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你在河邊所說的,哀家沒有听見嗎?」墨淺裳涼聲道。
墨雪瀾心中驚慌,倒退一步,震驚地看著墨淺裳。
她听到了?
那些在河水邊,和丫鬟說的那些話,墨淺裳都听見了?
墨淺裳知道她想要入宮,也知道她想要聯手綠袖害她?
墨雪瀾心念電轉,想要解釋的話,卡在喉嚨中,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殊不知這做賊心虛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實實在在的落實了她的罪名。
「你說啊,哀家想要听听,你要怎麼辯解。」
墨雪瀾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太後娘娘,雪瀾還是那句話,口說無憑,您不能這樣一盆髒水潑在雪瀾身上。墨雪瀾問心無愧,不是墨雪瀾做的,就是不是墨雪瀾做的。望陛下明察,望諸位大人明察,還墨雪瀾一個清白。」
今日之事,若是不察清楚,她墨雪瀾的一輩子,就都毀了!
她眸中發紅,狠狠盯著墨淺裳。
墨淺裳,不過是要搶你的男人,你何必將我逼到死路!
「哦?」墨淺裳一笑,「說你是就是,非要讓打臉來的更響一點,那就是你自找了。」
墨雪瀾恨不得撕了墨淺裳,「太後娘娘!這件事情的確和墨雪瀾無關。」
「看來,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淚了。」墨淺裳看向跟在墨雪瀾身邊的丫鬟。
「你家大小姐去做什麼了,你該是清楚的,對嗎?」
墨雪瀾意外地看向墨淺裳。
墨淺裳不好好問她,問什麼丫鬟,這里有丫鬟說話的地兒嗎?
她鎮定地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這可是母親一手**了送過來的,最是懂事。
這丫鬟該是知道該怎麼做。
卻見那丫鬟徐步向前,「太後娘娘,饒了我家小姐吧,小姐只不過是心虛害怕,所以才沒有說出真相,這絲帕,的確是小姐的備用絲帕,至于如何到的景文佑身上,奴婢不知道!」
墨雪瀾快瘋了!
「為什麼?你這個小賤人,你居然敢背叛我?這事情分明不是我做的,你竟然敢向著墨太後說話!你不怕我撕了你!」
墨雪瀾沖上去就要撕擄那丫鬟。
「大膽!皇宮之中竟然敢如此放肆,還不拉開。」
墨雪瀾被拉了開,痛哭流涕。
完了,她的一切都完了!
為什麼不是綠袖,為什麼不是淑太妃,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到頭來,是她來背黑鍋。
綠袖拉攏墨雪瀾,不就是為了讓她關鍵時刻背鍋嗎?寶錦雖然也可以嫁禍,但是到底是公主,今日又算規矩本分,哪里有她順手好欺?那丫鬟又是個明白事兒的,在河邊听那丫鬟說話就知道是**過的。
她不用不是白白辜負了本家?
墨家,也是希望她這位太後坐穩太後的位置。
畢竟,太後的娘家人可以加封鎮國候,而皇後的娘家人便只是定國候,只等墨淺裳坐穩了位置,時機合適,便可向皇帝請封。
墨家又不是只有墨雪瀾一個女兒,還有其他兄弟的前程、姐妹的婚事,犧牲一個女兒,還算劃算。
家族的考量,從來冷血。
綠袖收買她,不就是為了能夠在合適的時候將她推出來嗎?!
「墨雪瀾,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墨淺裳涼冷盯著墨雪瀾。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是我?」墨雪瀾大聲道,「墨淺裳,我可是墨家女,為何你將這罪名加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別人的身上。」
墨淺裳挑眉看拿著墨雪瀾,她還是高估了世家女啊。
沒看大其他墨家人就看著,卻沒有出聲?
墨淺裳心中泛起陣陣冷意,望向諸位大臣,嘆息道,「從前在家中時,妹妹就時常說起景文佑英俊無匹,羨慕哀家和景文佑的婚事,沒想到,今日竟讓諸位看了這般笑話,實在羞慚。」
綠袖冰冷道,「太後娘娘,這里本不該綠袖說話,可是綠袖卻不得不說,此案干系重大。太後娘娘說這些都是沒影的猜測,若是太後娘娘不自己證明一下,實在難以洗清對太後的猜測。太後,為了我大周皇室,為了娘娘的清名著想,可否能夠讓娘娘證明,娘娘所言不差?」
「哦?證明,如何證明?」墨淺裳眸底是湛湛冷意。
綠袖眸色猶豫。
畢竟墨淺裳和那墨家老嬤嬤是師徒,刺繡會像很正常,現繡一副怕也不能服眾,就算繡了怕不是仍舊是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
墨淺裳笑道,「不如,哀家繡一副就是了。」
綠袖心頭一頓,現在另說別的證明方式也不大好了,只能道了一句「也好」。
「娘娘,您何必自降身份,和一群小姑娘計較?」墨庭之此時終于出聲,「墨家出了這等敗壞門楣之事,」
「無妨。」墨淺裳勾唇。
不過片刻,宮人便拿了繡架和絲線上來。
墨淺裳捏了細細的繡花針,琢磨著,在繡架上繡了一個小愛心。
在座的主母夫人,哪個不是精修過女紅的,這小愛心有幾斤幾兩,一看就看出來了,當下都忍住了笑。
用慣了針線的女子,就算想要作假也騙不過她們啊~
綠袖臉色都看崩了,哪怕只是繡得有六成功底也能讓墨淺裳
「不然?再繡一朵花?」墨淺裳努力回憶著花該怎麼繡。
「不必了。」淑太妃咬牙道。
一旁一直沉默看戲的李良晟看著那繡花嗤笑出聲,「這繡花,跟我戰場上繡的差不多!~都道墨家世家大族,沒有想到,家中女兒竟然花都不會繡。」
李將軍看著李良晟,「蠢子!這里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太後娘娘的繡品,是你能夠隨意點評的嗎?」
墨淺裳嘆息了一口氣,「也怨不得父母,在閨中,我繡不好東西,都是瑩珠和雪瀾,還有其他姐妹們幫忙繡的,她們並不知情。」
墨淺裳順手將繡花針刺在了繡棚上,「哀家已經證明過了,現在,是不是該雪瀾證明了?」
墨雪瀾死死盯著那繡活兒,驀然抬頭,「你不是墨淺裳?你不是墨淺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