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什麼，被一個新人探員糊弄了，損失了點生意。」被稱作老張的男人收起剛才失態的樣子，但臉色仍舊不太好。
「哦？你沒報集團名字麼？」黃義背著包，隨口反問。
「報了，可他嗎的，他是個愣頭青，偏偏還很會裝，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讓他給唬住了。」男人想到當時那副場景，又是氣不打一出來。
「呵呵，新人嘛，不懂事很正常，那你……準備怎麼辦？」黃義本想問他生意損失了多少，但想到對方先前失態的樣子，還是別觸他霉頭了。
「怎麼辦？當然是教教他做人做探員的規矩了……」男人眼神陰狹，嘴角咧起一抹帶著些許殘忍的弧度，又看向黃義，「怎麼樣，你要不要幫忙？按老規矩來。」
「呃，我就不參與了吧，我剛弄完一個任務，差點就死在那了，有些天沒休息了，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
黃義推辭了對方的「招工」，看著男人的樣子又提醒道︰「你注意著點啊，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火了，不然不好處理。」
「放心，我可不是愣頭青，從來不會把事做絕，只是安排人處理一下，給他點教訓罷了，讓他知道這行的規矩。」
男人又看著手中的檔案，在某些位置仔細查看，一個完整的報復想法正在逐漸成型。
「你說的那個愣頭青探員，代號是什麼啊？」臨走前，黃義又略帶好奇的隨口問道。
「代號和樣子都挺唬人的，叫四目靈探。」男人繼續看檔案信息，頭也不抬，又半是不屑半是憤怒的補充道︰
「什麼狗屁四目靈探，就是長著四只眼楮罷了，除了透視什麼能力都沒有，就是一個最低級的三級探員，還特別喜歡裝。」
「呵呵，我也沒听過……那你自己注意點，我先走了。」黃義禮貌性笑笑，告辭離去。
只剩下男人繼續看著檔案，一邊思索著報復方式。
不一會兒，他冷冷一笑後，又換上了熱情的笑容，開始打電話。
「誒，喂，啊，是我，我這邊有點小事需要處理……誒，價錢就按老規矩吧，誒，好好。」
打完電話，他盯著檔案上的代號的位置，盯著「四目靈探」這四個字面露冷笑。
……
黃義回到自己的住處，取出了背包中的油燈和一沓沓錢。
沒理會那些錢，他盯著這盞燈所剩無幾的那一點點混濁燈油，眉頭微皺，思索著。
這燈的真正作用和他最初見到那老婦人時的猜測明顯是不一樣的。
最初他以為這盞燈會驅散鬼怪，後來在他激活自身能力這盞燈再次亮起時，他又以為這盞燈會在靈異力量觸發時自動亮起。
當時他以為這是一盞會自動亮起並驅逐鬼怪的珍貴寶物，但最後在那院子里舉行儀式時，這盞燈並沒有起到那種作用。
僅僅是自動亮起，而並沒有驅逐那只厲鬼的攻擊。
「是那只厲鬼太強麼？的確有這個可能，但那只鬼怪的攻擊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不對，我開門時激發了能力也沒有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這盞燈很可能只是會自動預警，而並不能為持有者提供庇護。」
「但這燈又的確是可以驅散那村子的霧氣，霧氣里的鬼怪也並沒有攻擊……」黃義眉頭仍然皺著。
難道，這盞燈除了預警以外，唯一的特殊作用就是驅散那種霧氣麼，那也太垃圾了……想到這，黃義忽的一挑眉頭。
「如果白霧村的霧氣可以被這燈驅散，其他幾個傳說中的霧村呢？是不是也能起到相應的作用？」
他眯著眼楮，感覺似乎的確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盞燈的價值或許比單純的驅散鬼怪還要珍貴。
黃義在這瞬間，腦子里就冒出了許多想法，但他逐漸熾熱起來的眼楮在看到這盞燈所剩無幾的燈油時又立刻熄滅。
「得想辦法搞點燈油，可這燈油究竟是個什麼成分呢，那老東西貌似說過這油很珍貴，不好弄。」
黃義盯著油燈內那少的可憐的一丁點燈油，眼楮逐漸眯起。
「那小子被拖進去舉行了儀式，那些村民應該都沒事，那兩個老東西也應該還在，得想辦法再去一次，弄出制作燈油的方法……」
……
探靈所。
黃志撤銷了關于余良的死亡確認，職業生涯評定和烈士申報自然也不用繼續了。
他又給明顯很關心這件事的柯明探員發了信息，大致講了下余良自己口述的那些經歷。
「好，知道了。」不一會兒，柯明那邊回復了信息。
黃志剛準備關掉，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措辭，發信息問道︰
「柯明探員，另外還有一件事，余良探員回來後，曾確切的表示，他之所以會被選中，是因為黃義故意把那只厲鬼的攻擊往他身上引。」
「雖然我結合你們兩個的描述，大致解釋了一種被誤會的可能性，但我還是想問問你的看法。」
發出信息後，黃志便等待著回復。
這回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回復道︰「我並沒有看見事件全貌，余良說的有可能是事實，但也可能只是他處于對大地集團那幫人的偏見而產生的聯想。」
「既然他沒事，自己也不確定，那就先這樣吧，這件事我不參與，不做過多評價。」
黃志看完後，回了個好，雙方都沒再回復。
搖了搖頭，他暫時把這件事擱在一邊，畢竟就像柯明說的那樣，余良也沒事，而且他自己也不確定，那這件事還是先放著吧。
而且最主要的是，即使他們兩個探員都確認，但只要沒有能讓其他人直接確定的「證據」，這件事要處理依然很麻煩，基本只能靠嘴皮子去交涉，必定會來回扯皮，因為對方可是……
黃志坐在辦公桌前，忽然轉頭看了眼自己喝水的水杯。
上面赫然也印著「大地集團」的印記。
甚至不止那個水杯，連他用的鋼筆、本子甚至是茶葉罐子，上面無一例外，都印著大地集團或者其子公司的印記。
這就是大地集團，一個全國都赫赫有名的綜合大集團，涉及無數行業，金融、房地產、醫療、車子、大型超市和廣場、各種民用品……
甚至是……靈異事件。
「唉……」
良久，辦公室中傳出黃志包含著眾多無奈的一聲長長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