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從上一代報社員工,從無解任務中唯一一個活到今天的人。
這個神秘人對于報社的一些隱秘,知曉得非常多!
他選擇何孝代替在他報社做事,同樣是出于某種針對于報社的目的。
和報社打交道這麼久以來,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報社的存在。
報社一直以來就像是一個電腦程序,死板、呆滯、機械地制造著一個又一個任務游戲,強迫員工們參加。
但從來沒有人真正了解過報社的存在。
如果說哪個員工可以與報社產生一些關聯,那就只有這個不為人所知的神秘人。
他能夠活過13次任務,也不單單是靠著他本身的能力。
「15次任務就可以離開報社」這個規則,何孝就是從他這里得來的。
只不過這條規則的真假,除了神秘人,無人可查證,因為目前沒有听說過誰能完成15次任務。
因為比所有人都了解報社的存在,所以神秘人對于徐朗的出現,開始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報社一旦透露出人性化的情緒或者是行為,那麼就開始了異變。
這種異變,沒人知道對于員工們來說是好是壞。
而本次「五月來臨,難度翻倍」的情況,誠如嚴言所猜測的一樣,是報社的一次清洗。
但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想一想,報社針對徐朗進行一次又一次地任務,難道不也算是一種清洗嗎 ?
一場針對于徐朗個人的清洗!
正是這一點,讓神秘人產生了警覺。
他絕對不會允許報社與其他員工產生關聯,除了他自己!
至于他和報社之間又存在著什麼樣的關系,就無人可知了。
殺!這種未知的感覺,讓神秘人對于徐朗這個未曾謀面的人物,動了殺心。
何孝听到神秘人要求他,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徐朗,猛地被驚出一身冷汗!
他訕訕的說︰「先生,如果我動手,那報社所有人都會看到,那我這個隊長的身份」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顯得很是嚴厲︰「我說的是不惜一切代價。」
「這」
說實話,像何孝這種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自從當上隊長享受其他人尊崇的目光時,心中很是激動。
殺了徐朗之後,他之前所塑造了「人設」肯定就會隨之崩塌。
但是,何孝能夠活過6次任務,其中有5次都是靠神秘人的場外幫助,根本就得罪不了,一時間何孝也陷入了兩難
神秘人那邊似乎是感受到了何孝的情緒,語氣有些不耐地說︰「殺人的辦法有很多,未必就能引起眾憤。你之前說過,新人團體對于徐朗很是厭煩,而他也對于新人的態度很惡劣。」
「你完全可以找一個時機,名正言順地站在道德制高點去除掉他!」
「一個人、兩個人說你是對的可能不行,但是當所有人說你做得對,那你就是正確的,你明白嗎?」
听到這話,何孝突然間就想明白了。
聯想到之前在會議上,眾多新人對自己的溜須拍馬,推崇備至的樣子,如果他能找一個對應的時機下手,說不定還會被認為是為民除害,到時候隊長之位就坐得更穩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一
定完成任務。」
得到何孝的答復,神秘人才終于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何孝這邊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眼神中閃爍著狠毒,嘴里念念叨叨著︰「徐朗」
已經瀕臨晚上,徐朗坐在床頭看著桌邊的煙盒,心中很是癢癢,但是張晴雨極力阻撓自己,他也鬼使神差地就這麼盯著,卻沒有動手去拿出一根抽起來。
對于一個老煙槍來說,一天不抽煙簡直是酷刑。
張晴雨在下午的時候,一直在說抽煙的壞處,甚至還用上了莫野做例子,徐朗這才知道張晴雨的伶牙俐齒。
怪不得能把無名說道面色鐵青。
此時,天已經黑了,張晴雨正在做著晚飯。
本來報社的房間是可以自己變出鮮美的飯菜的,但是張晴雨固執地要親自下廚,說這樣吃起來才香。
听著張晴雨在廚房內忙碌的聲音,徐朗突然有一種想過寧靜生活的想法。
廚房時有時無飄出的菜香,能感覺出來張晴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手藝極佳。
徐朗緩緩站起身,走向了陽台,感受著微風,心情從來沒有如此放松過。
要說上次擁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同樣是和張晴雨在一起,當時在「噩夢求婚」之後,他們在一起吃飯。
這一次的感覺,同樣是張晴雨帶給的徐朗。
張晴雨還在廚房忙碌著,徐朗十分享受著這種輕松的氣氛。
就像是一對平凡生活中夫妻,此時正是下班的時間,妻子在廚房做著飯菜,而自己滿心歡喜地等待著。
徐朗閉著眼楮,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這一切能夠一直保持下去,那該多好。
但緊接著徐朗就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趕忙甩了甩腦袋。
自己身上背負著父母死亡的真相,此時也遠不是過日子的地方,每個人都是朝不保夕。
這樣慢節奏、輕松的想法一旦產生,自己再想找回曾經的動力就會變得困難。
想到這里,徐朗的思緒回到現實,輕輕地嘆了口氣。
正在這個時候,張晴雨穿著一個淡綠色的圍裙,手里端著兩盤菜,面帶欣喜地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陽台上的徐朗,趕緊說︰「你先去洗手,我把飯和湯拿出來,咱們就開始吃晚飯了。」
不得不說張晴雨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她的笑容,十分純真,透露著一絲丁香花般的靜好。
徐朗被這一叫,打斷了思緒,回過頭時正看到張晴雨還在忙碌著,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上前去幫忙,但是被張晴雨攔下︰「你快去洗手,我這邊都已經忙完了,我可要餓死了。」
張晴雨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推著徐朗的後背,將他推出了廚房。
徐朗苦笑著搖了搖頭,前往洗手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張晴雨已經將飯菜擺好,兩菜一湯,都是補血的菜肴,她向來是如此周到。
此時張晴雨已經將圍裙摘下掛好,提著白色連衣裙的裙角,著急忙慌地來到餐桌前,開始給徐朗盛飯。
這頓飯,兩個都默契地沒有提接下來的任務,反而是在家庭、愛好的話題上相談甚歡。
一頓飯,兩個人竟然從下午6點多吃到了8點左右。
徐朗一輩子也沒有和其他人說這麼多的話,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生。
張晴雨將桌上的碗筷都放到廚房,洗刷干淨之後,拿著兩杯熱水做到了桌前。
她知道徐朗一定有話對自己說,她也明白兩人現在的處境,這個關系恐怕只能到此為止,無法再進一步。
徐朗喝一小口水,緩緩地說︰「明天咱們就要去執行任務了,這一次活動空間很狹小,我們大多數時間都要在公交車上進行。」
「這樣也好,離得近一些也好照應你。」
徐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由得回想到上一次兩人面對面的時候,自己說的話卻完全與現在不同。
可是如今,看著面前笑顏如花的張晴雨,他再也冷不下心腸去不管不顧。
張晴雨捂著嘴偷笑說︰「說不定,這次任務是我照應你呢?」
徐朗一愣之下,看看了自己的身體,尷尬一笑,隨後說︰「關于公交車上的惡靈,我有一些猜想。」
「首先,售票員的嫌疑比較小,因為他(她)是需要與我們多次交流的一個人,除去‘禁閉之地’中惡靈老者的特殊性,以往大多數任務的惡靈通常不會如此明顯的出現。
其次就是司機,我認為這個司機是比較值得懷疑的。在過往任務中同樣有一個關于公交車的任務,那次的任務,惡靈就是司機。
這是一個與公交車上其他人基本上完全隔離的存在,而且本次任務與路線有關,我們需要尋找陰陽路,所以對于公交車司機,我們首先要確定他(她)是否是惡靈,如果不是,就要盡可能的去找他套出話來,找到線索。」
張晴雨乖巧地點了點頭,將徐朗的話一字不落地記在心里。
「還有就是其他乘客,我不清楚0號公交車的面積有多大,會容納多少乘客,但是這次有7名執行者參加,所以我猜測應該是一輛大型的公交車。
那樣的話,其他乘客的數量也會增加,這對于我們確定惡靈身份就造成了困擾,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一定不要和其他乘客產生關聯,對話和行為都不要有。」
「當然,胡真當初所說,物品也可能是惡靈的化身,這個也是有可能性的。但是我覺得可能性不高。
因為本次任務目標是,找到陰陽路。公交車上的物品,與一個路標產生關聯的可能不大。
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小心為妙。」
徐朗一口氣說著了這麼多話,胸口有些起伏,他趕忙喝了一口水。
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徐朗心中也是沒有把握,現在也只能祈禱明天之後狀態能好一些。
張晴雨看到徐朗已經有些不適,趕忙上前攙扶,將徐朗讓到了床上面。
並且將徐朗的被子蓋好,起身將窗戶關上。
「徐大哥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管,有什麼話明天我們再說。」
徐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張晴雨笑著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今天的一切已經讓她心滿意足,徐朗的心情輕松,她同樣很是輕松。
這是她進入報社這麼久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這個對自己好到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女孩,青春靚麗、純真善良,她才20歲」徐朗心中嘆了口氣。
「可是,我們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地獄中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