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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劫 會動的晶石

★冥界 先知殿通天泉石室

江辰對先知講述了自己的夢境。先知沉默了一會對我們道︰

「小夜,阿塵,我今日預知到你們會來這里,也許過去的某一世,我們都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看來是時候應該去探尋一下了。看你們來這里找尋過去,伽林丫頭也對自己的過去有些興趣,不如我們幾個一起進入通天泉中看看吧。」

旁邊的伽林姐也跟著點了點頭,原來,她也想看看自己的過去。

我們自然是答應,于是先知、我、江辰和伽林姐,我們四個一起合衣進入通天泉中,雖然有點擁擠但也無妨。先知說,這樣我們幾個就都可以看到共同的畫面,在幻境中得知同樣的內容。先知本身就有男女兩個身體,兩個靈識,所以無論以男女哪個身形現身在通天泉中,其中一個也都可以感覺得到另一個正經歷的一切。

鑽進水里時,我與江辰手拉著手,四人閉上雙眼,慢慢的四人也將頭部沒入水中。

現有的意識漸漸模糊,幻境開始逐漸在眼前勾畫出來……

幻境之中,我好像意識變得十分混沌,我正漂浮在半空之中,低頭看去,我的身體呈現出一種氣體狀態,或者說,我看不到我實際的身體,好像現在就是一團漂浮的氣體,是一團參雜著各種顏色的氣團。

紅色、綠色、黑色、藍色、白色、黃色、粉色……許多個氣團正朝我這邊靠過來,然後使得我的氣體形態身體變得越加龐大。

而且,周圍的氣團下方是一個個形貌特別的獸類,它們好像都死掉了,有的鮮血橫流,有的沒有瞑目,有的已經身體僵硬,但從它們的身體中飄出的氣團都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我現在的這團帶著靈識的氣團。

我看到了幾個奇特的野獸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正思考是在哪里見過。

這時,下方有人說話,是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你上界欺壓我等太甚!上君老兒,我們與我們的孩兒會一直詛咒你們!」

地面上跪坐著一對呈妖化樣貌的男女。

女人的樣貌原本看起來就與先知大人的女相酷似,男人則酷似先知大人的男相面貌。這就是從前在夢中看到過的雌嬌和烈雄吧?發怒之前兩個人的面貌都是天神般的美得出奇。在被激怒之後,他們的身體出現妖化狀態。

雌嬌的頭頂長出了兩個惡魔般的角,手中長出了可怖的森白指甲。烈雄則長出了一條細長的末端像箭頭般的尾巴。皮膚上的青筋和血管突出,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膚中的樣子。這對男女都長出了兩顆尖長的牙齒露在嘴部外面,讓人看起來就像能生吞活剝血肉一般可怖。

隨著氣團的逐漸擴大,我的意識開始清晰。我想起這些獸類是誰了。它們就是之前我在通天泉中看到過得,雌嬌和烈雄創造出來的山中靈獸,也算是世間的第一批妖類。

此時天空之中烏雲密布,雷聲陣陣,閃電交加。一大片烏雲之上有一群相貌十分古怪、穿著盔甲的人。

我這才想起,那些人好像就是上古時期所謂的天兵吧?

這個場景終是讓我回憶了起來,上次進入通天泉時也看到了類似的情形。

活著的幾只靈獸蹲坐在死去的伙伴身邊悲鳴不已。發怒的雌嬌和烈雄開始作法設下一個類似結界樣的東西,將周身的事物包裹在其中,當然也包括以我的視角為主體的這團說不清是什麼的氣團。

天空中的電閃雷鳴消散、那些天兵和烏雲也消失不見。

到現在為止,我越發覺得自己的意識更加的清晰了。升騰在半空時,是雌嬌和烈雄對著我這里施加了靈力,我覺得承載我意識的這團氣體正在逐漸凝固,變為一個球體,體積如一個隻果大小。

我在變為一個固態的球體之後從半空墜落落入了雌嬌手中。

這對男女已經又變回了原來的俊美樣貌,恢復了完全人形的樣貌。

「嬌妹,對不起,沒能保護住這些孩子。是我沒用。」烈雄啞著聲音輕拍雌嬌的後背說道。

「烈哥哥,那些上界的人以後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等我們變得更強大,他們就再也不敢如此了!」雌嬌反過來安撫著烈雄道。

「嬌妹,孩子們的精魄都已收在這個寶丹之中。來日,我們再為他們報仇雪恨。如今你已有了身孕,不能太過悲傷的,先隨我起來吧?」烈雄一邊說著便將雌嬌從地上扶起來。我就被握在雌嬌手中,不曉得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這時,這個場景的畫面卻已經逐漸散去,又出現了一個新的情景。

我的眼前是雌嬌躺在一個用草木石頭做成的床榻,而周圍好像是山洞一樣的環境。

雌嬌面色憔悴,沒有血色,但表情卻很欣喜。身旁的烈雄懷中抱著一個用粗麻包成的包裹。包裹正對著我的方向,我才看清那是一個嬰兒,粉女敕的皮膚,還閉著雙眼正在沉睡,看起來像是剛剛出生,眼楮還沒有睜開。

這時,烈雄抱著嬰兒來到了雌嬌身旁。

兩人都帶著幸福的笑意,雌嬌雖然身子虛弱,但堅持要從床上起身。她接過嬰兒抱在懷中,笑容洋溢著喜悅和甜蜜。看起來,這個嬰兒是他們的孩子吧。

此刻的我,能感受到周圍散發出的靈氣。我正貪婪的吸收著這種靈氣,尤其是雌嬌和烈雄還有那個嬰兒身上,更是有著充足的靈氣。我知道,目前,此番畫面中的我還是一個沒有肉身的存在。

畫面繼續轉換。

我本來休養生息,吐納吸取靈氣,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娘親,這個是什麼?它好像是個有靈識的生命啊。」是一個看起來三四歲大小的男娃,這女圭女圭的面容讓我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小小的人兒,肉嘟嘟的臉頰,紅紅的嘴唇,眉眼輪廓卻很清晰,而且長相確實有些像身後的走來的雌嬌。

「晨兒,這是你的那些靈獸伙伴的精魄化成的晶石。娘親希望有朝一日,他們可以重回世間。」雌嬌走到女圭女圭身旁對他介紹著我。

此刻的我,依舊知道自己是一團靈識,沒有實體,但好像卻被一個像防護罩的東西包裹著,那層包裹是紫色的,這使我看到外界的一切都是紫色。原來,雌嬌管現在的我叫做「晶石」。也再次確定了,我的意識是由之前那些靈獸死後的精魄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我想,這應該就是妖魂之力形成的最初吧?

靈識逐漸清晰的我越加想突破那層紫色的禁錮,到外界看看。

畫面再次轉換。

男女圭女圭長大了幾分,像是六七歲的樣子。穿著麻布衣衫,頭上帶著一個草編的環冠正向我揮手。

「小晶石,早啊!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呢!你這樣呆在這里又不能動彈,是不是很無聊啊。」

我沒有回應,就算想跟對方說話,可自己只是一團魂識,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小晶石,你要是能動多好啊?就能和我一起玩了,我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男孩又似自言自語一般對著我這個「石頭」說話。「娘親說你是最有靈性的!她說你也在修煉,不過卻沒有實體肉身。」男孩伸出手觸踫到包裹著我的那層紫色晶石,我卻能感知到它的觸踫,還回應似的動了一體。之所以說是動了一體,是我將外面的晶石當成我的實體,我的靈識竟然可以操控它晃動。

「晶石!小晶石你會動了?!」男孩看到我的舉動也覺得震驚。

「晨兒,你怎麼又跟晶石說話啊!」烈雄的聲音從洞外傳來。他來到了叫晨兒的男孩身邊,俯身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爹爹!晶石會動了!」

「晨兒又說胡話了!」

「爹爹,晨兒沒有撒謊!不信你看!小晶石,你再動一下給爹爹看看!」男孩用小手踫著我說道。

我努力的想配合他再動一次,但卻不能動彈。

「晨兒,你是不是看錯了!」雌嬌這時听聞也來到了父子倆身邊。

「晨兒不會騙你們的!娘親,爹爹,你們不是有神力麼?我看過你們創造靈獸。不如娘親爹爹也給晶石造一個肉身吧,這樣它就能和我一起玩了?它能听懂我的話!」

「這……」雌嬌和烈雄兩人都犯了難。

「孩子啊,這顆晶石是我們的靈獸精魄凝成的。它……」

「烈哥哥,不如就按照兒子的意思,給晶石做一個肉身也好,這樣也算是我們故去的那些寶貝們陪伴著我們。」雌嬌勸道。

烈雄猶豫的片刻︰「那好吧。那樣也算是讓那些孩子重生了。」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點了點頭。

烈雄又跟兒子說道︰「晨兒,不單是爹爹娘親有靈力可以創造靈獸,晨兒是我們的孩兒,也有靈力。只不過還沒有修煉,晨兒現在要不要試試自己的靈力有多厲害呢?」

「真的麼?我可以自己創造靈獸麼?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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