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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將淑太妃身邊的人一個個篩過去

墨淺裳……這是在出手救她!

誠然,只要她敢去養心殿,她的這條命,必然就要被如狼似虎的淑太妃拿了。

可是墨淺裳若是留了她呢?

「太後娘娘……那邊正在查案子。」宋氏忍不住問道。

「無妨。有一樣更厲害的證人被送了過去,現在,還沒人有功夫搭理你呢。」墨淺裳勾唇笑,「也不知道是哪個一肚子壞水,專程讓陛下下了聖旨請了你來。哀家原本睡得好好的,不想過去看呢,現在少不得也要冒雨去一遭。」

墨淺裳的聲音不知不覺染了幾分嬌嗔,仿佛只是在和家人抱怨的少女。

宋氏心中發顫,「多謝娘娘恩典。」

「去睡會兒吧。」墨淺裳道,「沒什麼比下雨的時候睡覺更舒服的了。」

乾清宮。

墨淺裳踏進養心殿的時候,淑太妃尖利的聲音正一句句刺耳傳來。

「你們人人都說不是你們,那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本宮下的毒不成?」

墨淺裳走了進去。

「我當是誰,竟然敢在養心殿大聲喧嘩,原來,竟然是淑太妃。」

淑太妃看到墨淺裳,忍不住氣勢一短,微微頷首,「太後娘娘。」

墨淺裳抬眸看向了君臨淵,君臨淵放下了奏折,走下了龍位。

「母後怎的來了?外頭下雨,小心路滑。」君臨淵極自然地扶著墨淺裳。

淑太妃狠狠飛了個白眼。

淑太妃想要步正題,「太後娘娘來的剛好,瞧瞧這群宮里頭的太醫和奴才們,一個個一推二五六的!沒有一個肯好好交待,哀家真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都杖斃了!」

墨淺裳似笑非笑的眯了眯雙眼,「太妃娘娘,這里可是養心殿,不是你撒潑打滾胡鬧的地方!審案之事交給你徹查,不是讓你在陛下批改奏折的時候,跑來讓陛下平叛的。」

淑太妃沒想到,墨淺裳來的第一句,就是劈頭蓋臉地數落她。

「淑太妃都在公眾混跡了了這大半輩子了,難道到眼下竟還要哀家教你規矩不成?」

淑太妃臉上青青白白,就算要教規矩,那也是父母在家中教,這個墨淺裳,仗著身份尊貴,竟然這樣羞辱她!

「太後真以為在本宮面前耍威風,就能夠嚇得住本宮嗎?」淑太妃恨得咬牙,「墨淺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如今本宮已經問明白了。這案子八成是你墨家所作所為。陛下也已經傳旨了。」

「墨家?」

「那毒物,讓太後、何嬪還有綠袖三人中毒,當天只有墨家送來的東西輾轉過這三個地方!不是墨家宋氏又是誰能夠下毒?」

一旁的宮人御醫紛紛跟著上前舉證道,「對,太妃娘娘說的沒錯,奴婢親眼看到宋氏氣沖沖地從慈寧宮中走出,還給慈寧宮送了東西。」

「宋氏去了慈寧宮後,就去了何嬪處,送了東西後這才轉出來。何嬪娘娘將東西又轉手送給了淑妃娘娘……」

「綠袖郡主最先出事,那天綠袖郡主飲食一切如常,只另外吃了這個。」

淑太妃得意地笑著,「太後娘娘,知道您護短,可是,墨家連您都下了手,您還護著他們不覺得可笑嗎?」

墨淺裳冷聲,「淑太妃,墨家為什麼要向昭儀,向綠袖郡主,向哀家下手?」

「那還不簡單,何嬪懷孕,礙著您月復中孩子的路了,綠袖與您素有過節……」

「那哀家呢?」

「……」淑太妃頓了頓,「興許是弄錯了?」

「好一個弄錯了,墨家上下是出了多大的蠢貨,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弄錯!」墨淺裳冷笑,「差點把自家的太後娘娘,都給毒死了。」

「墨淺裳,你別想靠著狡辯來給墨家月兌罪?宋氏呢?讓她出來,好好讓本宮查一查!」淑太妃咬牙切齒地道。

「初桃,把人帶過來,」墨淺裳對淑太妃的叫囂只當沒看見,她緩緩地坐在鳳座上,輕描淡寫的開口吩咐道。

淑太妃驚疑不定,「什麼人?」

墨淺裳笑了笑,「當然,是綠袖中毒的人證了!至于淑太妃……太妃娘娘是該好好學學規矩了,來人,將淑太妃帶下去,禁足一個時辰!」

墨淺裳根本沒有再給淑太妃撒野的時間,一抬手讓一旁的嬤嬤將淑太妃給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墨淺裳!這個案子是本宮來審的。」

「錯,這個案子,有陛下和哀家,就夠了。」墨淺裳勾唇。

本意是想讓淑太妃隨便給個借口,給天下和文武百官一個交待,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得意忘形,一步步地試探她,甚至還想要了墨家人的命。

墨淺裳的耐心,早就被消磨干淨了!

既然淑太妃這麼渴望作死,她當然要給淑太妃一個驚喜了!

她也考慮過,若是將所有的罪責推給淑太妃,君臨淵該怎麼出手。

雖然君臨淵是皇帝,可淑太妃卻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君臨淵由她養大,礙著這個情面在,他無論做什麼,都極其容易被人拿捏住話柄。

淑太妃就算毒害皇嗣,君臨淵只要出手,朝堂就又是一場風波。

可是她這個太後出面,就方便多了。

縱然再聲名狼藉,再讓人不屑,可太後就是太後。

她是先帝明媒正娶的正宮皇後,便是皇上名正言順的嫡母,淑太妃撐死只是一個皇家的妾,她才是皇室真正的主人。

就算淑太妃再不滿,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墨淺裳,天然地,凌駕在她之上。

與此同時,莞芷被押了過來,

「給太後娘娘請安。」

莞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站在養心殿外跟著侍奉,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淑太妃咒罵著被宮人帶走的。

她很清楚淑太妃身份尊貴不會有事,可是她這樣一個奴婢——那還不是隨意杖斃了。

被帶進養心殿,莞芷戰戰兢兢的趴在冰冷的金磚上,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你就是在未央宮伺候的莞芷?」

墨淺裳瞧莞芷,慢悠悠的開口。

「回太後娘娘的話,正是奴婢。」墨淺裳的問題,莞芷哪里敢不回答。

她顫抖不已,就差跪下來求墨淺裳,讓她說什麼她都肯,讓她怎麼找證據都行。

只要,放了她這條賤命!

「哀家听說你伺候淑太妃多年,是淑太妃的貼身大宮女之一,對淑太妃的事情,自然都知曉的。那淑太妃意圖毒殺哀家,謀害皇嗣,甚至毒殺郡主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呢。」

墨淺裳慵懶的靠在鳳座的軟墊上,勾唇淺笑。

莞芷只覺得耳邊炸開了一顆雷,她慌張地道,「不,奴婢冤枉啊,奴婢並不知道太後娘娘所說的這件事情啊!」

這些罪名,她不敢知道,也不能知道啊!

這兩條罪名無論哪一條,都足夠讓她挫骨揚灰,滿門抄斬了。

莞芷心中絕望,跪在地上喊冤,「太後娘娘, 奴婢不知道啊,這件事情,奴婢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看來,這件事情,是淑太妃自己一人所為,和你們這些下人,沒有關系啊。」

莞芷慢慢回過味兒來。

她說不是,竟然也是個死!

罪名只會被墨淺裳放在淑太妃的頭上,而淑太妃自然會記住她的名字,記住在養心殿上,那個叫莞芷的,跟隨她的宮女,出賣了她!

她……原來已經沒有退路了啊。

淑太妃那般狠厲的人,是怎麼對待叛徒的,莞芷很清楚。

她想到那些宮女怎麼死的,就忍不住牙關打顫。

依著淑太妃的脾氣,她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莞芷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墨淺裳,這個女人才是決定她生死的人,橫豎都會被認為背叛,不如好好討好了墨淺裳,她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墨淺裳看著莞芷的臉色幾度變化,心中不由暗暗感嘆,不愧是跟隨淑太妃身邊多年的人,這麼快就弄清楚狀況了。

自從她一個人進到這慈寧宮的那一刻開始,她能依靠的人,能讓她活下來的人,就只有墨淺裳。

莞芷是淑太妃的心月復,知道的東西,只多不少。

她將所有自己所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君臨淵和墨淺裳,最後,又親手寫了一封誣告淑太妃的信,顫顫抖抖地遞上了。

墨淺裳倒是不知道,莞芷口中,竟然還真有一些有用的消息。

就算對淑太妃不會造成致命地打擊,用來牽制也是夠了。

屏退了莞芷,拿到了檢舉的信件,墨淺裳又笑著道,「讓下一個來吧,一直跟隨在淑太妃身邊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孫嬤嬤……是太後娘娘身邊,除了綠袖之外,第一紅人。」初桃低聲提醒著,「這個女人知道不少淑太妃的秘辛,也助紂為虐了很久。」

墨淺裳點了點頭,與君臨淵相視一眼。

他們今日,可以好好用這個機會,將淑太妃身邊的人全都順一遍!

這次來的孫嬤嬤,倒是個一身正氣的老奴。

孫嬤嬤到底聰明些,墨淺裳不過三言兩語,孫嬤嬤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尤其是,當墨淺裳給孫嬤嬤看了莞芷寫的檢舉信後,她的臉色更不查了。

「能夠跟隨在淑太妃身邊的,想來都不是蠢人,那哀家也就不和你廢話了。」墨淺裳懶得多費口舌,直接道,「淑太妃的結局是注定的了。我只是需要再多盤問點細節而已。孫嬤嬤,你自己是死是活,能不能安享晚年,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孫嬤嬤混跡宮中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種手段,「太後娘娘真的好毒辣的心計啊。您真是捏準了太妃娘娘的心思了。如今,老奴只能跟著太後娘娘,一起誣陷淑太妃了,是嗎?」

「你是個聰明人,何必多此一舉再問呢?」

孫嬤嬤眼眶通紅。

她是淑太妃陪嫁,淑太妃做小姐的時候就陪在身邊,一直伺候進了宮。

到了該下放的年紀,仍然沒有走,反而選擇了和當年宮里最有權勢的太監做了食,鞍前馬後照顧了淑太妃一輩子,沒想到,今日能夠走到這般田地。

說實話對于這位主人,她的感情超過了任何一個家人。

如今淑太妃有難,她怎麼會退縮?

孫嬤嬤咬了咬牙,抬頭看著墨淺裳,冷笑道,「太後娘娘,淑太妃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老奴不管其他人怎麼說,老奴都可以替太妃娘娘反駁,太妃娘娘多麼疼愛綠袖那個孩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那就是她的女兒,哪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墨淺裳有點意外。

也是,淑太妃身邊每個忠心耿耿智商在線的婆子照顧著,怎麼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墨淺裳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繼續逼她,只是笑了笑,「听說嬤嬤一生無所出,只有家中一個老母親?今年剛好八十歲了?」

這應該算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孫嬤嬤臉上絕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絕望極了。

墨淺裳勾唇。

這個孫嬤嬤不知道作了多少惡,甚至于,君臨淵當年的事情,怕也有她的手腳在里面。

一個襁褓中的孩子被迫離開自己的生母,而那生母當年便暴斃了,是誰的意思,又是誰下的手?

一想到這些,她對眼前這個老家伙,就一點都憐憫不起來了。

這位老嬤嬤助多少紂為虐,仗勢欺人的事兒,都還沒仔細盤問呢。

只君臨淵這一樣,就夠她罪無可赦了!

她知道為自己的老母親哭泣,可是誰為君臨淵的母親哭泣過?

「嬤嬤,現在後悔,招供出你所知道的一切,還能少受些苦,」墨淺裳淡淡的口吻道,「在你幫著淑太妃處理那些罪惡的事情的時候,在你一次次仗勢欺人的時候,你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

孫嬤嬤閉了閉眼楮,「我的母親,也該走了,死了就死了,反倒是干淨,少些痛苦。墨淺裳,你也逼不了我。」

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孫嬤嬤索性直接咬牙,想要咬斷自己的頭,自盡走了干淨!

縱然死,她也不想背叛了她跟隨了一輩子的主人。

幸而一旁的初桃彩鴛齊齊上去,一個伸手將她的下巴卸了,另外一個檢查了她牙齒中有沒有毒囊,又干脆利落地將她綁了。

孫嬤嬤這般模樣,墨淺裳倒是也沒有覺得意外,她深深的看了孫嬤嬤一眼,才嘆了口氣道,「看來哀家還是不擅長拷問的,你們帶下去吧,盡快給出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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