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的探查,雖然沒有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不過,卻打听到了一些特別的信息。
且一一做表。
據他所述,沈氏確實是去了菜市場,但是,她並沒有太多的交際活動,只是在那里毫無目的地游逛了一番。
借著這個機會,黃飛便從幾個和她熟絡的人的嘴里,獲悉到了一些鮮為人知的信息。
沈氏于近日里,收養了一名父母雙亡的孤兒,並且,還安排在了她的那處小院里居住生活。
在旁人看來,她的此舉有些太不明智。
這話怎麼說呢?
你年輕的時候不想著收養,到了年老時,才想要培育下一代,這明顯是不符合人之常理。
人的歲數越大,精力方面就越是有限,半死之人,怎可能照顧得好孩子?
然而,沈氏卻有著自己的想法。
正因為自己年齡大了,所以才更應該考慮將來的後事。
等自己百年之時,由誰來給自己摔喪盆呢?
讓……齊家人中的齊霄?
那絕對是萬萬的不合適!
人家是主、自己是僕,天下間哪有主為僕人摔盆子的?即使人家有那份心,自己也沒有這種資格。
所以,還是自己養一個的比較好。
況且現下,醫療衣食無憂,上學又不用花錢,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壓力。
于是,沈氏就這樣領養了一個孩子。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一切皆是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
直到前幾日時,沈氏的孩子突然無端地失蹤,誰都不知去了何處。
剛開始,這婦人還前前後後尋找了一陣子,後來無果,便選擇放棄了。
走丟孩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時不時地都有發生。
然怪就怪在,沈氏並沒有選擇報案。
她跟隨齊家多年,即使不懂律法知識,也應該曉得向官府求助的道理。
況且,以她的特殊關系,哪個衙門敢不立案?
她雖是僕人,但,卻是齊家的的一員,即使是一方的知縣見到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呼聲大娘。
她報案,沒有人敢虛與委蛇。
所以,黃飛對她不無動于衷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人,可以發生任何人的身上,但是,絕不可能發生在齊家人的身上。
確實怪哉!
「是呀,你說她為什麼不報案呢?我只需一道施壓的鈞旨,就有可能把她的孩子給尋回來,她為什麼,偏不開這個口呢?」
「哦?齊大人也覺得此事怪異?」
「此事令人費解,我焉能不奇?」
「要不,我深入地查上一查?」
本來,齊譽是不想節外生枝的,但,事情恰巧踫上了,那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自己家的事是事,人家家里的事也同樣重要,自己素來倡導以民為本,怎麼可以有失偏頗呢?
況且,人家丟失的還是一個活人,那就更不能熟視無睹了。
「黃兄,齊家這邊由我盯著,你就去探探這孩子的下落吧。」
「那好!某告辭了!」
「……」
從眼下的已知情況上來看,沈氏的表現,並不能和下毒產生明顯的關鍵性。
于是,齊譽就放下了對她的懷疑,改從其他方面再行查探。
然而,其他方面又沒能尋到合適的線索,似乎也只能這樣暫且擱置了。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時分。
齊譽喝了一壺提神的濃茶,然後就打算著返回醫院。
自己的妻小都在那里住著呢,怎能不心生牽掛?
正欲鎖門外出,忽見沈氏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而令齊譽感到奇怪的是,她的菜籃子里卻是空空如也,連個青菜葉子都沒有采買。
咦∼∼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現在才匆匆返回,這麼久的時間,怎麼可能一點收獲都沒有呢?
莫非是菜市太過火爆、出現了供不應求,以致于她沒有搶到任何青菜?
見齊譽面露困惑,沈氏似乎略顯有些慌張。
她在簡單地做了一個頷首禮後,就忙不迭地低頭離去了。
「大嬸,您剛才是買菜去了嗎?」
「啊……回齊大人的話,是的。不過,由于今天的菜價實在太貴,老婆子我沒舍得花錢去買。要不然,又要被老夫人給數落個沒完了。」
「原來是這樣呀。」
齊譽見她神色慌張,心中的困惑感不由得再增三分。
相處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地怵怕自己。今天,怎麼會突然反常了呢?
她……該不會是真有問題吧?
有沒有問題,且一試便知!
「大嬸,我現在饑餓難耐,麻煩你給我煮上一碗雞蛋面來。」
「呃……大人為何不外出去吃?哦,我的意思是,我手腳太慢,怕磨蹭時間餓著了您。」
齊譽捋了捋須,淡笑道︰「區區時間,又有什麼不能等得?大嬸去做便是。」
沈氏見實在拗不過,也只得點頭應下。
少傾,裊裊的炊煙便緩緩地升騰起來。
與此同時,還有著一股濃郁的熗炒香撲鼻而來。
沈氏在廚房里忙活,齊大郎則是躲在暗中靜窺,
在剛開始的時候,沈氏的動作還一切正常,但到了面條出鍋以後,就有一些小異樣了。
只見,她在思之再三後,竟于碗中加了一丁點的未知佐料。
那小瓶里裝的,貌似是胡椒粉,但仔細看,卻又不像。
這是啥東東?
看到這里,齊譽不由得心中一顫。同時,一種本能性的警惕感也跟著浮上了心頭。
你說,那個佐料究竟有沒有貓膩?
該不會真是……
想歸想,但齊譽的面色依舊如常。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是不形于色。
「老爺,面煮好了,請您慢用。」
「真是有勞大嬸了!」
齊譽用筷子抄了抄面條,但是,卻沒有張口去吃。
他一邊吹著熱氣,一邊貌似無意地問道︰「大嬸,听說您最近養了個仔仔,不知這事是否屬實?」
仔仔,乃是南方人對于小孩子的泛稱,基本上都這麼叫。
但是,放在沈氏這種已步晚年的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殊不知,齊譽是故意這樣問的。
目的,自然是想迫使她作出相應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