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杰瑞起身離開房間去拿交易記錄的時候,橋本則不滿的說道︰「大佐沒有必要那麼做的」
「這里雖是租界,但上海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完全可以武力解決」
對此。
池上慧子搖搖頭︰「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我不知道芙蘭香水以及這個杰瑞背後有什麼,但他的生意能做的這麼好,肯定不簡單」
「所以能和平解決,干嘛要動粗,很容易節外生枝」
橋本雖然依舊有些不服氣,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幾分鐘以後。
杰瑞拿著交易記錄,還有一瓶帝卡蘭香水擺在池上慧子跟前。
「大佐,這是你要的記錄,另外這瓶香水是大佐的酬勞」杰瑞解釋道。
「這酬勞有些大,我並沒有做什麼」池上慧子並不急著翻看記錄,笑著說道。
「大佐客氣」
「我和大島會社的合作,不還得靠大佐」
「這瓶香水不過是一個小禮物而已,大佐不用在意,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杰瑞笑著說道。
「杰瑞閣下,不愧是成功商人」池上慧子感慨的說道。
「只是商人,還算不上成功」杰瑞謙虛的說道。
而後補充道︰「大佐,這份記錄您只能在這里查看,不能帶走,還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池上慧子點點頭,直接拿起記錄翻看起來。
記錄並不多,只有十三個人。
池上慧子很簡單的就將這份名單給記錄下來。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這十三人里面,竟然有一個她非常熟悉的人,這個人就是胡胭脂。
隨即想到胡胭脂每天的打扮,也就不怎麼在意。
放下記錄,抬起頭。
池上慧子對著杰瑞道︰「很感謝杰瑞先生的幫助,大島家族那邊我會打招呼」
「至于後面的事情,則需要你自己去談」
「多謝大佐」杰瑞笑著說道。
很快。
池上慧子就和橋本離開芙蘭香水公司。
路上。
池上慧子把玩著手里的香水,內心則陷入沉思。
前面坐著的橋本看著發呆的池上慧子,自以為是的說道︰「大佐,其實你也可以噴一些的」
「找死嗎?」池上慧子冷哼道︰「還是你已經忘記我們是做什麼的」
橋本訕訕一笑,沒有再開口。
後面座椅上的池上慧子卻突然打開香水瓶蓋,隨手噴了好幾下。
輕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馨香,包括司機在內,每個人的心情似乎都變得愉悅起來。
「你的表情是在表示很難聞嗎?」透過鏡子看著橋本奇怪的表情,池上慧子不悅的說道。
「不是」
橋本搖頭轉過身看著池上慧子,認真的說道︰「大佐,我聞到過這種香味」
「你確定?」池上慧子似乎察覺一些東西,坐直身體,追問道。
然後不等橋本說話,直接將手里的香水瓶給橋本扔過去︰「你再仔細聞一下」
「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這種味道,還有到底是在哪聞到的?」
橋本沒有任何猶豫,打開瓶蓋猛的聞起來。
片刻後。
在池上慧子的注視下,狠狠點頭道︰「沒錯,就是這種味道,我確定」
「什麼時候,在哪聞到的?」池上慧子問道。
「昨天晚上,在胡胭脂身上聞到的」橋本直接道。
這個答案說出口以後,車廂里面都變得安靜下來。
胡胭脂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而且她出現的時間、位置,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東西。
片刻後。
池上慧子對著橋本道︰「再給我說一遍,你之前見到胡胭脂的情形」
「記住,我要完整的過程,不能有任何隱瞞」
橋本快速的講解起來。
說完以後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起池上慧子的命令。
讓橋本詫異的是,池上慧子一路上只是沉默著,並沒有任何言語。
直到汽車開進陸軍醫院的時候,池上慧子才開口道︰「杰瑞提供的那份十三人名單,你親自去調查」
「胡胭脂那里,你親自跟進,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都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我不希望你帶進自己的感情」
「大佐放心,孰輕孰重,我心里知有數,我會盡快完成任務的」橋本承諾道。
池上慧子點點頭,然後走進醫院。
在路過白澤少病房的時候,朝里瞥了一眼,發現胡胭脂並不在。
但她只是在門口嘆息一聲,終究沒有進去。
時間流逝。
很快就到了傍晚。
關于居酒屋附近的慘案,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
然而日本人方面,依舊沒有任何太大的反應。
對此,一些愛國人士,已經準備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憤怒與反抗。
事情鬧得這麼大,遠在山寧的戴老板當然已經收到消息。
然而。
上海站卻沒有匯報任何消息。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戴老板很是費解,直接將錢慧文喊到自己眼前。
「上海方面,日本人的屠殺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
「但是白澤少竟然沒有任何匯報,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還是說他白澤少想要做別的事情」戴老板淡淡的說道。
雖然戴老板的語氣很平靜,但錢慧文知道戴老板已經變得非常生氣。
心里雖然暗罵白澤少不懂事,但嘴里還是替他解釋道︰「可能是沒有時間吧」
「而且昨晚的事情,他就在居酒屋,身處事件漩渦中,難免有些麻煩」
「局座你可以放心,我會盡快催促白澤少把情況匯報上來」
听著錢慧文的解釋,戴老板並沒有息怒,反而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是我生氣,而是咱們的那位董副局長在行動」
「他也收到上海方面的消息,如果白澤少的匯報遲遲不來,會讓我很被動」
「到時候,董副局長甚至會借此發難,我或許也扛不住他們的壓力」
錢慧文點點頭,轉身離開。
她當然知道目前的局勢是怎樣的,更清楚時間對于白澤少也好,戴老板也罷,可謂非常重要。
因此。
沒有過多耽擱,返回自己辦公室以後,時間正好到了約定的聯系時間。
打開電台,罕見措辭嚴厲的給白澤少發起電文來。
發完以後,沒有任何行動,就坐在電台前,等待著上海方面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