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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殘廢

黃慧面色猙獰著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夜色,眼神中滿是瘋狂。

「無名,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們就全都解月兌了!」

前面貓著腰,死死拽住繩索的容川和約翰二人本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這是幾乎是臉朝著地面,蠻力向前。

出于人道主義,他們二人在上坡的這段時間,幾乎是承擔巨大部分的棺材重量,但是就在他們奮力向前的時候,後方的狀況出現了。

原本短暫的平衡因為黃慧的舉動徹底打破!

整幅棺材加上木架,瘋狂倒退,玩命地開始向後倒去。

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容川和約翰二人,根本沒有時間反應,他們只覺得後方的重量瘋狂增加,一陣難以抵抗的力量死死地將他們向後扯去。

容川眼神滿是驚恐,出事了!

但是等他想要重新扳過繩索將棺材試圖往回拖的時候,已經晚了,棺材加上整個木架完全向後滑倒。

而在黃慧的刻意之下,竟然生生地向著無名的方向砸去!

無名原本就幾乎失去知覺的右腿,直接一滑,跪倒在地。無名瞳孔一縮,感受著手上的繩索猛地一松,旋即一股難以想象的壓力朝著自己的肩頭涌來!

一面巨大的黑棺,直接朝著他的正臉狠狠地砸來!

無名半跪在泥土之中,根本沒有什麼著力點,眼看著棺材向自己砸來,他也免不了一慌。

因為他根本不能躲!

一旦他躲開了,棺材勢必會砸在地上,而這個責任就將是完全由他負責。

那道詭異的規則,就完全會被他違反,單單是一個回頭他就失去了小腿,萬一再觸犯一條,恐怕他就真的要去死了!

無名的眼中透著瘋狂,竟然躲也不多,就這樣硬挺挺地直接將整個上半身堵著棺材。

連帶著木架,那幾乎上了二百斤的重量,借著下坡的慣性,狠狠地朝著無名的胸口砸來!

無名咬著牙,閉上了眼楮,將雙手橫在胸口,準備用身軀來做最後的屏障!

轟!

一聲悶響,棺材轟然砸在了無名的上半身,無名橫在胸口的雙臂,頓時發麻,隨後一陣劇痛如潮水般襲來, 嚓!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已經應聲斷裂!

胸口處,一陣發悶,無名喉嚨一甜,一口瘀血一下子噴口而出,正好噴在了棺材板上。

但是事情還沒完!

因為無名的身軀根本無法阻擋棺材的下滑,棺材砸在無名身上之後,無名在劇痛之下仍然沒有忘記必須做的事情。

他忍著手腕處的痛感,一雙手死死地抱住棺材的兩側,同時用半跪著的那條腿,架住棺材的底部,想用身體阻止棺材的落地。

但是以他的身軀,又如何擋住棺材的重量。

他抱著棺材,隨著巨力,開始整個身體在光滑的下坡泥土之中,瘋狂下滑。

就這樣幾乎滑出了半米的距離,無名的身軀轟然撞向了一個樹干處,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而他的身體已經五勞七傷,但是等到容川等人來臨之時,卻看到無名眼球充血,嘴角已經完全咬破,但是那雙手和腿仍然死死地支撐著棺材。

而那幅棺材的底部竟然沒有半點泥土,甚至光潔如初,只是臨近無名的那一面,一口粘稠的鮮血還在順著棺材板向下流淌!

慘烈!

無名以斷手和內傷的代價,終于以一己之力將整幅棺材給攔了下來!

容川等人此時趕來,看到無名的樣子,都免不了一陣驚駭。

這到底是多大的力氣,又是多大的決心,竟然會在已經斷手的情況下,依舊死死地扳住棺材!

他們立馬沖上來,重新將木架抬起,將繩索套在肩上,黃慧眼露懼怕,

根本不敢看無名那全是血絲的眼楮,跟隨著容川兩人將繩索抓起。

喊著一二一,重新把棺材抬到了肩上。

這一下也稍微讓無名重新恢復了一些力氣,終于有了喘息的功夫。

但是隨著一個深呼吸之後,他的胸口又是一陣發悶,一口鮮血再一次咳了出來。

無名看著已經完全耷拉下來的右手掌,感受著胸口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自己的胸口一定受了內傷。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短短的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無名就幾乎成了一個廢人,右手,右腿,幾乎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在之後的任務中,將成為一個極大的隱患,原本他為之依仗的武力,估計也無法發揮出來。

容川、約翰和黃慧再一次將棺材扛在了肩上,但是木架已經斷了一角,這使得棺材開始在中間來回亂晃,缺少了一人之後,力道分配到三人身上更加沉重。

他們一人扶著一棵樹,強行找尋著平衡。

而無名此時撐著樹干,開始一點點地重新站立起來,但是渾身上下仿佛散了架,要不是毅力超乎常人,此刻早就昏死過去。

他拖著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右腿一點點地撐著樹,向前走,從泥土中將剛才被撞飛的金刀重新拾起來。

而這時,陳叔公終于來到近前。

看著執行者們的樣子,他的臉色極度難看,借著慘白的月光,可以看出他的臉頰隱隱有些發青。

配上一身的黑袍,仿佛地獄的夜叉一般,極為駭人。

他徑直地來到執行者的身邊,看了看棺材,隨後用袖子將棺材板上的血跡擦拭掉,轉頭看向了一邊哆哆嗦嗦的黃慧。

隨後看向邊上正倒提著金刀的無名,微微冷笑一聲。

那笑容好像透露著另類的含義。

無名不動聲色地與其對視了一眼,隨後冰冷地將目光望向黃慧的方向,一個字不發,就這樣看著她。

黃慧看到這一眼,仿佛又想起在報社門口時的慘痛經歷,打了一個寒顫,趕忙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一時沒有堅持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現場幾人的氣氛已經冰冷到了極點,尤其是在黃慧的所謂「解釋」之後,越發的沉悶。

無名的一言不發,陳叔公略有目的的冷笑,顯得極為詭異。

容川面朝著前方,即便不看,他也能想象到無名的表情和黃慧的驚慌,他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小聲說道︰「黃慧她一定不是故意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她不是那樣的人。」

約翰听著

這一切,容川與黃慧相識,可是他卻沒有任何交情,不管之前發生的情況是不是黃慧刻意所為,但要不是無名的拼命維持,現在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好說。

他冷哼了一聲︰「你的學生,差一點將我們全都給害死!」

容川低下頭,扛著繩索默不作聲,再不說話。

陳叔公來到無名的身邊,從地上拿起了繩索顛了顛,隨後竟然出乎意料地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無名皺起眉頭看向他,不明白他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

陳叔公陰郁地笑了笑︰「你能堅持到這步已經不錯了,下面的路我替你吧。」

隨後他從懷里,掏出一大把黃紙,交付到無名的手中。

「每走三步,撒出三張紙錢,同時嘴里念叨,借過借過,就行了。」

無名下意識地接過紙錢,看了看陳叔公的樣子。

這時,陳叔公已經開始抬著繩索,與容川三人開始上路。

無名胸口一陣發悶,猛烈的咳嗦起來。

這個陳叔公,到底是什麼意思?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了黃慧,此時她正邁著艱難的步伐向墳山攀登。

之前的事情,看似是一個失誤,但單單從棺材只砸向無名就能夠看出來,如果不是黃慧在一旁做了一些手腳,怎麼可能只砸向無名,而不砸黃慧?

無名的眼神逐漸冰冷,陳叔公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他不僅沒有點破,反而是頂替了無名的位置這一點就值得深思了。

就在不久之前,陳叔公還抱著坑害無名的心思,刻意在他違反規則之後,將規矩告知,這才使得無名失去了右腿的掌控權。

但是就在抬棺進山的儀式,即將陷入僵局之後,他竟然又挺身而出,這些看起來有些矛盾

無名回想著陳叔公自從出場之後的一舉一動,除了讓執行者參與抬棺之外,他好像一直是本次喪事的主持者,並且在村子中擁有極高的威望。

而他說出的那三點抬棺的規矩,顯然回頭是最為簡單的一種,也能夠看出是後果最小的一種。

現在想來,與其說是他在坑害無名,不如說是給無名一個警告!

從最開始阻止鴉糞落在棺材上,再到現在幫助抬棺的舉動,無名不敢斷定陳叔公是一個好人,但是可以看出他對于喪事極為重視,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無名的眼神微微眯著,隨後他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小腿之上。

之前一直沒有時間查看,現在他想看一看他的小腿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失去了掌控權!

無名手里拿著金刀,隨後將刀尖掛住褲腿,緩緩地向上抬起。

借著淡淡的月光,無名的右邊小腿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中,而這一眼看去,無名的手一抖,金刀差點掉落在地!

他瞪大了眼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隨後開始脊背發涼!

他的小腿處,自膝蓋之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血肉,原本應該是長著腿毛的地方,此時一個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彎曲的稻草!

無名的小腿,完全被大把的稻草取代,徹底失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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