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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窒息挑戰

徐星洲一絲不掛,渾身沾滿了污穢的身軀立在原地,面對著被他挖掘出的一角北牆洞口。

實際上那洞口,即便是被他挖斷了一部分,但是想要以他的身材擠進去,看起來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岳宜年的死亡提示,已經讓他對于從鐵門逃月兌完全沒了希望。

他只能將全部心思放在這條古怪的水溝之上,而他曾經試圖窺視過,這條水溝的出口處,那里雖然黑暗但是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任何光線。

透過自己房間內的小燈,可以看到里面是存在著一個空間的,但是可視距離很短、尤其是他根本無法將腦袋伸進去查看,那麼觀察的距離就更小。

不過,現在看來,也許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徐星洲心里清楚,現在距離他進入任務之後,第一天的時間已經度過大半,在這里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但是通過心中的推算,自從岳宜年的死亡,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他之前的猜想正確的話,下一個死者很可能就是他!

他的時間不多了,再次看了看牆角絲毫未動的那塊三明治,等到皮衣人影再度送來三明治,他的死期就要來到!

徐星洲面色帶著幾分猙獰,看著那極為狹小的洞口,他只能賭!

不惜一切代價,將自己擠進另一個房間,只要他的房間內沒有人,相信惡靈就對他沒有辦法!

想到這里,他再也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整個人趴在了水溝之內,冰冷的水流開始浸濕他的身軀,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感受著後方水流的推搡,徐星洲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側著身子,以一種近乎側臥的方式,躺在水溝里面,而他一手撐著地面,將自己的身體試圖往洞口緩緩地送進去!

只要他的腦袋能夠伸進去,那麼身體就可以進入!

但是事情遠比他想象得要艱難得多!

洞口實在太過狹小,而徐星洲本身的身材又相對比較寬大,將腦袋對準了洞口,卻發現自己的右邊上顎和耳朵根本就塞不進去。

硬生生地卡在了牆角,斷裂的牆面和犬牙呲互的稜角,將他的面部硌得生疼。

徐星洲此時根本無法張開嘴呼吸,鼻孔里喘著粗氣,但是這一下又將水溝里的髒水吸進去了半點,一下子那股腥臊惡臭的液體充斥著他的鼻腔。

人根本無法抗拒這種生理反應,徐星洲側躺在水溝之中開始了劇烈的咳嗦,盡管他極力控制著,但是仍然身軀不住地顫抖。

而隨著他身軀的每一次抖動,他的右臉都盡力地摩擦著牆面,本就最為脆弱的皮膚,割開了一塊塊口子。

鮮血順著他的下顎開始緩緩地流經他的脖頸,一點點滴進了水溝之中,被有些淤塞的水流緩緩沖下下游。

右耳已經完全堆壓在他的臉上,粘稠的血液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不住地折磨著徐星洲的神經。反倒是割傷的痛感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他精神極度集中,緊張地身軀陣陣繃緊。

最可怕的是,在經歷了這些之後,他空閑地一只手緊緊地扣住地面,將自己狠命地向里面推進,可是竟然無法進入絲毫!

每一次推進,面部的摩擦都更加劇烈,他能夠想象到自己的右臉已經完全破了相,鮮血更加濃郁,已經開始流進了他的眼楮之內。

又酸又澀的感覺,讓他本來瞪圓了的右眼根本無法保持睜開的狀態,而他的左眼又埋在水溝里,完全無法睜開。

他只能不停地閉眼睜眼,試圖將那鮮血給控下去,但是他本身眼窩較深,鮮血流經這里,大部分流下去,但是還是有一部分留在了他的眼眶之內,只要他睜開就一定會流進眼楮里!

而他被緊壓在身下的左胳膊,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血液長時間的不流通讓他左半邊的身子已經開始了發麻。

徐星洲很想放棄,但是他心里比誰都明白,一旦他撤出去,以他的狀態就再也沒有勇氣再進一次!

更何況此時他的腦袋已經完全卡在了洞口,想撤就要犧牲自己的右臉和右耳,與此無功而返落得一身傷勢,還不如一鼓作氣強行沖出去!

徐星洲的心里再度想到了岳宜年的死狀,以及對惡靈的畏懼,不知道從哪里再度升起一陣勇氣,只見他兩只腳分開抵在水溝的兩側石壁,右手按住地面,死死地將自己的身軀往前推去!

這一次的力度要比之前的幾次沖擊還要大,徐星洲是用了狠勁。

右邊的耳朵首先經受到了最強烈的沖擊,鋒銳的石茬隨著他的每一寸進展,都會劃破了一片口子,但是事情還沒完。

徐星洲的瘋狂用力,確實有效,他已經稍微將頭顱的一角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但是代價就是他的右耳已經出現了撕裂的感覺。

而右耳之後,就是他緊貼在牆面的右臉,從下顎到額頭那一大片的右臉,已經完全破相,皮肉隨著他的進展已經完全撕裂!

鮮血混合著面皮,開始從他的臉上月兌落,那種活生生被割皮的感覺是徐星洲這輩子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痛苦。

他感覺右臉已經完全不屬于自己,但是那種無比的折磨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一旦他進入這個房間那麼他的右臉將徹底不再!

代價的昂貴,也代表著他此時的進展十分不錯,隨著右耳和面皮的割裂,徐星洲已經將大半的腦袋伸進了另一個空間!

徐星洲瘋狂地眨著眼,盯著酸澀的視線,偷眼打量著他即將到達的空間,但放眼望去也只是無盡的黑暗。

只有正前方的不遠處,存在著一個一個同樣狹小的洞口,里面幽幽地伸出點點黃光。

這讓徐星洲的斗志重新復蘇,那里也許就是下一個執行者的房間!

徐星洲此時死死地繃緊了身子,咬緊牙關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氣,瘋狂地向洞口猛竄!

「啊!!!!!」

他完全不顧自身的傷勢,右臉和右耳在他看來已經是徹底報銷,只要能沖進這個空間,就能躲過下一次的惡靈襲擊!

徐星洲拼了命地嘶吼著試圖為自己的搏命行為提升一絲底氣,而隨著他再度的用力,一聲骨骼的脆響,伴隨著仿佛永無休止的劇痛。

只感覺頭頂的壓力一松,他的腦袋終于掙月兌了狹小洞口的束縛!

「啪!」

徐星洲的腦袋重重地栽倒在了水溝之內,激起了點點水花,隨後他猛地仰起頭,他的腦袋伸了出來!

但是隨後再次又感覺到自己的兩肩再度出現了阻力!

徐星洲意識到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不過既然腦袋都能過來,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不會太過費力!

現在的他極為別扭,一個腦袋處于另一個空間,而在那之後的全部身子都留在了原本的房間內。

他只得先是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向後磨蹭了一點,留出了一部分的空間,讓自己的右胳膊先從洞口伸出來。

實際上這一步並不算太難,難是是右胳膊先伸出來之後,他的左肩就會再度面臨卡住的境地!

但是事已至此,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右胳膊順利地伸出過來,徐星洲臉上全是混合著血液、汗水和髒水,陣陣地戰栗,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右臉的劇痛。

他開始像是一條人魚一樣,瘋狂的搖曳自己的身軀,左一下、右一下,在狹小的洞口一點一點地往前磨蹭!

每一下的掙扎都伴隨著肩頭的劃傷,但是這種程度的痛苦已經不能阻止徐星洲的行動!

事實上,最難的一步已經被他通過,身軀盡管依舊極為艱難通過,但是也相對來說要簡單許多。

再度用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徐星洲的兩個肩頭終于沖了過來。

隨後上半身,以及雙腿全部從那狹小的洞口月兌離,徐星洲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屬于他所在房間!

整個人已經月兌離了原本的「牢房」,而依照他的猜想,他已經完全不存在死路!

徐星洲整個人蜷縮在牆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渾濁的空氣,之前的行動階段讓他根本沒有好好地呼吸過,實際上當時的窒息也是折磨他的重大因素。

整個人放松下來,繃緊的神經漸漸松懈,而與此同時,全身的創傷,劇痛如同潮水般瘋狂地襲來。

尤其是右臉和右耳,徐星洲顫抖著手指輕輕地觸踫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右耳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這一下讓他的身軀猛地一抖,而他緊接著就發現自己的右邊腮部,格外的涼爽,陣陣涼風竟然可以順著他的右臉吹進他的口腔!

徐星洲忽然渾身一麻,也顧不上疼痛手掌開始模索著自己的右臉,到底怎麼了!

這一模,他眼神滿是驚恐,因為他只是模到了堅硬的骨骼,以及已經空缺的面部,一條沾著鮮血略微發粘的皮,帶著幾塊肉,隨著他身軀每一次抖動,在他的下顎處來回亂晃!

徐星洲徹底慌了,他原本只是以為頂多會面部受創,但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失去了右臉,不代表他就這樣會死,但是卻意味著他面臨感染的幾率極大。

尤其是在這種骯髒污穢的場合內,一旦他的傷口大面積感染潰爛,根本活不了多久!

與此同時,他劇烈的神經痛開始宛如病毒復蘇般,整個右臉又痛又麻,神志開始有些混亂,這是大量失血的受創的後遺癥。

他勉強撐起身子,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塊類似兩面牆中間的中空地段,大約只有幾平米,好像只是一個隔絕比鄰房間的建築。

水溝也從這里緩緩地流向下一個房間。

徐星洲一手拖著腮部的面皮,跌跌撞撞地就向下一個房間走去,他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會昏迷過去,時間極為緊迫!現在必須趕快引起下游房間里的執行者注意。

但是這一步邁去,卻發現自己光禿禿的腳底踩到了一個硬物,硌得腳底生疼。

而借著下游房間傳出的燈光來看,徐星洲在看清了腳下的東西之時,頓時覺得渾身一涼,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登時從心頭浮現,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愣在原地遲遲邁不出一步!

PS︰感謝昨日承錢啟後、誰的紅線呀、偉益達三位書友的推薦票支持,以及昨日訂閱的每位朋友,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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