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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庸王之死

齊譽面朝大海,背對著春暖花開。

徐徐而來的南風輕輕吹送,不僅拂起了海上的疊疊細浪,也撥動了齊大郎的心弦。

在這貌似平靜等待的背後,隱藏著的卻是心情激蕩的緊張感。

忽然,于視野中,有一艘官船乘風而至,由遠及近地駛來。

是吳晚榮一行過來了。

一行?

很多人嗎?

是的,這一次,他行使了御史的便宜特權,從當地的衙門里借調了一些公差,以用于押解身份尊貴的庸王。

「王爺,你即將要上路了。」

「嗯,我看到了。」

齊譽轉過身,朝著後面的庸王拱拱手道︰「王爺,咱們倆屬于是不打不相識,現如今,也稱得上是老朋友了,拋開彼此恩怨不談,單就我對您的睿智,還是挺佩服的。」

庸王則是淡然一笑,道︰「呵呵,能與你這樣的人為對手,也算是本王的榮幸吧,實話實話,我敗在你的手上,輸得是心服口服。」

「王爺謬贊了。」

「齊大人不必謙虛,本王說得乃是真心話,並非虛贊敷衍。」

數月來,齊譽對庸王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並沒有故意難為,或者是暴力對待,故,兩人之間的關系還處得不錯。甚至,還培養出了幾分朋友的感覺。

當然,這是庸王單方面的認為。

……

不多時,吳晚榮的官船就開始靠岸了。

他先是上前和齊譽打了聲招呼,而後就直奔主題,不聊一句廢話。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在登岸後不做逗留、不做休整,辦完交接後就馬上離開。

因為,他心里有點小怕。

自打上次受挫,吳晚榮就恨上了瓊州,打心眼里排斥這個鬼地方。甚至,他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窮山惡水之地與他八字不合,能躲就躲。

再說了,這個齊譽也不是什麼善類,萬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會落入到他的圈套之中。

總之一條,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辦好了事兒馬上開溜。

「好了,現在已經交接已畢,吳某告辭了!」吳晚榮在文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之後,果斷說道。

「且慢!」

齊譽突然叫住,然後對庸王抱拳說道︰「王爺,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日再見,在這緣分將盡之際,就讓齊某為你餞回行吧。」

餞行,乃是一種很常見風俗,古今皆有之,當下尤甚。

所以,齊譽公然提出來,也很合乎情理。

在啪啪啪三下拍掌過後,便有一衙役呈上來一個

銅制的新酒壺,此外,他還抱來了前任知府留下的一壇子陳年好酒。

吳晚榮見狀心生警惕,不禁瞅向下那壇子酒,同時,他還心道︰瓊州這地果然是窮,居然還用銅制的酒壺,若換成是其他地方的衙門,最起碼也得是銀壺起步。

卻見,齊譽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那個銅壺,然後,又底朝天而口朝下地晃蕩了兩下,示意里面很干淨。

而一旁的衙役則是打開了酒壇子,並把酒倒入到銅壺之中,齊大人在接過了之後,親手蓋上了蓋子。

「呃……」

吳晚榮和庸王互望了一眼,盡皆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齊譽見狀呵呵一笑,率先自斟自飲地喝了一杯,並道︰「失禮了,我先走上一個!」

意思就是,這酒沒問題。

喝罷之後,他再次給自己斟滿,然後,依次倒給吳晚榮和庸王。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王爺,齊某在此祝你一路順風,早日月兌離苦海。」齊譽端起杯子,朗朗說道。

庸王本來是心存一些警惕的,但是,他卻見齊譽當著自己的面倒酒,並率先喝了一杯,可以說,是力證了‘清白’。

「王爺,請!」

「齊大人請!」

庸王慢慢端起酒盅,立于唇邊,他先是聞了一聞,然後又用舌尖舌忝了一舌忝,發覺此酒入口醇香,沒有任何異味,于是就放心地一飲而盡了。

吳晚榮則是略顯遲疑,不過,最後也是喝了下去。

「告辭!」

「一路順風!」

隨著吳晚榮的這一聲令下,那艘官船立即揚帆起航,朝著北方而去。

「呵呵,終于是一了百了了……」

齊譽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

且說吳晚榮,他在遠離了瓊州碼頭之後,才算是真正地松了口氣。

呵呵,終于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舒坦!

吳晚榮放下警惕,開始于船艙內悠然地喝起茶來。

至于庸王,則是不受限制的自由活動。

出于對皇族血脈的尊重,吳晚榮並沒有給庸王束縛,相反的,還賦予了他足夠的自由。

總之,在這船上你隨便轉,我是不會管你的。

庸王見他如此‘仗義’,也做出了自己的承諾,他說︰待進京以後,他會設法聯系宗正大人掏些‘補償’,以算是報答你吳大人的照顧之恩。

吳晚榮听後哈哈大笑,盛贊王爺出手闊綽,不愧是帝王家的人,有範。

或許有人問了

,他這麼放之任之,就不怕庸王跑了嗎?

諸君多慮了,他是跑不了的。

船運可不同于陸路,基本上不用考慮‘嫌犯’的逃跑問題,可以說,只要途中不遇上惡劣天氣,全程幾乎無憂。

庸王的話不多,隨便說了幾句之後就收了口。

又過片刻,他便來到艄頭,並立在那里悵望著茫茫大海,似乎若有所思。大概,他是在為自己的將來做些思慮吧。

忽然,庸王很奇怪地大叫了一聲,而後,就一頭栽進的大海里去了。

這是……啥情況?

莫非是,王爺他想不開,起了自尋短見的想法?

「吳大人,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救人呀!」反應過來之後,吳晚榮著急地怒吼道。

「是!」

這些公差也顧不得月兌衣,全都手忙腳亂地直接跳入了海里,打撈救人。

在折騰了好久之後,一眾人才算是把落水的庸王的尸體打撈了上來。

是的,以他現在的狀態,是可以稱之為是尸體了。

庸王死了。

不過,他的死法卻透出一股子怪異。

怎麼說呢。

你看,他在落水之後,並沒有像正常人的那樣做出撲騰的反應,而是一動不動的就干等著溺亡的降臨。

唉,天潢貴冑就是不一樣,連死的方式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接下來,盡人事,听天命。

吳晚榮下令手下,對庸王的胸月復進行不間斷的按壓,以求可以將他復蘇。

然而,那眼皮就是閉得死死的,任你怎麼搓磨,都沒有露出睜開的跡象。

一個時辰後,吳晚榮終于接受了庸王薨逝的現實。

壞事了!

庸王死在自己的手里,又該如何去跟陛下解釋呀!如果李家的宗族前來質問,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呢?

你說你說,怎麼攤上這檔子事了呀!

半點好處都沒撈到,居然還惹了一身騷,太劃不來了。

隱隱之間,吳晚榮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齊譽給坑了。

該不會是,他那酒水有什麼問題吧?

仔細想想,感覺應該不會。

首先,那酒水是用空壺裝入,壺中也很干淨,沒有任何髒東西。另外,那壺酒是三人同喝,誰都沒有倒掉,若真是有什麼貓膩的話,也不可能單在庸王一人身上出現。

經這麼一排除,也只有自殺才能說得通了。

對于這個結論,李家的宗族會信嗎?皇上會信嗎?

唉,自己惹上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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