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韋德大喊一聲,化作一團虛空,瞬間從袖子里沖出。
將摔倒在地的愛麗絲扶起,它帶著哭腔問︰「你感覺怎麼樣?你還好嗎?」
冷汗順著面頰滑落,愛麗絲牙關緊咬,痛的蜷縮起來。
如果不是韋德扶著,她根本沒力氣坐著。
「你……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別待在外面。「
愛麗絲磕磕絆絆的說,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聲音非常微弱。
體內的兩股力量,正在正面交鋒。
詛咒和魔毒都不會顧忌她。
在嚴酷的寒冷和熾熱的烈焰中求生,她痛的幾乎快要暈厥。
卻還是拼勁全力,不讓韋德出來幫自己。
「我現在是虛空狀態,沒人能發現我。」
韋德扶著主人,低聲解釋。
愛麗絲兩耳嗡鳴,頭暈眼花,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
沒力氣分心說話。
冰火交加的滋味太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很艱難。
休想……擊垮我的意志!
我不能這樣放棄——絕對不能!
她用力一咬舌頭,努力維持自我意識。
體內的血管仿佛被尖刀劃過,疼的撕心裂肺。
眼皮像輪船那麼沉重,她拼命反抗,眼皮卻一個勁往下壓……
她能听見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的節奏越來越慢,似乎隨時都會停下來。
愛麗絲沒害怕,也沒有悲傷,心里面只有一個念頭︰
就算死,也絕對不放棄……她的字典里,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這個念頭落下,愛麗絲頭一歪,失去了意識。
盡管陷入昏迷,右手依舊緊握成拳。
這時候要是睡過去,也許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主人,快醒醒,不能睡!」
韋德哭著喊,心里面空落落的,不知道該去哪里,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都三百多歲了,卻哭的像個孩子。
「你不能睡啊——你快醒過來!你別丟下我啊……你怎麼能這樣!」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後悔藥,即使傾家蕩產,它也要把藥買回來。
人類的生命很脆弱,脆弱到它想抓也抓不住。
愛麗絲的呼吸越來越弱,她沒听見它的哭聲。
像是一個月兌線的木偶,安靜的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張蒼白如雪的臉上,沾滿灰塵和血跡,被匕首刺穿的手掌,仿佛長出了淒艷的血紅之花。
往日的活力燦爛消失不見,只剩下逐漸冷卻的軀殼。
這樣的畫面,美到令人心碎……
曈恩回來了,回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主人倚在牆上,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
她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心里還是不想接受,不想面對。
魔劍出現在空中,飛向愛麗絲,又忽然停下來,遲遲不肯向前。
她能听見韋德的哭聲,心里面悶得難受。
本以為,主人會等她回來,然後一起行動。
但是現實卻用殘酷的刀刃,刺破了最後的期待。
她鼓起勇氣,飛到金發少女身邊,輕輕依偎在主人的肩膀上。
呼吸已經停止,心跳也消失了。
那麼,她的幸運,是否能讓主人起死回生?
望著少女被匕首刺穿的左手,坐在魔劍核心的曈恩忽然睜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