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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兩句話?只是這樣嗎?」墨淺裳一笑,望向了墨老夫人和淑太妃。

淑太妃忙道,「是,我和墨老夫人,都是老朋友了,說兩句話來而已,找您也是想著您和墨老夫人是自家人,咱們說說話,私下評評理,哪里至于鬧到那個地步?」

墨老夫人也跟著道,「是啊,太後娘娘,老身和淑太妃並沒有吵架,實在是耳朵背了,听不清楚。下次入宮,老身便知道了,只管作聾啞就好了,若不是,怕一言不合,就將老身打死了!」

墨淺裳淡淡看著墨老夫人,「也是,你若是聾啞了,也沒有這些事情了。」

墨老夫人氣得眼眶通紅。

墨淺裳心中生出些許厭煩,她倒是真想將這個倚老賣老,不知羞恥的老東西杖斃了算了。

她本就心情不好,連淑太妃都知道說句軟化,這個搶了兒媳婦兒孩子,靠著兒媳婦兒幾句話能有條活路的老東西,現在竟然蹬鼻子上臉,還委屈了?

自私自利到一把年紀把控全府、將孫女親手送上死路的女人,能指望她有多少真心。

她心里啊,實實在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而已。

「墨老夫人,可需要御醫給您診治診治,看看您的耳朵?」墨淺裳冷笑,「下點兒重藥,最好是能以毒克毒的,是嗎?」

「墨太後,老身一把骨頭,如今受人折辱,死不足惜,只要不牽扯墨家,老身願意一死。」

「哀家倒是覺得,若是真為了墨家好,就把你留在宮里頭,老老實實每天一副毒藥吃下去,保準墨家墨大人和莫夫人伉儷情深,孩子又孝順有體貼。」

墨老夫人想要沖上去,撕了墨淺裳的肉!

「老身不過是老了,就總有人多嫌老身了啊。」墨老夫人冷笑著,視線慢慢移到了宋氏身上。

宋氏緊緊低著頭。

縱然全天下都知道墨老夫人在府中做了什麼,墨府為何一蹶不振,又如何養出墨雪瀾那麼個孫女,又怎麼樣?墨老夫人若是听到流言蜚語,仍舊第一個照著她頭上責怪!

她所有的志氣,早早就隨著嫁人後,那一次次的晨昏定省,端水伺候中,消磨沒了,只剩下深深地無奈。

「罷了罷了,和一個聾子說話,吵得人耳朵疼。」墨淺裳沒多大和墨老夫人糾纏的意思,她懶懶地道。

墨老夫人是宋氏的事情,和她到底沒有多大關系,她就只當被一條老狗莫名其妙沖進來咬了一口,她又不能回咬回去。

「你們要聊,你們聊吧,哀家沒那功夫,和耳朵不好使的人聊,都下去吧。」墨淺裳勾唇,慵懶地道,「以後可記得了,哀家這里對大事小事都容易上心,今日這事兒差點鬧出來一出笑話,到時候反而讓旁人誤會了是哀家小題大做。哀家可不冤枉嗎。」

「是,娘娘。」宋氏第一個磕頭謝恩,生怕墨老夫人真氣不過,吃了墨太後的毒酒以毒攻毒。

那死,可是白死!是墨老夫人先扯謊她耳朵背的,重藥下了,人沒了,找誰說理去?

回去後,她的夫君也要她半條命!

墨老夫人和淑太妃如今都存了息事寧人的心思,紛紛告退。

在墨家人退出去後,卻見宋氏落後一步,又折轉回來。

墨淺裳正在暖閣里遛鸚鵡,听到她來覲見,便讓放了進來。

此時的墨淺裳已經褪去了鳳袍,只穿著家常衣衫,松松散散地挽著發髻,眸光流轉間,是逼人的艷色。

宋氏露出溫柔親切的笑容,「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那鸚鵡也跟著一起叫著,「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宋氏的笑容更真切,「到底是太後娘娘的宮里頭,就是一只鳥,也比別出的漂亮些。」

墨淺裳笑了笑,「你來見哀家,有什麼事兒嗎?」

她順手扶著初桃,坐了下來,靜靜瞧著宋氏。

宋氏看著眼前的丫頭,她從前不是沒有見過墨淺裳,一個心高氣傲的嫡女,大多時候看著,竟比自己女兒還聰慧伶俐些。

也听聞她被秘密處置,關在祠堂三天三夜,差點浸豬籠的事兒。

到底單純了些,對付不了那麼個手腕卓絕的姨娘和庶出妹妹,不過她宋氏自顧不暇,哪里有功夫照顧一個叔伯家的女兒?

誰能想到,那個女孩兒,如今好端端地坐在朝堂上,鳳臨天下呢?

今日多少人暗中嘲笑她,甚至墨瑩珠在來的時候還百般嘲笑,可是,卻在該跪的時候不打折扣的跪了下去,所有的性命喜怒,都牽在了墨淺裳一人身上。

將綠袖逼得觸柱自殺之時,誰敢大氣說上一句?

「愣著做什麼?」墨淺裳用茶蓋慢慢撇著花果茶,噙著笑,「難不成,你孝心赤誠,想要替墨老夫人,討一丸子解毒的藥來不成?」

「回太後娘娘,老夫人的身子時好時不好的,今日得了太後娘娘的關懷,明日興許就能真好了。」

墨淺裳笑了笑,「賜座罷。」

宋氏這才坐了下來。

「老夫人的身子是該好好將養將養了,傳哀家的懿旨,賞賜老夫人百年靈芝一棵,玉如意兩柄,希望老夫人從今往後,靜養府中,好好調理身子。」

這一道旨意,等于將墨老夫人直接軟禁在了府中啊。

宋氏忙忙俯首道,「多謝太後娘娘賞賜。」

「這有什麼,畢竟,論理,哀家也該叫墨老夫人一聲祖母,眼看著她生病,怎麼能不著急。」

宋氏忍笑。

這上位者折磨人的法子,倒是真層出不窮。

墨老夫人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今日才說出那些氣話來,如今墨淺裳又提這些來「賜藥」、「靜養」,拿出一副孝順的模樣折騰人,墨老夫人听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呢。

宋氏暗嘆,就算自己多少心計,落到那位老太君手里,被一個孝字壓死了,她就只能逢迎而笑,予取予奪,毫無法子。

興許,只有墨淺裳,才是自己的出路。

「臣妾倒是沒有旁的什麼事情,只想著,娘娘進宮許久,從來沒有听到過家中消息。如今得了空,臣妾便來和娘娘說說話。」

墨淺裳淡淡看向宋氏,順著她話茬接下去,「家里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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