應該更痛苦,你猜呢?其實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不好好配合,這條腿,肯定保不住的。」楊啟風就不信了,還突破不了他的心理防線。

「我叫聞博虎,靖安司副尉。」聞博虎掙扎一番,終究放棄了,他知道自己扛不過去的,既然早晚要說,何苦受那個罪,先把腿保住再說。

「那位呢?楊啟風很滿意,大家坦誠相待,都能過得舒坦點,何必弄得這麼血腥,他又不是嗜血變態。

聞博虎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梁秋的身份,太過敏感了。

「來人啊,把這位聞副尉,抬到我的帳篷里,我要親自給他料理傷口。」楊啟風站起身,這人吶,一旦開了口,就收不住了。如今想要他開口很簡單,只要略施恩德就成。

「我說,我說了,就給我請個大夫如何?」聞博虎嚇了一跳,還以為楊啟風還要像之前那般,給他拔箭。

「呸,孬種!」以為靖安司殺手,頗為不屑聞博虎的行為,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硬

氣一點。

「怎麼著?螻蟻尚且偷生,識時務方為俊杰。這位兄弟,剛才既然放下刀投降,就別充硬漢。要不,讓你先來個三天的酷刑?保管你死不掉,咬舌都給你治好了。」楊啟風走過去,對著方才之人說道,大家都差不多,想活命而已,何必五十步笑百步,真破壞了他的事情,有的是法子料理他們。

「我、我」此人張口結舌,想要充硬漢,可一想到三天酷刑,實在頭皮發麻。

楊啟風讓人把他們都帶下去,先關押起來,至于聞博虎,則直接帶到他的帳篷里。

方才戰斗時間雖久,他的帳篷倒是完好無損,楊啟風將被褥掀起,讓人將聞博虎綁在床上,不然一會肯定弄不住。跟在一旁的葉落雪,將一個精致的木盒端過來,交給楊啟風。

「落雪,你先出去吧,讓他們燒點熱水備用。」楊啟風接過木盒,這里一會肯定要弄得亂七八糟,畢竟直接被射穿了,幸好不在大血管上,不然神仙難救。

「你真的會治傷?」聞博虎看見楊啟風打開木盒,里面除了各種小巧的刀具,就是紗布跟金瘡藥,這架勢,倒是真的給他治傷。

「我們常年在外,受傷在所難免,經常找不到大夫,這不就自學自便,料理傷口也方便。這手藝啊,都是在醫護營學的,比一般的大夫,還要強上幾分。」楊啟風拿上剪刀,將聞博虎傷口以下的褲管,直接剪下給扔了。然後靠著傷口,將箭桿後面剪斷,還將斷口處的毛刺給清理干淨。

等熱水端進來,楊啟風將需要用的工具,都放在熱水里浸泡,一會需要用的時候再取。

抓起鑷子,在酒精瓶中夾出一塊棉球,在傷口附近反復擦拭,就連最後露在外面的一點箭桿,也用酒精擦拭一遍。根據侯爺的理論,這附近都有小蟲子,不清理的話,一會容易鑽進傷口里,造成潰爛。

酒精散發帶來的絲絲涼意,讓聞博虎緊繃的神經放松了許多,頓時感覺有些犯困。

楊啟風用手捏住箭鏃,猛地一抽,以他的手上功夫,眨眼的功夫,就將斷箭取了出來。

「啊~」

直到酒精倒在傷口上,聞博虎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頓時拼命掙扎,奈何被綁的太結實,只是徒勞罷了。

楊啟風示意一下, 手下直接抓起剛才剪下的褲管,卷了兩下,往聞博虎嘴里一塞,讓他咬著。

「不是我故意折磨你,現在洗得越干淨,你活下來的概率越大。」楊啟風用鑷子將傷口翻開,仔仔細細清洗,論起這傷口清理,醫護營比他強的,也不算多。

聞博虎死死咬住破布,額頭汗珠滾滾,每一個呼吸,都變得那麼漫長。他在心中不停祈禱,讓這一切,快點過去。

也許是三清祖師,也許是佛祖,不知道哪位大神,好像听到了他的祈禱,楊啟風結束了傷口清洗,開始往傷口上撒金瘡藥。

「痛死我了。」聞博虎將破褲管吐出來,以前受傷,最疼就是上藥的時候了。可經歷過剛才那一遭,現在上藥這點痛,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不錯,沒暈過去的,都是漢子。」楊啟風將藥撒好,用紗布仔細包扎,最後還給打個蝴蝶結。好吧,楊啟風也覺得有點娘,但是他只會這麼打,方便換藥的時候拆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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