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宅邸中最為顯赫的一棟建築里面,兩個人正在對弈,品茶。
老者每落一子,都有一種大氣磅礡,穩操勝券之勢!年輕人亦是不急不躁,臨危不懼,沉穩有度!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圍棋,不僅是錘煉一個人的心性,更是錘煉一個人如何站在全局,精心布局,穩步推進,步步為營!
所以,這是一場智者的游戲。
何錦城再次一子落下,何勁松思索幾秒鐘,正準備落子,但一見到何錦城嘴角浮現出的淡淡笑意,便略作停頓,仔細思考了十余秒鐘,才將手中的棋子落向一處。
「你輸了。」何錦城善意地提醒道。
「怎麼可能?」何勁松滿臉難以置信,道。只不過,當他眨了眨眼,定楮看著整個棋盤之後,何勁松的面色,就無比的難看了起來。「我的確是輸了……」
「如果你走剛才那一步,我們差不多再交鋒十余個回合,我便必敗無疑。」何錦城說道。「但是,你依舊無法靜心,無法相信自己最初地思考跟判斷,所以,你遲疑,你猶豫,你忐忑,然後,你就掉入了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我錯了,爺爺。」何勁松將棋子丟在盒子中,有些狼狽地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錦城說道。「我不怕一個人犯錯,但就怕一個人犯了錯,還迷途不知返,韓嘉寧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較之于謝永志,她顯得更加的睿智,殘忍,不留余地。」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跟謝家一起擊敗韓家,再集中火力,對付謝家?」何勁松問道。
「你以為,我不想?」何錦城反問。幾秒鐘之後,才無奈地一聲嘆息,說道。「韓嘉寧雖然聰明,但是,相比較而言,韓家的根基,畢竟要薄弱許多,而且,真正兩家交鋒起來,我們應對韓嘉寧的勝算,可遠比應對謝家要大的多,你可別忘了,謝家還有一只老狐狸呢,所以說,看問題,一定要全面……」
「我知道了,爺爺……」何勁松道。
「大少。」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在門口恭敬地叫道。
「進來。」何勁松道。
那人在何勁松耳畔,一番低聲細語,等何勁松听完,擺了擺手,才退了出去。
「謝家兄弟反目了?」何錦城問。
「是的。」何勁松回答。
「走吧。」何錦城站起身,說道。
「去什麼地方?」何勁松問。
「浪淘沙。」何錦城說道。「上次咱們點了一壺好茶,還沒喝完呢。」
「爺爺就這麼肯定,謝永志一定會倒台,解子揚一定會來浪淘沙?」何勁松問。
「必須的。」何錦城道。「謝家兩兄弟,這些年雖然不學無術,游手好閑,但是,為了拉倒謝永志,可也是精心策劃了多年,至于解子揚,他本身就是一個背叛過謝家的人,唯一賞識他的謝永志倒台,他無疑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如果在這種時候,再不尋求一個強大的主人庇護,不僅是他的性命不保,怕是他的親人,也在所難免吧,謝家是如何待人接物的,我想,解子揚這些年,一定深有體味。」
「爺爺分析的透徹。」何勁松無比敬佩地說道。
「老婆……」段浪一把推開韓嘉寧的辦公室房門,順勢將門鎖好,迅速奔到文件櫃前,一把抱住正在翻閱文件的韓嘉寧,叫道。
「事情辦妥了?」面對段浪如此親昵的動作,韓嘉寧的身體,不由地一頓,一顆心,更是跳動的厲害,只不過,一想到這個混蛋昨晚跟納蘭靜雯的一幕,一股無形的怒火,又不由地騰升了起來,聲音冷漠地問。
「必須的啊。」段浪說道。「我辦事,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那你……」松開段浪的手,韓嘉寧慵懶的身軀,走到辦公桌前,將一本書放在桌子上,這才雙手抱胸,十分優雅地說道。「沒跟謝永紅發生一點兒什麼吧?」
「你說什麼?」段浪有些無語地問。「你老公我一向作風正派,嚴于律己,潔身自好,你又不是不清楚。」
「你是說,你對待男人嗎?」韓嘉寧問。
「……」段浪沉默!韓嘉寧身為他的老婆,段浪覺得很無語。什麼叫對待男人嗎?自己什麼時候喜歡過男人?「那個,老婆,有你這麼說自己老公的嗎?我要是真喜歡男人,你說說,你怎麼辦呀?」
「我無所謂啊。」韓嘉寧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本身就是無欲無求。」
「……」真的假的?段浪听到韓嘉寧說她無欲無求,怎麼一時間,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呢?
「行了,我相信你跟謝永紅之間沒什麼。」見到段浪沉默,韓嘉寧道。
「老婆大人明察秋毫。」段浪笑道。
「要是她在漂亮那麼一點點,情況可就不一定了。」韓嘉寧補充道。
「……」
「沉默,就是默認了?」韓嘉寧問。
「……」
「默認就默認吧,收拾收拾,咱們去月籠沙。」
「大哥,二哥,這,這你們居然也會相信?」謝永志大致瀏覽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整個人一時間,可謂是哭笑不得,說道。「這分明是別有用心之人,企圖離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讓我們幾兄弟各懷異心,勁不能往一處使,你們千萬不要上當受騙啊。」
「哼,借口。」謝永剛喝道。「老二,鑒于你的一貫作風,我覺得西鋼總裁這個位置,讓大哥來擔任,才比較合適。」
「我走上這個位置,是老爺子認定的,是我這麼多年努力的成果,你們憑什麼?」謝永志喝道。
「就憑你心術不正。」謝永剛說道。「怎麼,難道你還要讓我們把你的丑行公之于眾,然後報警讓警察來抓你,再跟你對簿公堂。」
「你們,這是誣陷,你們憑什麼?」謝永志喝道。
「來人。」謝永剛喝道。「把謝永志給我帶回謝家,讓他閉門思過,認真反思。」
「是。」幾個大漢,說道。
「放開我,放開我……」謝永志掙扎著,但卻無濟于事,辦公室內,只听得他的聲音漸失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