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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被哪番婆子激起了火氣,從四方館街出來,薛蟠就鬧著要去找樂子。
來順起初倒也並不反對,既然已經到了古代,總該品鑒一下傳統技藝——再說老讓胡婆婆洗床單,他這心里也實在過意不去。
卻不想薛蟠竟是要去什麼象姑館。
等問清楚那地方是做什麼的,來順就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最後好說歹說,才勸得薛蟠悻悻而歸。
…………
寧榮街,私巷口。
目送薛蟠的身影消失在門內,來順這剛一轉頭,就見何三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兄弟。」
就听這廝沒皮沒臉道︰「要沒哥哥我,你也得不著表少爺的賞,這好處你可不能一個人獨吞!」
來順聞言,對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兄弟、來順!你別走啊!回來……」
何三在後面追著喊了幾聲,漸漸也就沒了動靜。
來順只當他是放棄了,可沿著寧榮街往西剛走出百十步遠,後面就又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何三駕車追上來了。
這廝是屬牛皮糖的麼?
來順暗暗加快腳步,心下拿定了主意,不管他說些什麼,全都當做耳旁風。
「你走這麼快作甚?」
何三驅車與他並行,先是抱怨了兩句,見來順理也不理,只得放軟了語氣道︰「好好好,那金瓜子我也不爭了,你小子拿些出來當本錢,咱們哥倆一道發財總可以吧?」
見來順仍肯不睬他,何三有些急了,看看四下無人,便壓著嗓子道︰「你別瞧那鍋爐房的差事,在府里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其實大有油水可撈!」
「往年這油水都歸了管事們,可咱們兄弟又不是那沒依仗的,憑來旺叔和我干爹的名頭,別說只是分潤他些好處,就一股腦全搶過來又如何?!」
呵呵~
怪不得當初在梨香院門口,他听說自己被派去鍋爐房做工時,就突然眼前一亮呢,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且不說斷人財路的事兒,豈會如此簡單容易;也不提這廝想讓自家沖鋒在前,他好躲在後面從中漁利。
就算真能輕松撈著好處,又能如何?
來順如今的目標是盡快月兌離奴籍,若貪圖小利被府里拿住短處,再想月兌身豈非難上加難?
況且他又不是沒有賺錢的門路,甚至就連啟動資金都準備好了。
因此听完何三這番大論,來順非但沒有半點動心,反而愈發堅定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想法。
故此再度加緊腳步,從榮國府正門一掠而過。
「哎、哎!你小子站住!」
何三邊趕車緊追,邊惱道︰「就那仨瓜倆仔你就滿足了?!我告訴你,你特娘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等鍋爐房的好處全歸了別人,你怕是哭都找不著調!」
兩人一前一後漸行漸遠。
那正門前的石獅子後面,卻悄悄轉出個婦人來,就見她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深深的梨渦高高的顴骨,周身拾掇的一塵不染,偏兩只杏核眼里滿是疲態。
「呸,不知死的貨!」
她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咬牙啐道︰「都被罰去燒鍋爐了,還想著要撈好處,那晚果然是打的輕了!」
…………
卻說來順好不容易擺月兌了何三,也沒精神再去逛什麼奉公市,徑自回到了位于寧榮後巷的家中。
听到院門響動,胡婆婆立刻從東廂探出頭來,見是來順回來了,她忙招呼道︰「哥兒可算是回來了,你爹在堂屋呢——你們爺倆再等一會兒,午飯這就好了。」
這東廂的外間是廚房,里間是祖孫二人的臥室。
「您這一說,我倒真餓了。」
來順沖她一笑,隨即挺直了腰板走進堂屋,誰知便宜老子卻不在廳中,要麼是悄悄出門了,要麼就是在東間臥室里。
來順略一猶豫,就先鑽進了自己的西屋。
進屋後他將衣領扒開,從脖子上摘下個用紅繩系著的荷包,托在掌心隨手一掂,就听里面叮當作響。
這里面裝的是兩枚金瓜子,以及一些散碎銀子和十幾枚大錢——金瓜子原是三個,買香燭紙錢時化開了一枚。
按市價,半兩重的金瓜子能兌八兩銀子,三枚就是二十四兩。
買香燭紙錢用去不到一兩三錢銀子,現下還剩余二十二兩七錢有余——要知道王夫人的月例銀子,也不過才二十兩!
手握這筆‘巨款’,來順頓覺踏實了許多。
正思量著該如何拿錢生錢,就听便宜老子在外間招呼道︰「順兒,你出來一下。」
來順慌忙把荷包塞到枕頭底下,轉身正欲出門,忽又覺得不對,再次掀開枕頭,才發現那蟲二雜文不翼而飛了。
這應該不是胡婆婆的手筆,她大字不識半個,壓根沒興趣去翻那報紙。
嘖~
來順不由得面色一苦,硬著頭皮去了外間,原本已經準備好要重溫一回,施法材料被家長查抄後的****。
可來旺一開口,說的卻是︰「我已經在打听過了,去年管鍋爐房的,是東府的俞祿,今年該輪到咱們西府的人管事兒。」
「我估模著多半應該是鄧好時,他本就管著府里的柴碳采買,如今再兼管一下鍋爐房,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來順聞言,心下頓時生出一股暖意。
卻原來,他急著去瞧那西洋景的同時,便宜老子卻在默默的收集訊息。
「爹~」
來順動情盯著自家老子,剛打算說幾句暖心的話,不想來旺就正色警告道︰「這鄧好時一貫唯賴大馬首是瞻——你娘跟你提過茗煙的事兒吧?既有了這一層過節,難保他不會刻意針對你。」
好家伙~
不過就是家僕們爭權奪利罷了,這整的跟宮斗劇一樣,當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來順听的頭大,忙道︰「他就算想針對我,總也要找個由頭吧?我到時候小心些,不給他留把柄就是。」
「你要真能說到做到就好了!」
來旺顯然對兒子沒什麼信心,依舊心事重重的在屋里來回踱著步子,半晌,不耐煩的沖兒子一揮手︰「行了,你先回屋歇著吧,萬事有爹在呢!」
眼見便宜老子這憂心忡忡的樣子,來順無語之余,益發想從一團亂麻的榮國府月兌身。
當然,也不能全月兌。
最好能留些手尾,等榮國府衰敗的時候,也好順勢接收幾個驚才絕艷的女子。
唉~
這正妻之位到底給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