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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雷厲風行

「你要什麼交代?」祁鈞話音剛落,一男子提著腰刀走進來,面帶陰笑,正是晉江縣縣尉金義。身後跟著兩個捕快,帶著鐐銬,同樣的不懷好意。

「金縣尉,你怎麼來了?快請坐!」祁鈞老爹嚇了一跳,趕緊去搬凳子,雖然來者不善,卻也想緩和一下。這可是晉江縣排行第三的大佬,又有周家莊數千口人作為後盾,哪里是他們這種小門小戶得罪得起的。

「坐就不必了,祁鈞,你的案子犯了,帶上鐐銬,去大牢里待著吧。」金義抱著刀,示意倆人上千給祁鈞戴上鐐銬。

「金縣尉,到底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案子?」祁鈞自是不肯就範,這些天他都在床上躺著,這不是擺明了污蔑嘛。

「就是周家莊那邊,你帶人打傷了周家的三少爺,如今三少爺在床上奄奄一息,這事,總得有個說法。」金義睜著眼楮說瞎話,只是找個由頭,將他送到大牢里,吃些苦頭,也算給那些個不開眼的瞧瞧,得罪他金義的下場。金義能夠當上這個縣尉,還是多虧了周家出錢出力,如今正是回報的時候。

「胡扯,他們有數十人,手持棍棒,我等不過六人,全部赤手空拳,如何能夠傷得對方的三少爺?」祁鈞開口問道。那天他們被對方一陣沖殺,就全部抱頭倒地,基本就處于挨打的境地,如何能夠打傷對方的三少爺?

「本官不管,既然有人告發,你等有沖突也是屬實,帶回大牢,等候發落!」金義才不管這些,他這官就是用錢買來的,自然要撈足了夠本,至于是不是屬實,那根本不重要,本就是他捏造的。

兩名捕快上前,壓住祁鈞,直接將鐐銬給戴好。祁鈞老父本想上前,金義直接抽出腰刀,頓時嚇得不敢動了。

「金義,你不得好死。」祁鈞斷腿尚未長好,根本受不得力,再加上十數斤的鐵鏈,一下地,就摔倒在地,掙扎半天都站不起來。

「要麼你自己爬過去,要不本官拖你回大牢,自己選。」金義並不介意,他罵得越狠,說明越是疼得厲害。

祁鈞老父取來拐棍,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祁鈞沒法,只能一瘸一拐朝著大牢走去。

看著獨自拄著拐,在前面一瘸一拐走路的祁鈞,鐐銬叮當作響,金義心懷大暢,這就是敢跟自己作對的下場。周圍人群指指點點,這祁家大郎,也是在衙門里辦公的體面人物,得罪了金縣尉,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想我祁鈞,辦事兢兢業業,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蒼天何其不公!鎮海侯,你可曾看見?」祁鈞快要走到大牢前,突然仰天大喊,聲音中的悲憤,傳遍四周。就連金義,都被嚇了一跳,趕緊讓手下把他給送進去,先揍一頓。

一炷香後,鼻青臉腫的祁鈞,被送進大牢。里面還有五個人,正是隨著祁鈞去周家莊辦公的,一個個,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

「各位兄弟,拖累大家了。」祁鈞滿臉愧疚,那日若非自己堅持,大不了丟了差事,也不至于如此。

「祁兄弟,多說無益,還是想想法子,咱們該怎麼辦吧,只能指望縣令大人,為咱們主持公道了。」其中一人搖搖頭,這牢里也是金義說了算,也不知道縣令大人,何時能夠得到消息。

「呸!你們怕是不知道吧,周家莊登記在冊,有多少人口田畝?」其中一個斷胳膊的叫小五說道,他有個關系不錯的,在戶房任職,偷偷告訴他的。

「多少?」祁鈞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總共五千八百戶,田地五千七百畝,這筆帳,怎麼回事,大家都有數。」小五一甩頭,這尼瑪糊鬼呢。周家莊是個地名,听著就是個莊子,實際上大得很,跟一個鄉差不多。怎麼也得一千多戶,良田不下萬畝,這幫人藏匿戶口,謊報田畝,簡直是無法無天。

「縣令大人就這麼認了?」祁鈞一愣,這事不應該啊。縣令大人不是說了,讓自己去了,一定要好好核驗,務必不得有一畝私藏。

「咱們吶,恐怕被當槍使了。」一位年長的衙役嘆口氣,怪不得這些日子,他們的事情一直沒有說法,看來上面已經達成一致了。

晉江縣令管清泉,正在衙門後院喝著小酒,剛才被外面冷不丁一嗓子嚇了一跳,讓師爺出去看看,是什麼狀況。

「大人,是金縣尉,將那日去周家莊的六人,系數關進了牢里。」師爺搖搖頭,這金義,當真是睚眥必報。這六人,那日也是為了公差,又不是私仇。

「讓金義收斂一些, 別做得太過,過幾天就放了。」管清泉一愣,自己固然是跟周家達成了一些協議,得到了每年不下于五百兩的孝敬。可也沒說任由他們欺壓衙門小吏,這不是扇自己的臉嘛,如果真的想扇,那得加錢!一年得八百兩起步,管清泉很沒有節操的想到。

師爺沒轍,只能轉身去尋金義去了,金義對著師爺滿口承諾,也不知道哪天能放,反正他就是個傳話的。

「小夜,你去走一趟泉州,將這事報給上面,得盡快將消息遞給侯爺才是。」嚴山虎是特種營在晉江縣的頭領,職位算是都頭,平日里,在晉江縣盤了一家客棧下來,一邊經營,一邊打探消息。結果這嚴山虎還頗有天賦,如今不僅自己跟手下弟兄的軍餉跟經費,都能自己解決,偶爾還能上繳一些。搞得嚴山虎經常忘記自己還是個特種營的都頭,生意太忙了。

「掌櫃的,這事大嗎?」小夜撓撓頭,不過跳梁小丑罷了,隨時都能拿下,何必這麼著急。

「你懂個屁,這事關系到民心,盡快!」嚴山虎比小夜還是要多些學識的,剛才祁鈞那一嗓子,充滿了憤懣,一路上圍觀的人也不少,得盡快給他們主持公道才行。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就連縣令跟周家莊達成的約定,大體上也能猜得到。畢竟他們的線人還是很多的,每天都能傳回不少的消息,好比前幾天,縣令管清泉,應縣尉金義之邀,去了酒樓。恰好那日,周家莊的周一夫,也在酒樓宴客。期間周一夫,還去管清泉的雅間待了一炷香的功夫,這些都被嚴山虎記在小本子上。

「好 !」為了掩人耳目,特種營士兵都沒有戰馬,小夜去租了一匹,騎馬出城而去。

誰知剛行到半道,地面傳來巨大的震動,胯下之馬,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前進半步。

孫宇今日一早,點起了五百親衛,一千騎兵,共一千五百騎,另外程鎮北親率兩千精銳步卒,緊隨其

後,完全就做好了周家莊暴動的準備。

當先一面「孫」字大旗迎風招展,在這地界,敢用這桿大旗的,除了鎮海侯孫宇,別無他人。

小夜將馬往道旁大樹上一栓,取出面罩戴好,直接跪在官道中間,既然遇到正主,何必再往泉州打轉。特種營士兵,人手一只面罩,必須暴露身份時,可以保護自己。

「你是何人?為何阻我大軍?」當先的正是韓載武,今天的一千騎兵,由他統領,充作先鋒。

「卑職乃是特種營士兵,史夜,見過韓校尉!奉我家都頭之命,有重要消息,稟報侯爺,煩請代為通傳!」史夜說完,將腰牌舉過頭頂。對于韓載武,小夜自然是認得的,當然了,韓載武應該不知道有他這號人。

「隨我來。」韓載武取過腰牌,確認之後,還給史夜。

「繼續前進!」拉著史夜站在官道旁邊,韓載武下令,他們就在這等著孫宇就行,馬上就到。

孫宇一身甲冑,手持馬槊,端得英武非凡,正騎著烈火,緩緩而來。

「侯爺,此人是特種營士兵,有要事稟報!」韓載武翻身上馬,驅馬到得孫宇身邊說道。

「卑職見過侯爺!」史夜再次單膝跪地。

「請起!」孫宇翻身下馬,親自將史夜扶起來。如今孫宇的麾下,最辛苦的就是特種營士兵,榮耀沒他們的份,反而得隱姓埋名。

「謝侯爺,這是都頭讓卑職傳到泉州的信件,請侯爺過目。」史夜將嚴山虎給他的信件遞過去。

孫宇接過一看,封口完好,直接拆開。

「簡直是,豈有此理!」孫宇看完信件,怒氣沖天,居然有如此蔑視法紀之人。究竟是自己太過仁慈,還是人心太過貪婪?難道只有殺戮,才能讓這些人有敬畏之心?若真的如此,自己不介意大開殺戒!

「大人,怎麼了?」韓載武一愣,怎麼突然怒氣值飆升,生怕孫宇變成那日在泉州城外的殺神模式,今天高會昌不在,他一個人不一定拉得住啊。

「你先帶騎兵過去,封了周家莊所有的進出路徑,嚴加巡查,許進不許出,抗命者,殺無赦!」孫宇面帶寒霜,總得要拿出些威嚴來才是,不然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殺不得人。

「遵命!」韓載武早就拿到了周家莊的詳細地形圖,在心里背得滾瓜爛熟,連下面的小隊長,也是人手一份地圖,封個路而已,簡單得很,連個兔子都跑不出去。

韓載武翻身上馬,追上騎兵大部,直接奔著周家莊而去。

管清泉今天總感覺不舒坦,眼皮直跳,難道要發財?不對啊,沒有來路,最近剛發過財,這事鬧得心神不寧。

剛伸手準備去端茶杯,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正朝著衙門快速接近。

「大白天的,搞什麼鬼?」放下茶杯,管清泉朝著門口走去,在城內縱馬疾馳,這可是要嚴懲的,難不成這就是財路?

管清泉剛到得衙門口,就看見門口停了一排騎兵,個個長刀出鞘,背負強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退回去,從現在開始,衙門許進不許出。」管清泉剛邁上門檻,領頭的一名小隊長,長刀一指,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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