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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你們可以來學習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願意听!」

景山當然不願意听了,他甚至覺得敖夜是在和他開玩笑。

蘇文龍是什麼樣的人?

別人不清楚,景山自己是相當清楚的。

華夏書法界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楷書領域的領頭羊,被評為「獨佔風格」、「自成章法」的名家大師。這樣的人,想要拜他為師的人能從鏡海大學排到鏡海機場

想要讓他拜人為師,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蘇文龍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名利都不缺了,為何要自降逼格的跑來拜別人為師?

更何況是要拜一個物理學院的大一新生為師?

敖夜,景山也是有一點兒了解的。

這小子長得忒好看了一些,吹牛逼的時候忒凶了一些,運氣也忒好了一些

除此之處,一無是處。

你以為憑你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就能夠讓蘇文龍這樣的人物拜你為師?

你只能讓魚閑棋這樣的女人為你寫濕。

景山冷笑出聲,說道︰「敖夜,在蘇老師面前要嚴肅一些,別胡說八道。你何德何能,能夠讓蘇老師拜你為師?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不僅僅是景山,其它的圍觀者也覺得敖夜這次實在是吹得有些「過了火」。

敖夜在「破冰行動」上作自我介紹,說自己曾經幫助過宇航員登上月球,幫助人類縱橫星球宇宙。還說要幫助超弦研究者找到弦,幫助人類找到永生不滅的能源

這番說辭當時就引起了班級轟動,還被傳播了出去被整個物理學院的新生所知。

隨著敖夜名氣的增加,這幾句話也無數次的被人拿出來探討。

有人說這是「吹牛批典範」、「想象力的極限」。

也有人說他是「白痴」、「神經病」、「自大狂」。

有人喜歡,更多的人討厭。

每個人都喜歡吹牛批,但是沒有人會喜歡別人吹牛批

大多數人吹牛批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想要找到那種「我想不經意間讓你知道我很牛批」的微妙平衡感。

哪有敖夜這般直懟!

「老子牛批,你不信你就是個大傻逼!」

女生們在寢室夜話里討論敖夜和周啟航誰是理院系草的時候,因為敖夜的這幾句台詞,可是替他拉分不少往下拉了不少分。

不少女生覺得這個男生「空有一副好皮囊,原來月復中草莽」,喜歡信口開河,一點兒也不真誠。

沒有人相信他做過這些!

也沒有人相信有人能夠做這些!

可是,你以前吹的都是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說起來都是天方夜譚。我們不相信你能夠做到,但是,我們也沒辦法相信你不能做到

畢竟,大家活著活著就死了。誰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不是?

可是,現在人家蘇文龍老爺子就站在面前,你還當著人家的面吹這個,這不是打別人的臉然後再讓別人來打你的臉嗎?

「敖夜這次要踢到鐵板了說話真是沒輕沒重啊」

「就是,蘇文龍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拜一個學生為師?這不是羞辱人嗎?」

「高森,你和敖夜一個寢室? 沒事的時候也好好勸勸挺好的一個人,就是喜歡說胡話」

「嘿嘿嘿」——

听了周圍人的科普? 在場不少男生已經知道蘇文龍是什麼級別的大人物了。書香世家? 名門之後,書法界的泰山北斗? 鏡海大學副校長的父親,蘇岱的爺爺

他們也是頭一遭見到蘇岱,那個在物理學院廣為流傳的天才人物竟然也出現在了317寢室。

他們和景山的想法一樣,敖夜是在「自我膨脹」。

膨脹到都快要爆炸了!

「哈哈哈? 小伙子? 你看到了沒有?不僅僅我們不相信,就連你的同學也不相信啊。」脾氣最為暴躁的老頭子模了一把自己的大光頭,笑呵呵的說道。

「就是? 趕緊寫幾手字來讓我們開開眼」

「年輕人啊就是比咱們這些老東西有干勁兒。小年輕們一言不合就開干」——

听到景山說自已的先生在胡說八道? 蘇文龍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很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說道︰「你懂什麼?敖夜先生確實是我的授業恩師。我正在向他學習草書? 實在是令我受益匪淺。」

「」

听到蘇文龍的話,景山當場就面紅耳赤。

「蘇老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確實沒想到」

想要說些什麼來補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想補救

我確實沒想到你老人家會撞了邪? 荒唐到跑來拜敖夜這樣的家伙為師啊。

旁觀者們更是驚詫不已。

「不會吧?蘇文龍真的拜了敖夜為師?敖夜也會寫字?你們見過他寫字了沒有?」

「沒有見過他寫字,只看到他整天在寫日記」

「剛才不是都听到了嗎?蘇文龍確實拜了敖夜為師,敖夜還教他寫草書敖夜牛批,以後就是我親大哥了」

「對了,讓敖夜給咱們寫幾個字,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賣大錢了?」

「我去拿他一本書他應該在書上簽了名字吧?」——

心情最復雜的就是317的另外三名室友葉鑫、符宇和高森了。

蘇文龍當真拜了敖夜為師父,蘇文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口說的。所有人都激動不已,都在喊著敖夜男神敖夜牛批,他們的心情也非常的激動,一幅與有榮焉的模樣

「看到了沒?敖夜就是我們寢室的兄弟。」

可是,高興完了之後,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室友這麼牛批,我們以後如何立足啊?

我們喜歡月亮,因為月亮可以給周圍的世界帶來光亮。

可是,倘若頭頂懸著的是一輪熊熊燃燒著的太陽呢?他們還不得被烤焦了?

同學,你太過耀眼了啊!

「再說,先生一直說我的字過于「板正」,我現在也要學著你們年輕人輕松隨性一些,切莫嚴肅。人一嚴肅起來,就沒有了靈氣,先生覺得我說的對不對?」蘇文龍笑呵呵的看向敖夜,出聲詢問。

「是的。」敖夜點了點頭。「你很有悟性。」

「還得多謝先生指點迷津。」

「」

敖夜打量了一眼四周,被這麼多人圍觀,是應該要好好敷衍一下了。

「你們要看我寫字?」

蘇文龍連連擺手,說道︰「我們是來請先生賜字的要看先生的心情,先生願意寫就寫,不願意寫我們就是來和您隨意聊聊。」

「我沒筆墨。」敖夜說道。

軍訓沒有結束,還沒有正式上課。再說,也很少有學生在書桌上準備筆墨紙硯這樣的東西。

「帶了。」光頭老人笑呵呵的說道︰「就是擔心你用這樣的理由當推月兌借口,我都讓人準備好了。」

敖夜瞥了光頭老人一眼,說道︰「心思這麼多,難怪你禿頭。」

「」

立即有秘書送上提前準備好的筆墨,又幫忙攤開了上好的生宣。

生宣吸水最好,一旦著墨就自然暈開,讓字跡看起來更加的生動有趣。倘若用紙不佳,或者吸墨不足,就容易形成墨斑,影響字跡的形體和美感。

蘇文龍一臉羞愧,站在敖夜身後幫忙解釋說道︰「書桌空間狹小,其實是不利于先生發揮的。先生的字千變萬化,隨心隨性,最怕約束」

敖夜看了蘇文龍一眼,提筆蘸墨,說道︰「有人能夠在米粒上面刻字,我在書桌上面寫幾個字又算得了什麼?」

「先生大才。」蘇文龍稱贊說道。

「」

蘇岱站在那里無地自容。

自己這個爺爺很舌忝狗啊!

「好,小伙子不錯。」光頭大漢听了敖夜這番話,對他印象大為改觀,出聲說道︰「不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就憑這句話,就比很多人強多了一些字寫得不怎麼樣卻會給自己找理由扯借口的家伙,每次看到我都想呸他們一臉。」

「那你呸了沒有?」敖夜問道。

「」

敖夜稍微凝神思索,然後提筆懸腕開始寫了起來。

當敖夜開始寫字的時候,整個寢室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他,看著那個穿黑色帽衫藍色牛仔褲,模樣清秀年輕的有些過分的美少年。

這不像是一個書法大家,甚至都不像是會寫書法的樣子。

他應該和其它的少年人一樣去K歌去蹦迪去踢球去玩游戲去和好幾個漂亮的女孩子曖昧

可是,當他提起筆寫起字來的時候,你又相信他就是寫書法的。

氣質沉穩、玉樹臨風。眼神幽深,仿若通神。

靜時如處子,動時若月兌兔。

隨著手腕小幅度的晃動,一個個靈動如霞的大字便呈現在了那宣紙之上。如蜻蜓戲水,如魚躍河面。如松針上的露珠,如在空中飄悠得雪粒。

自然,隨形,讓人心曠神怡。

這些大學生怎麼也沒有想到,看人寫字竟然如此的富有韻律,猶如听了一首舒緩的輕音樂或者看了一部深受觸動的電影。

而且是看一個男生寫字。

短短數十個字,一氣呵成。

敖夜寫完之後,隨手便將毛筆擲于墨盒之中,然後退讓一邊。

「你們可以來學習了。」敖夜出聲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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