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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剩余籌碼

「呸呸呸!」

高意遠一臉厭惡與煩躁地伸出袖子模了一把臉上沾染的骯髒血跡,看了一眼手頭上的無頭尸體,隨後一松手將其扔下了幽深的井道!

另一邊的徐朗同樣滿身狼藉,他隨著高意遠一同松開了手掌,眼睜睜地看著司機死的不能再死,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外面的襯衫月兌了下來,擦拭著臉上與身上的血跡,遞給了高意遠。

但是高意遠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接過襯衣,他穿著的是黑色的T恤,雖然鮮血潑灑了一些,但還勉強不那麼顯眼。

二人統一的沒有說話,朝著另一邊的樓梯沖刺而去。

當他們從大樓的另一側出口走出時,醫院的正門那里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眾,包括警方的車輛,徐朗面色陰郁地揚了揚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圍牆。

二人行動徹底失敗之下,只得翻牆逃月兌!

行走在吵雜的街道上,徐朗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有些怨氣地看了一眼陽光,回想著先前之事︰「事先我們以為司機是絕對的幸存者,可是為什麼他還是死了,而且還是這麼早就死……」

「其實有兩種可能,一是司機在朱自醒沒看見的位置,在最初的事發就進入了死亡名單……」高意遠舒了口氣,略微停頓一下緊接著說道,「二是,或許借命替死的方案,根本不成立,一旦我們嘗試這種方案,那個人就會上死神的名單,從而率先清洗!」

不過說完這句話,高意遠眼神中的深意越來越明顯,好像這件事還有另一重說法,而那個可能性也具備著很高的概率!

徐朗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卻選擇了忽略,他們都是聰明人,話不用多說,高意遠能夠想到的,徐朗不會想不到,只不過現在還只是任務初期,他不願意破釜沉舟地執行另一種方案。

「不管如何,借命這種bug設定,報社是不會被允許的,可能先前之事只是對我們的警告,如果再嘗試如此做法,很可能會提前輪到你我!」徐朗的語氣稍顯低沉,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輕聲說道。

高意遠伸出手攔下了一輛正在減速的出租車,一邊扭頭問道︰「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徐朗眼楮看著出租車的逐漸靠近,與高意遠對視了一眼,忽然笑著說道︰「按照你的話來講,我們還有籌碼,試一試吧!」

……

繁盛大酒店,還是那個繁盛大酒店,與人皮燈籠那時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已經換上了另一位女前台,畢竟上一個已經被剝皮惡靈殘忍殺死。

與上次一樣,朱自醒與宋卓言帶著錢程與唐劍,選擇了二樓的中央位置,不過這次他們只開了一間房,雖然對于眾多執行者來講這個雙人間顯得有些狹小,不過本次任務是死神來了。

盡量需要匯聚在一起,人多總歸會有些幫助,甚至在朱自醒的考慮下,當輪到誰的死期,只要其他人將那個人圍在一個保護,說不定也

可以蒙混過關。

二樓的房間,能上能下,並且逃生方向也有多種多樣,這也是執行者們住房的慣選樓層。

此刻207房間之內,朱自醒沉悶地坐在沙發一角,揉著有些發漲的大腦,帽子已經被他摘下來放在一邊,讓自己裹著紗布的腦袋透透氣緩解下眩暈,而宋卓言坐在他的身邊,與錢程一起聚精會神地守在電視的前方,目睹著和仁醫院剛剛發生的慘劇。

「本台消息,和仁私立醫院發生意外,造成一死一傷的嚴重事故,本次事故系電梯老化導致的墜落事件,剛剛入職的楊護士從七樓的高度遭遇電梯緊急下落,身受重創,目前還在搶救,而另一名病人卻在事故發生之時就遭到重創,導致身首分離的慘劇,巧合的是這名死者才剛剛從西高架橋連環車禍現場逃生……」

也就在這時錢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被他捆在牆角一臉幽怨的唐劍之後,接了起來,听著話筒的另一頭,點了點頭,沉聲說道︰「207,上來吧。」

他將手機放置在桌上,轉過頭看了一下朱自醒,「朱兄弟,李鐵和楊濱到了。」

朱自醒的身體不是很舒服,听聞錢程的話語,點了點頭算是應答,得到朱自醒的回應,錢程站起身來到了門口等待,不多時傳來了幾聲敲門聲,他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確定無誤之後,打開了房門。

李鐵的臉上滿是急躁與煩亂,一進門看到了屋子里的這幾人,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放松下來,他一把將已經被汗水浸濕的外套月兌了下來,穿著一件白色的跨欄背心,用衣物擦著臉上的汗,咧嘴一笑︰「你們都在這,我還以為你們不管我們倆了。」

他一拍楊濱的肩膀,好像是心態趨于平和,楊濱依舊是那副緊張兮兮的面容,即便是周圍執行者眾多,也始終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

楊濱先前在報社內的豪言壯語,在經歷險境之後早就不復存在,尤其是听聞此次任務是無解級別之後,完全成為了驚弓之鳥,雖然他明知道自己不會這麼早死,但是這一路上他卻一直在擔驚受怕。

與楊濱相反的是,李鐵表面上看去只是一個莽撞幼稚的青少年一樣,雖然他的內心也是七上八下,但是這個年紀的男生又礙于面子強撐著,還不住地朝著楊濱的表現。

但是楊濱不止一次看見過,李鐵緊緊攥著脖子上的那塊金色吊牌念念叨叨,渾身不覺吊牌其實早就掉了漆。

幾位新人的各色表現都被宋卓言看在眼里,雖然他年紀不大,不過聰慧異常,與哥哥宋卓明不同的是,他為人要簡單許多,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心機。

畢竟當初以高意遠親人要挾的主意,就是出自他的頭腦。

宋卓言雖然進入報社時間不長,而且心智不是特別成熟,但是小聰明還是有一些,而且他能夠與徐朗等人站成一隊,自然也對于徐朗有所了解。

他深知本次任務的特殊性,現在他們最希望看到的是成功保下執行者中的

一員,那樣不僅可以粉碎死神的部署,而且也為接下來的行動拖延時間,增加了一份信心。

不過通過他的觀察之後,還是覺得李鐵性情太過幼稚與天真,這不是嘲諷,宋卓言認為這個比他大五歲的成年人,對于事物的認知還遠不如他。

李鐵這種人是必死無疑的,而楊濱從進入任務就不停地冒虛汗,戰戰兢兢地樣子也難堪大用,死亡或許也不可避免。

觀察到現在,最有希望與資深者配合,並擁有獨立行動與思考能力,就只有這個錢程了。

在當初的危及關頭,是他動手帶回了兩名幸存者,為執行者們的下一步計劃作出鋪墊與準備時間,而且看他寵辱不驚的表現,心理素質也不弱。

要說宋卓言一點也不害怕那是假的,其實早在月兌離宋卓明獨自參與任務之時,他就害怕的要命,但是正如徐朗所言,宋家的兒子確實不一般,他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著心態。

他的死亡時間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僅僅排在錢程之後,不過自從七號房任務之後,他與宋卓明再沒有任何隔閡,是一對生死兄弟,溫體人的情況也不再隱瞞,甚至他已經做好了自己身死的打算。

身為小孩子,在這次任務實在起不到關鍵作用,而他的頭腦相比于徐朗與高意遠又很是雞肋,早在進入任務之前,他就做好了听天由命的心思。

而沙發的另一端,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朱自醒,凝著眉看著眼前的一眾執行者,現在看來這個房間內最有話語權的反而是他,只不過他的情況也難以肩負起重任,只能等待徐朗與高意遠的歸來。

從和仁醫院的新聞來看,並沒有徐朗與高意遠的意外報道,更何況現在他們都還處于漫長的安全期中,他也沒有太過擔憂。

朱自醒有些苦惱地抬頭望著天花板,那里純白一片,只有一盞略顯樸素的吊燈,不過隨著李鐵進門後就打開了窗戶,一陣微風襲來,懸掛的吊燈墜子搖晃了幾下。

他看著這一幕,心頭越發地出現怪異之感,他的視線與世界都變得虛無,只剩下頭頂的天花板,而他眼巴巴地看著吊燈的附近緩緩出現了一小顆黑點,就像是棚頂漏了水,一顆黑點就打碎了純白的頂棚!

死亡感應,就以這種說不出的怪異情況逐漸盤旋在朱自醒的心頭,吊燈、被水打濕的棚頂、白底上的黑點……

又是三種意象出現了,他逐漸從那種怪異的觀感中月兌離,當他的視線重新歸于現實,只剩下那轉瞬即逝的意象逗留在他的心底,而這一次朱自醒心中泛起了無盡的苦澀。

朱自醒看了一眼各自坐在沙發與椅子上,不斷調台的執行者們,他微微側著頭看著一切,大腦逐漸放空,他伸出手拿出手機,想要將這個消息告知給徐朗……

但是他的手指在那串電話號碼之上顫抖了幾下,最終朱自醒並沒有選擇將死亡感應之事報告給徐朗,他放棄,並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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