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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借花獻佛

在聊完了政事後,庾海便大擺宴席,盛情款待遠道而來的高麗使臣。

不過,他給出的噱頭卻是別前時的‘送行酒’。

噢,明白了。

金六福深知,注重禮節的華夏人,說話方式比較委婉,逐客令人家不說是逐客令,而是相對好听點的送行酒。

你若不識趣的話,那可就是自找難堪了。

也罷,咱不日即歸。

金六福擺正了心態,下達了入席令。

不過于席間,他們一行全都謹言慎行,不敢有半點地張揚冒失,飲酒方面也是淺嘗輒止,生怕自己喝多了後胡言亂語。

華夏人有句名言,叫做小心得萬年船,該謹慎的時候就得謹慎。

……

翌日。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在一片熙熙攘攘中,新一期的《瓊州日報》開始了刊行外售。

不出意外,于頭版頭條處,郭春海采用了巨大的篇幅,報道了高麗使臣與庾海大人的會晤經過。並且,還對雙方達成的共識作出了詳細闡述。

在文章的末了處,他更是借用了一句古詩作為點評︰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通過此文不難看出,瓊州對于高麗的態度還是非常友好的。要不然,也不會送他們一大布袋的玉米粒了。

如果所記不錯的話,這應該是瓊州第一次向外國友人贈送禮物,雖然不值什麼大錢,但意義卻是相當深遠。

老話不是說,禮輕情意重嗎?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除了老百姓們熱議外,還有說書先生編排了段子作出調侃︰古有書成換白鵝,今有玉米換美女。

兩者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說起美女一事來,吃瓜群眾們全都不禁為之一怔。

是呀,高麗人送給齊大人的那些個美人,他到底收下了沒有?若是收了的話,其體驗度又是如何?還有,家里的兩位國夫人,對此又持什麼看法?

對于這一系列的桃色問題,庾海只能從自己的角度上作出選擇性地回應。

遠人之禮,不便拒絕,所以,齊大人以大局為重,很委屈地收下了這群異國佳人。

不過,他並沒有帶回家里去,而是安置在了館驛內暫棲,看樣子,應該是另作良圖。

什麼?沒有帶國家去?

這是為什麼呀?

難不曾,是因為二位國夫人不能容人,故而迫使齊大人泛起了在外包養之心?

真真假假,尚不能辨。

不得不說,這種花邊性的新聞傳得就是迅速。

也就是幾個眨眼的工夫,這些個膈應話就飄到了柳荃的耳朵里。

她在得悉後立即找到殷桃,並一臉復雜地說︰「你說,以相公的性子,應該不至于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吧?」

「或許,他也只是圖個新鮮呢?」殷美人佯裝采信,並還繼續開起了玩笑︰「近來幾日,姐姐的身子不太方便,而我又懷喜在身,也難怪夫君外出去尋腥偷吃了。」

柳荃瞥了一眼她的朱唇,嗔道︰「懷喜還能作為借口?況且,都已經超過三個月了……」

說罷了,她又懊悔地嘆道︰「早知如此,就應該在永川時同意那些個上門提親的人!即使胡亂納個通房丫頭,也比這些異族的蒲柳要強。唉,我齊家的骨血這就要外流了嗎?」

雖然,柳荃從心底里反對其他女人進家,但是,若從齊家開枝散葉的角度上考量,也勉強可以接受。

此乃傳統禮制,無可厚非。

想到這些,柳荃便糾結地嘮叨起來,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些患得患失。

殷桃本來是不信的,但耐不住柳荃說的若有其事,于是,也慢慢跟著泛起了嘀咕。

難道,夫君真對那些高麗女子生了色心?

應該不至于吧?

記得在那天踏春時,他可是親口對自己說過,家有美玉可抱,絕不貪戀頑石。

怎麼一轉眼之間,卻又變卦了呢?

殷桃一直堅信並認為,以自己的出眾姿色,絕對可以做到力壓群芳,繼而捆綁住丈夫的心。

如今來看,卻是顯得過于自信了。

「不行,咱們得設法進行勸阻,絕不能讓那些小蹄子踏進家門!」

「妹妹莫急,此事需從長計議……」

而就在此時,正趕至家門口的齊大郎突感鼻子一麻,禁不住仰天打了一個噴嚏。

呃……

誰在背後議論我呢?

齊譽揉了揉麻麻的鼻子,訕訕地走進了家門。

抬眼卻見,妻妾二人正在那里竊竊私語,貌似在討論著什麼,看她們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正正斥責著誰。

嗯?

是哪個不長眼的,開罪了我老婆?

必須嚴懲,否則我出不了氣!

然而下一秒,齊大郎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為什麼,她們倆會用酸酸的目光望著自己呢?

齊譽干咳了一聲,佯裝無事地走了過去,道︰「二位娘子,你們在這里討論什麼呢,說得這麼起勁?」

殷桃直接話中帶刺地說道︰「古人有雲,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如今來看,這話果然不假。」

柳荃也跟著道︰「俗話還說,家花不如野花香,現在來看,想嘗鮮乃是男人的天性。」

這話……

又是什麼意思?

見她們倆人一唱一和,齊大郎不僅沒有解惑,反而是更加地茫茫然。

「我說,你們倆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相公的心里,應該明白!」

「夫君,你可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

我齊大郎行得正、站得直,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為了盡快弄清楚實際情況,齊譽佯裝臉色一黑,繼而搬出家主的威嚴。

「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如果彼此互相猜忌,還談什麼和諧美滿?有什麼事,就直接地說出來,莫要藏著掖著。」

「嗯……」

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

有大道理往那兒一擺,柳荃和殷桃立即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並很坦然地說出了有關于高麗美女的顧慮。

齊大郎在听了後哈哈一笑,道︰「坊間人瞎揣度也就罷了,怎麼咱家里的人也跟著亂起哄呢?不瞞你們說,這些個美人我並不是據為己有,而是另有他用。」

「另有他用?」殷桃仔細地品了品,霽然轉喜道︰「這麼說,夫君沒打算讓她們進家?」

柳荃也眼楮一閃,跟著問道︰「相公快說,這些個女子到底有何用處?」

齊譽點點頭,誠然說道︰「再過幾天,就是黃飛和淺禾小姐的大婚日了,我身為他們的主婚人,又怎能不準備一份像樣的厚禮呢?」

一頓,他又補充道︰「黃飛雖然只是一介武夫,但他已經跟隨我很多年了,彼此交情,相當莫逆。尤其是在京城時,他曾舍生忘死地力護齊家,如此的仁義之士,我又豈能不善待呢?可見,不送上一份像樣的厚禮,委實說不過去。而這些個美女,就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與其讓她們閑置浪費,還不如借花獻佛、轉贈給黃飛。這樣,也算是才盡其用了。」

原來是這麼個安排呀!

殷桃在听了後恍然大悟,並連連奉上妙贊︰夫君真是聰明,自己一個子沒掏,還能落得出手闊綽的好名聲。

然而,柳荃卻是不予贊同,她覺得︰高麗人也是人,委實不該去逼良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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