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發給安托萬他們沒多久,南凌就接到了任務失敗的傳訊。
如果只是單純失敗倒無所謂,但是……
「……安托萬先生。」南凌難得這麼正式地叫他。
「查,查特?」
安托萬的聲音抖了抖,下意識地和一旁的DK對視了一眼。
——查特這是生氣了?
——很難不生氣吧。
「請你解釋一下,一個受過組織訓練的人,為什麼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被目擊者逃掉,又為什麼因為這種低級失誤導致任務失敗。你是剛進組織沒多久的菜鳥嗎?」
南凌語氣平靜,但他越平靜安托萬就越慌,又看了一眼DK,獲得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于是越發絕望了。
查查查查特特……這這這是轉轉轉性了嗎?
其實南凌倒也沒真生氣,但他確實在想這段時間是不是讓他過的太悠閑了。
得嚇嚇他。
「呃……山洞太黑了?岔路也好多……」安托萬認真地開始思考。
——但是並沒有什麼用。如果組織培養出來的成員會被環境影響而任務失敗,那麼琴酒每天光是處理廢物就能填滿他的工作量了。
DK早就習慣了安托萬這副樣子,從他手里接過了手機。
南凌听到DK的聲音,不由得嘆了口氣。
算了,本來也沒期待安托萬真的能總結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我們遇上了那個小孩。」DK冷靜地說道。
所以他放任對方跑掉了。
不然他和安托萬配合,怎麼可能真的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向一起出任務。
不然以安托萬那個和哈士奇不相上下的腦子與破壞力……嗯……
安托萬听到這愣愣地轉過頭,「啊?誰來著?」
南凌也愣了一下,「你是說……柯南?」
能讓DK注意到的小孩,應該也只有柯南了吧。
「除他以外,還有三人。」DK平靜地描述道,「年齡相彷。」
南凌想翻白眼。
四個人……如果不算灰原哀的話,少年偵探團……少年作死團確實一共四個人。多半就是他們。
安托萬他們這是遇到劇情了?
「說說任務過程。」
「我來說我來說!」安托萬眼神一亮,「收到情報之後,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他們……」
收尾工作一向沒什麼難度,追捕幾條喪家之犬的工作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就當這是放假了。
不過作為能在追殺中留到最後的幾個人,還是稍微有點麻煩——他們選擇的地方很偏僻。不僅是在遠離城市的森林,還特地選了一個地形錯綜復雜的山洞來分贓。
可惜,腦子依然不是很好使。
「在我們動手之前,他們就先內訌了。」安托萬幸災樂禍,「我還想看看他們最後能不能只剩下一個人,這樣我們就只要把他干掉就好了。」
DK在旁邊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也不用費心去處理現場。警察趕到之後也只會認為這是分贓不均引起的爭斗。
「可惜,我沒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幾個進山洞來探險的小孩就已經跟了上來。之後嘛……」
「我們就撤退了。」DK接道。
「暴露了嗎?」
「沒有。」安托萬肯定地答道,「這個我當然能確認。不管是任務目標,還是那幾個小孩,都沒有注意到我們。山洞里很黑,而且……那個小孩好像還受傷了,被追到了洞穴深處。我們撤出來很順利。」
「受傷……」南凌努力回想了一下,「柯南受傷嗎……」
听到這他才想起來,這段劇情他大概有點印象,似乎還挺重要。
「任務目標呢?」南凌把手機夾在肩膀上,站起身找外套。
「被警察帶走了。」安托萬道,「需要處理掉嗎?」
「不用。」回答的是DK,一如既往地簡潔,「有慢性毒藥。」
南凌輕笑,「知道了。」
柯南被找到之後大概會被送到米花綜合醫院,自己既然有個顧問身份,出現在那里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
「什麼!要動手術啊!」毛利小五郎大聲說道,聲音在醫院的走廊間回響,「那不是普通的小傷嗎?」
「這……這個嘛……」阿笠博士支支吾吾。
「柯南的月復部左側中了槍傷,位置接近腎髒,還失血過多,狀況很危險。」南凌在一旁解釋道,「雖然子彈沒有留在身體里,但也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他一邊說著,一邊瞟了一眼自從他出現就一直藏在阿笠博士身後的灰原哀。
……不是,他真的有這麼嚇人嗎?
灰原哀這雷達也太不講理了點吧。
「柯南!你撐著點,再忍忍就好了!」毛利蘭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順著走廊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病床的滾輪聲。
南凌看了看病床上的柯南,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毛利蘭。心中了然。
毛利蘭大概已經確認了柯南的身份。只差等著柯南自己親口告訴她了。
還真是大事件呢。
很明顯,灰原哀也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
「醫生,不好了!」一名護士匆忙地說道,「之前有位患者動手術的時候,已經用掉了和這個孩子相同血型的備用血。目前血庫沒有同血型的血。」
「你說什麼?」醫生一愣,「就算現在和血庫中心調血也來不及……」
「醫生,請你們用我的血吧!」毛利蘭果斷地說道,「我和這個孩子是同血型。」
毛利小五郎幾人都是一愣,「小蘭,你怎麼會知道?」
灰原哀則輕輕搖了搖頭。
「啊,不過,還是先檢查一下……」
「好的,請和我到采血室來。」
不出意料地,毛利蘭和柯南的血型相同。手術也很順利。
只不過,在場幾人的心態,就似乎不是那麼好了。
毛利蘭采完血後,就一直低頭坐在角落里不知道想什麼。毛利小五郎也若有所思。灰原哀仍然和平常一樣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然而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的視線時不時就會往毛利蘭身上飄。阿笠博士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臉上寫滿了糾結。
好像心態最好的就只有不明真相的少年偵探團和什麼都清楚的南凌了。
唉,人啊,真是難得湖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