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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嚴言

黃慧那顆因即將完成任務而瞳孔放大,極度興奮的雙眼,連同著整個頭顱,就像是離了高速行駛的汽車忽然崩出的一節輪胎,打著旋正砸在容川的腳下。

他看著黃慧還不曾閉合的雙眼,容川從心底不敢相信,她真的死了!

而就在死之前,她還不明白為什麼會死,明明她算計了容川,搶了墓穴,可是就在完成任務的最後一刻,死于無名之手。

容川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無名那冷酷的身影。

無名瞥了他一眼,胳膊夾著鋒利的刀刃,狠得一擦,沒有言語,直接開始將黃慧那條運動褲褪下。

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這些東西,自顧自地將黃慧褲子里的衛生巾抽了出來。

無名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如此對待一個已死之人,在他心里好似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因為他還要去救一個將死之人。

他看了一眼衛生巾,果然上面有些大片的血跡,只是已經有些干涸,也不清楚是否能夠滿足回歸的條件,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選擇。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眼楮盯著黃慧的斷頭,久久沒有爬起的身影,心中很是不悅。

黃慧的奸詐已經不加掩飾,為了活下去,她放棄並坑害了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過的容川,這就是她的本性,也或許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無名不再看向他,而是撿起地上黃慧割下的,容川的左耳,上面還存留大量的血跡。

帶著它,來到了約翰的墳前,此時的約翰已經完全說不了話,也听不見任何東西,可以說意識已經處于消散的邊緣,恐怕不出三秒鐘就會完全成為一個稻草人。

但就在這時,無名將容川沾血的左耳抹在了他的墓碑之上,就在約翰死亡的最後一刻,他的腦海中忽然多出了一條機械的聲音,那里面包含著挽救他的信息。

隨後約翰從身體內部爆發出一陣白光,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而無名將那塊衛生巾,甩在了容川的腳下,沒有多說什麼,走到徐朗的身邊,輕聲說道︰「我們可以離開了。」

徐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兩道白光照亮了墳地,登時他們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桃花村!

而唯一一個僅剩的執行者,容川卻沒有立刻選擇完成任務,而是捧起了黃慧的頭顱,將其安置在了其身軀之上。

並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運動褲重新穿回,又月兌下上衣,將黃慧的尸首蓋住。

完成這一切之後,容川嘆了口氣,拿著旁邊的空白墓碑,用小刀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用衛生巾上的血跡,一點點蹭在了墓碑之上。

他的體內同樣在這時爆發了一陣白光,極為奪目。

而在容川即將離去的前一刻,他好似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奪命狂奔的身影,那人的臉大半都是稻草,而且還在不斷惡化,腳步也開始跌跌撞撞,最後終于倒在了容川的附近。

那人臉上此時僅剩下一雙眼楮還沒有被稻草吞噬,眼楮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斷崖的方向,那里好像有著能夠讓他拼盡一切的希望,但是他身為普通人,終究擺月兌不了惡靈的力量,一雙不甘的手揮舞幾下之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隨後,他就宛如一個極為普通的稻草人一樣,靜靜地倒在地上意識全部消散。

而容川在離去的最後一刻,好似听到了一個低沉的呼喚︰「文錦」

「桃花源祭」,普通級別任務徹底終結,六名執行者,死亡二人,回歸四人,堪稱徐朗進入報社以來,存活率最高的一次任務。

同時也意味著徐朗成功地活過了屬于他的第六次任務!

報社大廳之內幾乎所有的員工都齊齊地在沙發之上等候著。

投影屏上的任務還沒有完結,因為五分鐘時差的問題,他們仍然牽掛著惡靈之力復蘇,而執行者交換滴血順序錯亂的問題。

但是最先回歸的約翰此時已經傳送進了大廳中央。

渾身被稻草覆蓋,已經不成人樣的約翰在進入報社之後,就開始急速修復過程,這是他第一次經歷如此詭異的變化。

其他的新人們也在細致地觀察著這一程序,想要融入報社,就要熟知報社的一切程序。

而約翰的治愈方式,也極具痛苦,渾身上下全是稻草,而此時恢復意識的他,感受著體內一陣燥熱,又痛又癢,好似一團火從他的月復部開始灼燒。

他一邊開始瘋狂地撕扯身上的衣物,一邊根根稻草從他的身體上滑落,就像是月兌毛一樣。

不多時,徐朗和無名以及最後的容川也傳送進了報社之內,他們三人的稻草化要比約翰緩慢許多,因為治療的方式也要輕松一些。

尤其是徐朗再次重獲光明的感覺,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朱自醒來到他的近前,輕聲詢問。

徐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而容川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後,情緒還是有些低落,他身邊的幾位學生,也來到近前有些懼怕地看了一眼無名之後,小聲安慰著說︰「黃慧的死,與你無關,是她自作自受。」

看得出來,這些剛剛成年的學生們,倒是心底純良,並沒有怨恨無名殺害了黃慧,只不過當他們經歷了黃慧那樣的處境是否會與其有同樣的選擇,這一點誰也不能知曉。

何孝還是那副老樣子,一臉堆笑著來到徐朗的身邊,嘴里吆喝著︰「徐老弟果然非同凡響,這一次能夠帶領大多數執行者回歸,你功勛卓著啊。」

隨後他拍了拍徐朗的肩膀,對著在場的所有員工說道︰「今天晚上我提議在會議室,舉行所有員工的聚餐,讓大家互相認識和了解一下,交流下任務經驗,也放松一下心情,怎麼樣?」

不得不說何孝是一個很會做人的家伙,他看出來大多新人內心的恐懼,和資深者與新人們的隔閡,于是提出了聚餐的想法。

這一點倒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積極響應,而像徐朗無名這種人,其實心底不願意,但是也不好太過獨斷獨行,也只能點頭答應。

這反而是讓何孝的地位在新人們中間更加確立。

徐朗內心嗤笑,看著耀武揚威的何孝,滿是鄙夷。他實在搞不懂這麼一個酒囊飯袋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不留痕跡地擺月兌掉了何孝的胳膊,擺了擺手說到︰「我先回去休息了。」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快回去吧,朱老弟照顧好徐朗啊。」何孝還故作熟絡地安排了朱自醒跟隨。

這讓朱自醒也有些不自在,古怪地看了一眼何孝,那張滿面憨厚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產生了一絲厭惡。

但他也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來,扶著徐朗的胳膊開始向二樓走去。

無名此時已經活動自如了,看了看已經擺月兌了「病」的約翰,以及容川,繼續保持著那副面癱臉上了樓。

程果果好似十分欣賞約翰,看到約翰剛剛站起身來,就上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這讓約翰猝不及防地哎呦一聲。

捂著有些發紅的肩膀,「你干什麼?」

程果果一臉雞賊地朝他擰了擰眉毛,「可以啊小伙子,真的讓你活下來了,為了給你接風,我特意在我的房間里給你準備豪華大餐。」說道這里,他賊頭賊腦地看了看約翰渾身上下快碎成片的衣服,有些不懷好意繼續說道,「我房間的床,又大又軟」

「啊?」約翰被程果果看得一陣惡寒,那感覺好似掉進了冰窟一般,就要擺手拒絕,但已經被程果果攬著脖子,給架走了。

「放寬心,一會雙排,我請你吃雞,大吉大利!」

房門打開,徐朗和朱自醒一起走進了房間。

「徐大哥,你確定沒事嗎?」朱自醒看了看徐朗的樣子,有些擔心。

之前徐朗在任務中的表現,他盡數收入眼底,他隱隱能夠感覺到徐朗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但是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只是他感覺徐朗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深邃,讓他有點驚恐。

徐朗擺了擺手,「我沒事,這是我經歷的最簡單的任務,只是失明之後需要休養一下而已。」

听到這話,朱自醒也不好多說什麼,「那就好,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就行。」

朱自醒倒是真的把徐朗當做自己的兄長一般,每次徐朗遇事他永遠是第一個到的,當然除了那個已經離他們遠去的女孩。

「對了,我怎麼沒看到嚴言?」徐朗忽然叫住了即將離去的朱自醒。

朱自醒撓了撓頭回應道︰「他看任務到了一半的時候,像是有什麼急事突然離開了,現在應該在他自己的房間里吧。」

徐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把房門帶上。」說完這句話,徐朗沉沉地倒在床上,褪去衣物,一絲不掛地享受著任務後短暫的寧靜。

而在二樓的204房間,嚴言正佇立在落地窗前,還是一貫的身姿挺拔,手上不停地擺弄著徐朗送給他的那個打火機,好像他已經站在這里很久很久。

那張俊朗的臉上,此時卻布滿了驚疑和難以置信,把玩著打火機的手指隱隱有些顫抖,腦海中的某段信息不斷盤旋,讓他的心神遭到極大的沖擊。

終于,銅制的打火機從他手中跌落,砸在了瓷磚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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