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沐千嬌本身就是一個善良的人。
即便是當年在她人生最艱難,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站在她背後的沐家,不但沒有拉到一把,反而直接將她驅趕出家門,這麼多年來,對她不聞不問,多年以後,爺爺沐增鈺辭世,她再回來,遭受整個家家族冷嘲熱諷,遭受二叔明里暗里的挑釁,甚至危及她們娘臉的性命的情況下,沐千嬌都還是想著網開一面。
畢竟,她骨子里流淌著的,可是沐家的血液。
可是,雖然她想這麼做,可沐家的人,卻一絲一毫的不肯領情啊。
無論自己付出多麼大的努力,在沐家所有人看來,自己都是一個婊子,一個賤貨,一個骯髒的存在。
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心里底線,根本不在乎她的一分一毫,那麼,她沐千嬌又何必在乎他們?
「沐千嬌,你……」二爺沐增紅被氣的臉紅脖子粗,可是,這個時候,卻完全不清楚該說些什麼呀。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而且,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只要你們,有一個人將我當沐家人看來,我都不會做出如此釜底抽薪的事情,但是,很遺憾。」面對沐增紅以及沐家一群人,沐千嬌淡淡地說道。「再說了,我也是拿回本應該屬于我的東西,免費給你們沐家使用了這麼多年,我沒追究法律責任,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好吧?」
「……」
沐家上下,徹底沉默!
增鈺40%的股份,如果被拋售,被有心之人購買,那增鈺鐵定完蛋。
如果沐千嬌要通過其它方式變現,那麼,增鈺的現金流,也極可能面臨著癱瘓。而且,一旦沒有了瘟神技術的增鈺,可不就是一個空殼嗎?
他們完全沒想到,他們一開始就十分鄙夷,唾棄,打擊,冷嘲熱諷的對象,竟然,從根本上能決定增鈺的生死,沐家的生死,以及,他們的生死。
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可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了機會。
這,能怪誰?
自作孽,不可活啊。
後悔,無窮無盡的悔意,幾乎在每個沐家人心中游蕩。
「增鈺,畢竟是你爺爺的心血。」沐增紅清楚,按照之前他們對沐千嬌的態度,已經徹底讓沐千嬌死心,現在,他們無論說什麼,都是無濟于事的,于是,不得不轉移話題,希望能夠挽留住沐千嬌,道。
「是啊,增鈺是爺爺的心血,我承認,但是,現在的增鈺,還是之前的增鈺嗎?」面對沐家無數人,沐千嬌冷笑道。
「……」
「而且,我現在,只是一個跟沐家毫無關系的人,增鈺的存亡,與我何干?」沐千嬌道。
「即便是如此,你怎麼能將瘟神賣給龐家?」沐增紅十分生氣地質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瘟神,是我父母,還有姑姑研究出來的,經費也是他們籌措的,跟增鈺,跟你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沐千嬌道。「還有一點,我可能忘記告訴你們,增鈺這些年一直投產使用的瘟神技術,只是瘟神技術的一個實驗版,而並非真正的瘟神技術,龐家花費15億買去的,也僅僅是一個實驗版,而真正的瘟神技術,現在在我的手上。」
「什麼,真正的瘟神技術?」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難道,我們增鈺這麼多年,用的都是一個實驗版的瘟神技術?」
……
沐千嬌此話一出,在場的沐家人,這個時候,都再難保持鎮定了。
一個實驗板的瘟神技術,就能夠讓增鈺在材料領域,取得這樣的成就,那真正的瘟神技術,豈不是更加的恐怖?
如果,真正的瘟神技術,一旦運用于增鈺,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沐家每個人每年的分紅收益,又會翻幾番?
不少人,內心忍不住紛紛在想。
畢竟,這件事可是關系到每個木家人的切身利益呀。現在,他們一想到剛才得罪沐千嬌,內心,那才叫一個深深的懊悔。
「是的,真正的瘟神技術,較之于實驗板的瘟神技術,就如同幼兒園的小朋友和博士後一般的差距,這樣的差距,是再怎麼,也無法彌補的,它一旦投入生產,將會真正掀起一股材料領域的技術革命,引領這個時代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不止。」面對一群人的驚訝,沐千嬌道。
「哼,沐千嬌,你說這麼多干什麼,無非,你就是想要我們沐家接受你罷了。」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不適宜的聲音,則響了起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沐千尋的母親,葉雪蓮。
沐家許多人,一听到這個聲音,渾身神經,可均是忍不住一緊啊。
都什麼時候了,葉雪蓮這個女人,竟然還信口雌黃?
「大家不要听她的,她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們都是沐家人,而且,老爺子把控增鈺這麼多年,使用瘟神技術這麼多年,難道,連瘟神技術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嗎?」葉雪蓮十分不屑地說完,這才將目光轉向沐千嬌。「沐千嬌,你說你有真正的技術,有本事,你拿出來我們瞧瞧呀?」
「二娘,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沐千嬌十分可憐地掃了葉雪蓮一眼,道。「我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並不是要得到你們的認可,也不是要給你們證明一些什麼,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我根本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你們,在不久的將來,我將成立一家新興的材料企業,將真正的瘟神技術正式投入生產,完成爺爺以及父母的遺願,那個時候,你,還有你們沐家,就等待著我沐千嬌的報復吧,我們走……」
沐千嬌說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推著沐慶楠,帶著沐小妖和段浪離開了現場。
沐家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屏住了呼吸,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因為,他們現在,都感到了深深懊悔,以及無窮無盡的恐慌。
「哼,報復,嚇唬誰呢。」葉雪蓮十分無所謂,風輕雲淡地說道。只是,她內心在這個時候,那也叫一陣又一陣的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