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飛速地行駛著,徐朗腦海中對于本次任務的推想也越來越清晰。
最後不由得再次將思路放在了嚴言的事情上。
「到底會有多大的收獲,可以讓嚴言做出這種玩命的行徑!」
徐朗可以說是報社內最了解嚴言之人,他絕對不會做出頭腦一熱,魯莽的事情來。
既然他選擇被警方逮捕,就說明他有辦法獲取重大線索。
而且,同樣知曉徐朗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進入警局,想辦法與其會面!
還是說,嚴言有辦法在警局內將獲得的線索告知徐朗?
嚴言的行動作風,一向出人意料。
此舉必定另有深意。
徐朗也不再花費腦筋操心嚴言的事情,現在還是先與林弘匯合,再做下一步打算。
由于他們之前就在慧穎中學附近,距離天壇公園不算太遠。
沒一會功夫,出租車就停了下來。
司機偷眼瞄了一下冷冰冰的伍丞,隨後面帶笑容地對著徐朗說︰「一共二十塊」
徐朗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直接塞到他的手上。
也不多說話,直接轉身下車。
司機自然樂的多收錢,趕忙駕車離去。
徐朗和伍丞並肩往天壇公園的大門口走去,果不其然一個身形瘦小的少年迎來上來。
面帶緊張之色,看到徐朗二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又四下看了看。
問道︰「我姐呢?」
徐朗擺了擺手說︰「我請她去一個朋友那里,查看鞏興主機內是否存在線索,目前不在這里。」
林弘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隨即有些為難地說︰「嚴大哥那邊怎麼辦?」
提起這件事,徐朗心中也沒有底,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嚴言究竟會如何將線索透露出來。
但是他們這邊也不能干等著,必須要試圖看看能否將嚴言帶出來。
畢竟,零點之後,他們終究要待在一起。
徐朗想了想之後說︰「事情沒有那麼悲觀,嚴言如我猜想,應該是為了某種目的故意被警方逮捕。」
林弘瞪大了眼楮不明所以,「故意被抓?」
徐朗點了點頭,隨後說︰「他應該有所猜測,所以兵行險著,去賭一把。」
林弘皺著眉頭說︰「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也正是徐朗苦惱的地方,對于警局方面的安保情況,他絲毫不清楚。
但是也知道,想從哪里強行帶出一個人,恐怕是極難做到的。
想到這里,他不僅把目光放在了伍丞的身上。
伍丞在一邊抽著煙低頭不語,好像絲毫沒有多慮的樣子。
感受到了徐朗的目光,他緩緩站起了身。
「在警局救人,兩種方法,一個是潛入,一個是威逼。
潛入的風險太大,尤其是我和徐朗,之前在慧穎中學,那個保衛不知道是否將我們兩個的情況上報給警方,如果我們化妝潛入,很有可能一起被抓。
那麼就只剩下第二種辦法,威逼。」
「威逼?怎麼個威逼法?」
伍丞想了一下隨後說︰「首先我們都知道,警方一定會將嚴言視為本案的重要
疑犯,那麼也一定會與殺人案並案處理,我們需要了解本案的主要負責人。」
徐朗想了想之後說︰「原本是羅慧生,現在他已死,警方那邊是副隊長畢沖全盤負責。」
「畢沖嗎?」
伍丞听到這個名字,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些狡黠。
徐朗看著他的樣子,不僅詢問︰「怎麼,你認識這個畢沖?」
伍丞撢了撢衣服上的灰塵,隨意地說︰「如果是畢沖那就簡單了,我和他很熟,他的家住在哪,我也很熟。」
徐朗听到這里,皺起了眉頭。
說心底話,他並不是很贊同伍丞的提議。
如果說直接抓住畢沖,做威脅的話那還可以接受,但是要是用他的家里人做要挾實在有些太過下作。
這種行為讓他回想起童年時的經歷。
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畢沖是一名好警察。
只是抓住他本人,恐怕根本沒有辦法要求他為執行者做事。
徐朗眼露掙扎,隨後問道︰「畢沖家里都有什麼人?」
伍丞仿佛對他的家庭情況極為了解,張開就來︰「只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兒,叫做畢一曼。正在本市上大學,他的妻子難產死了,對這麼個寶貝女兒視為掌上明珠。」
徐朗開始認真思索起來,準備制定一個萬全的辦法。
林弘看著沉默的二人,左右看了看,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他一個小孩子也沒辦法參與本次行動。
過了一會,徐朗抬起了頭,對著伍丞說︰「畢沖的拳腳如何?」
伍丞笑了笑說︰「沒有qiang的話,我應該不懼他。」
徐朗反復衡量了一下隨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那麼畢沖顯然身手不簡單,所以想要讓其不敢輕舉妄動,必須要你和我一起去截住他。
而另一邊的畢一曼,我只能交給林弘你去負責!」
林弘听得一愣,用手指著自己,不可思議地說︰「徐大哥我負責?」
徐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要分為兩路,我和伍丞趕往警局附近,伺機將畢沖引來,與此同時你要找上畢一曼,牽制住她。
我不管你撒嬌賣萌還是怎麼樣,起碼要讓畢一曼沒有時間和畢沖聯系。
我和伍丞盡量不要與畢沖交手,只要偽裝成他女兒在我們手上,讓他無法聯系到畢一曼,隨後與其談判。」
伍丞听得直皺眉頭,有些不理解︰「何必要如此,我們直接把畢一曼綁了不就是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你就這麼相信這個小鬼頭?」
徐朗搖了搖頭說︰「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將嚴言帶出來,並不是要與畢沖為敵,綁了自然是省下事來,但是之後怎麼處理這個女孩?
殺了?那就只能是逼得畢沖對我們大肆追捕,我們的任務還要完成!」
「難道以你的計劃,他就不會事後對我們追捕了?」
「我只是不想把畢沖逼得太緊!」
其實這些只不過是徐朗的一番托詞,主要還是不想多做無用的殺戮。
畢竟,畢一曼的身份特殊,畢沖又是現在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如果真的逼急了,恐怕兩方都得不著好。
事後,畢沖如果得知女兒並沒有出事,或許會對嚴言這些執行者的行為更難理解。
而未知,就要小心謹慎處理,到時候徐朗等人也不會更加被動。
如果不是,伍丞是現在不可多得的主力,徐朗才懶得解釋這些。
林弘這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生性淡薄,哪里會什麼撒嬌打滾的。
尤其是還要哄騙一個女生,他更加難為情。
有點為難地對著徐朗說︰「徐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吧我」
但是沒等林弘說完,徐朗直接將其打斷︰「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6點半鐘,我們的時間很緊,不必再說了。」
林弘咬著牙,和伍丞那邊溝通的畢一曼的位置。
伍丞從手機中,直接調出了一份文檔,上面將畢一曼的宿舍幾號房幾號床,生活習慣,電話號碼,幾乎所有信息都囊括其中。
很顯然,他與畢沖之間曾經有過摩擦,這些信息早就準備好了。
林弘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臉色一會白一會紅。
徐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這邊的行動,都要在你之後,所以你一旦牽制住畢一曼,就迅速給我們通知。動作要快!」
林弘勉強地點了點頭,獨自前往畢一曼的校園。
沒過多久,林弘一個人有些慌亂地趕到了畢一曼的滬海大學。
傍晚時分,一個個吃了晚飯的青年男女,在校園內散步游玩,人潮涌動。
林弘臉都白了,這上哪里去找!
他準備好了幾套說辭,但是現在一個個得都被其否定,看著手上的手機,上面已經按下了畢一曼的手機號,但是遲遲不敢撥通出去。
林弘看了下手表的時間,不能再磨蹭了。
一咬牙,將電話撥通。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聲音清脆悅耳,洋溢著青春活力的聲音,「喂?」
林弘張了張嘴,卻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畢一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喂?你是誰啊?」
林弘臉色漲紅,有些急切,月兌口而出,「姐姐!我是你失蹤多年的親弟弟!終于聯系到你了!」
而另一邊,徐朗和伍丞二人已經驅車趕到了市局門口。
這個時間人來人往,各色的警察都匆匆忙忙里里外外的進出。
但是畢沖的身影始終沒有發現。
徐朗二人也不急,畢竟如果林弘那邊的行動沒問題了,他們只要給畢沖打一個電話,引到僻靜之處即可。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林弘那邊的指示始終沒有出現。
伍丞看著徐朗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徐朗心情也有些郁悶,眼神不善地瞥了一眼伍丞,正要說話。
但是懷里的手機在這時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原以為是林弘的指示到了,可徐朗拿出手機看到來者的時候,卻不由得為之一愣。
竟然是嚴言打來的電話!
徐朗的臉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反復思考這通電話到底接還是不接
PS︰我知道這個徐朗的計策有點與之前的行為作風不相符,但是沒辦法,礙于尺度原因只能這樣強行解釋。
大家理解一下,好在這不是什麼重要的環節,多多擔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