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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三間臥室

嚴言縴細的手指,將那半根指骨捏在手上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隨後又將其對準自己的手指比對了一番。

看樣子應該是一根食指,只不過顯而易見地,是被什麼東西所侵蝕,甚至骨骼上都有部分的小孔和碎末,嚴言不敢太用力,這根指骨很脆,就像是一塊巧克力棒,稍稍用力就會被捏碎。

他的目光緩緩移到了下水管道之中,透過漆黑的小孔,他往里使勁看了看,卻一無所獲。

將那半根指骨放入口袋之後,他踩著滿是水漬的瓷磚上,陷入了沉思。

「這個衛生間且不說那詭異的水池,突兀的黑發,單單是淋浴室內的血跡,與下水道中堵塞的人體組織就可以斷定,這里死過人!」

不過嚴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這里存在惡靈,那麼想要殺人、毀尸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惡靈,想要處理尸體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完全掩蓋。

而現在看來,遮掩死亡痕跡的手法不僅粗陋不堪,還處處存在漏洞,甚至還把下水道給堵住了,這也是導致現在地面上的水流遲遲無法排出的原因。

嚴言負著雙手,在衛生間內反復踱步。

「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惡靈殺人的可能性幾乎可以排除,那麼這里的死者,應該人為導致」

死的是誰,嚴言根本不在意,倒是這個殺人者的身份,有些模不著頭腦。

是蔣半彤嗎?

她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瘋癲女子,又是怎麼可以做到殺死一名成年男性?

嚴言的臉色有些差勁,現在的局勢比他預想得還要復雜,惡靈在衛生間出現了,而且還牽扯進了一宗謀殺案。

不!

他猛地將頭轉向了馬桶邊上牆角處的那幾大桶未知液體,腐蝕性如此之強的液體,聯想到謀殺,很顯然這個東西是用來毀尸滅跡的。

而如此數量的液體,就絕不僅僅是為了應付一具尸體準備!

也就是說,在蔣半彤的家里,發生了不只一起殺人毀尸的惡性案件!

嚴言的眉頭緊鎖,她的家里究竟有幾個人居住?

凶手到底是不是蔣半彤,就算是她,那麼動機又是什麼?她又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

想到這里,嚴言不再選擇在衛生間內逗留,而是前往了其他臥室查看情況。

蔣半彤的三室一廳房子內,真的只是住她一個人嗎?

如果按照她之前所說,可能另外兩個房間之前也是住人的,那麼死的人是否就是她的「室友」!

這一點在衛生間內,沒有找尋的可能,想來高意遠等人的調查也到了尾聲,現在是匯合線索的時刻!

嚴言快步走出衛生間,而在踏出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背後閃過一陣涼風,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脖頸間吹了一口氣。

他的脖子下意識一縮,雞皮疙瘩統統豎起,猛地轉過頭。

可是衛生間內的場景依舊未發生改變,還是那些擺設,

嚴言一臉狐疑地伸手模了一把自己的脖子,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

仿佛先前那怪異的感覺,只是他神經過于緊張的幻覺。

再度深深地望了一眼衛生間,嚴言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最後輕輕關上了燈,將衛生間的拉門重新閉合起來。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其將衛生間反鎖之後,房間中央堵塞的下水道,忽然在這一刻開始往上涌出大量的血跡,就像是噴泉一樣,不斷往外冒著血漿。

嚴言尚未合上的地漏處,一雙皮膚慘白,卻沾滿了猩紅鮮血的手掌,拼了命地往外掙月兌,而那只手上,食指空空如也

「你這里有什麼發現嗎?」

嚴言來到了一處臥室,這里是高意遠的搜查地點。

此時這個房間的地上、床上,鋪滿了各類型花花綠綠的衣服,而且尺寸不一,大小不等,根本不是一個人的尺碼。

高意遠望著這一切,又看了看到來的嚴言,緊蹙著眉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多時,他輕輕地從手邊的桌子里,抓住了一節抽屜,蠻力往外一拽,捧著抽屜,放在了床上。

「你自己看吧。」

嚴言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走近才發現,這節抽屜里面滿滿當當裝著各式各樣的女士內衣。

這一眼看的他,有些尷尬,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異樣,隨後他輕輕夾起了某一件。

仔細端詳了半天之後,又拿起了另一件,反復對比了一番過後,他看了一眼高意遠,「這是不同的尺碼。」

高意遠點了點頭︰「不錯,不僅僅是內衣,這間臥室之內的衣櫃,裝滿了各式各樣,各種尺寸的衣服、裙子、褲子、甚至是帽子,而且裝置的格外規律,幾乎是從頭到腳,每一套都是固定擺放在衣架上。」

嚴言一臉狐疑地轉過頭,看向了客廳中已經像是睡著過去的蔣半彤。

她現在穿的衣服,偏于中性風格,上半身是高領的衛衣,下半身則是一條藍色牛仔褲,他有些模不準這說明了什麼。

高意遠隨後又將另一處抽屜打開,端到了嚴言的面前。

這一眼看去,嚴言的臉登時一紅,這節抽屜里全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情趣用品。

高意遠臉色木然地說道︰「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否是蔣半彤的,甚至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這間臥室,到底是屬于誰的,但是顯而易見的是,這里無論是衣料還是打扮都充滿了矛盾感!」

嚴言看著客廳中的蔣半彤,這個女人之前表現的極為清冷,很難想象這些東西是她所購買的。

而且這些東西太過稀奇,很多東西嚴言都叫不上來名字,更別說是看過。

在開眼的同時,他也感覺出了高意遠所說的矛盾感,這一點在衛生間內的擺設也可以看得出來。

「你還發現了什麼其他線索嗎?」

高意遠搖了搖頭︰「這間屋子,除了這些東西,什麼都沒有,只有衣服和這些用品,其他的各個位置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但是有一點我可以

肯定,這間屋子很久沒人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高意遠聞言,帶著嚴言來到了床的另一邊,將床上的褥子和床墊掀開,里面出現了一個已經被壓扁、變得極為堅硬的深灰色襪子。

「顯然這個房間以前住著一個男性,但是無論是從這只襪子被壓在床底的變化,還是房間內的擺設都可以看出,這名男性已經搬離了很久,我猜測起碼不會少于一個月的時間。」

高意遠輕聲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嚴言暗自點了點頭,隨後指向了那對衣物。

「也就是說,在蔣半彤出事的一周之前,這個臥室已經沒有人住,那麼這些衣服和東西,顯然是屬于這座房子內,尚在居住之人所屬。」

嚴言的這番話,已經將衣櫃里的東西歸結到了蔣半彤身上。

高意遠點了點頭︰「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現在蔣半彤的精神狀態過差,我們很難還原出她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嚴言聞言低頭沉思了一會,隨後對高意遠說道︰「我們去另一個房間看一看。」

何孝這個時候,有些出神地坐在床邊,他的眼前衣櫃大敞,里面同樣存在著大量的衣服,只不過這個衣櫃之中並非是女性服裝,而統統屬于男性。

而他的身邊桌子上,同樣擺放著兩節被拽出來的抽屜,一個滿滿當當地擺放著各樣的手表,另一個則是一盒又一盒安全套!

當嚴言與高意遠進入房間的時候,正看到何孝望著這一切不知所措。

這種形式已經一目了然,嚴言和高意遠不用何孝打招呼,就立馬將目光落在了房間內的擺設。

「你的房間內竟然都是男士的衣服」高意遠輕聲呢喃道,但是隨著他來到衣櫃前方,簡單地翻找之後,發現了一個不同的點。

這些男士服裝,明顯要擺放得更加隨意一些,也不存在搭配方式,衣服、褲子和鞋子被集中堆放在一起,沒有組成套裝,但是卻同樣的收拾干淨和妥當。

嚴言則是來到抽屜那里,看著抽屜里琳瑯滿目的男士手表,隨手拿起了幾個。

「這些手表也不是同一個人的,幾乎每只手表的尺寸都不一樣。」

何孝咽了下口水,站了起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高意遠將他搜尋房間的情況,逐一說明,嚴言剛要說話,卻被何孝搶了先。

他一把拉過嚴言的胳膊,帶著他來到了床頭的位置,將床使勁往外推了推,露出了床下面的地面。

何孝擠著身子,勉強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進去,片刻後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瓶的香水。

他眼巴巴地看著二人,語氣有些怪誕地說道︰「你的房間內,以前居住著一個男人,衣櫃里卻全是女士服裝,而我的房間內,以前住著的是一個女人,衣櫃里卻滿是男士服裝!」

嚴言看了一眼高意遠,又看了一眼何孝手中的香水瓶,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

「我現在有些好奇了,蔣半彤的臥室內會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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