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兒猜著夜天逸定然是心情不好,趕緊去了前殿。
前殿守衛的是親衛,同方圓兒都是熟悉,雖然不敢高聲,但見到方圓兒都是高興的點頭問好。
方圓兒小聲說道,「給你們帶了果子,明日記得找吳叔去拿。」
「多謝方將軍。」
眾人都是笑嘻嘻,不說果子如何金貴,是方將軍惦記他們,無論東西大小好壞,都記得他們這一份兒。
葉遲守在門口,見到方圓兒,他幾乎是跳了起來。
方圓兒比了個手勢,悄悄走了進去。
寬大的檀木桌案上,點了足足六根蠟燭,照的通亮。
夜天逸看著手里的奏折,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緊皺。
方圓兒悄悄繞到他身後,伸手捂了他的眼楮,「猜猜我是誰?」
結果下一瞬,她就被夜天逸直接拉到懷里,親的昏天暗地。
「嗚嗚,我喘不過來氣了。」
方圓兒抗議,好不容易才把嘴巴奪回來。
「懲罰!」
夜天逸又重重在她唇上親了一記,「昨日說晚上過來,結果等你到天明,你也沒來。
今日又過來這般晚!」
「嘿嘿,」方圓兒趕緊笑的討好,「昨日趕路太辛苦了,不小心睡著了。
今日幫著外祖整理學院,下午又給軍營那邊送了幾百只羊,剛忙完,我就立刻過來了。」
「你再不過來,我就打算模去書院了。」
夜天逸可不是玩笑,早晨時候,雲起書院的構架圖就放到他的龍書案上了。
這麼想想,做個皇帝也是真可憐。
看看媳婦兒還要這麼偷偷模模…
「好了,別生氣,外祖他們也是不想京都處處都是流言,說我高攀你了,說我出身不好。
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我更不在乎。
但長輩們總是這樣,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咱們,不想讓任何風言風語落在咱們身上。
就是我爹娘,先前听說外祖一家找到我,還有幾分不是心思,但听說外祖要給我撐腰,讓你三媒六聘把我娶進宮。
我爹娘立刻就高興了,跟外祖一家達成了統一戰線…」
夜天逸听得好笑,想想當初,雖然是不得已,但到底對方家,對方圓兒都太不尊重了。
如今這般,倒也不錯,彌補了他心里的愧疚。
「放心,楚家這般,我也很高興。
我如今是皇帝,風風光光把你娶進宮,我們一同治理天下。」
方圓兒一口就拒絕了,「別,你挨累就行了,可別拉上我。
有事時候,我可以幫個忙,但平日我可不管。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比你忙。」
夜天逸听得哭笑不得,他居然有被嫌棄的一日…
他還要說什麼,肚子卻咕嚕嚕響了起來。
方圓兒立刻跳下地,問道。
「你是不是晚飯沒吃好?
這里有小灶間吧,我去給你做點兒吃的。」
「好,我們一起吃。
最近太忙,你也不在,許是吃飯不及時,時常胃疼。」
夜天逸小小裝了一把可憐,果然方圓兒急壞了。
「吳叔他們怎麼不看著你,好好吃飯呢!
等著,我先去做飯,然後給你擬個菜單,以後每日添道藥粥!」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太和宮的小灶間,平日都是梅蘭竹菊幾組把著,涉及到皇上和哪吒的安危,更是任何外人都不能踏足。
方圓兒也不用誰幫忙,手下忙碌,偶爾也從空間取些食材,不過半個時辰,她就熬了一小鍋山藥粥,配了一個香煎豆腐,一個口蘑肉片,一個涼拌素雞,還有一個醬肘花。
主食選了簡單的煎炸餃子,空間利原本就存了,拿出來直接下鍋就成了,很方便。
葉遲听到動靜,跑來小灶間幫忙端飯菜,忍不住吞口水。
「方姑娘,您什麼時候進宮啊,可要早一些。
最近皇上和大皇子吃飯都不多,就是我們也都沒胃口。
還是姑娘在的時候最好了,到處都是煙火氣。」
「好了,別拍馬屁,我以後常過來就是了。」
方圓兒听得哭笑不得,指了指灶台,「鍋里給你和吳叔留了宵夜,一會兒你們記得吃。」
「哈哈,謝謝姑娘,姑娘回來真是太好了!」
葉遲樂的就差點兒要蹦跳走路了,好不容易把托盤送到大殿,就飛快跑去後邊找吳叔了。
夜天逸拾掇了書案,夫妻倆一邊說閑話兒一邊吃起來。
方圓兒仔細說了說同楚家相認的過程,嘆氣道。
「也不怪外祖他們對我們的親事這麼在意,實在是我生母死的太慘了。
遇人不淑,對女人來說就是大劫難。
外祖他們以為,你越隆重越費心把我娶回來,自然也會對我更好,更看重。」
夜天逸點頭,給她夾了一塊肘花兒,應道。
「長輩一片疼愛之心,我理解。
不過,分隔這麼久,見面就把我們打發回去了,實在讓人氣悶。」
方圓兒好笑,「那…以後我每晚過來,陪你吃夜宵好了。
你若是再心急,那就催著禮部早點兒走完過場。」
「好,禮部那邊一定會加緊。
明日聖旨就下到書院,你記得讓外祖留家里接旨。
另外,明晚我要吃雞肉小餛飩。」
「好,你就是吃老虎,我都把大王殺了。」
大王本來正趴在書案旁邊睡覺,听得這話,突然就驚醒過來,搖晃著大腦袋,不明白睡的好好的,怎麼就禍從天降了。
夜天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擼擼它的大腦袋,塞給它幾片肘子肉。
大王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趴下了…
「大王還听話嗎,要不要我帶走?」
「不用,平日有它陪著哪吒玩耍,人多時候,它也不會來前殿。」
夫妻倆吃飽喝足,也說夠了離別之情,方圓兒就道。
「你再忙一會兒,我去看看兒子就走。」
「好,明晚早些過來。」
「知道了。」
方圓兒起身去了後院,夜天逸眼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沉默了半晌,到底沒有問出口。
這里是皇宮,世上最厲害的輕功高手,也不能說來去自如。
但方圓兒來的時候,沒人知道,走得時候,也無人發現。
而這樣的事情,他發現了不只多少次。
但他從來沒問過,因為她是神也好,妖也罷,前提都是她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