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被鬼附身了!」
「事情還得從上個月說起……」
「那天是中元節,一到晚上,到處都在祭祖、燒紙錢。」
「所以我沒有外出的想法,早早的上床準備休息。」
「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手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我莫名其妙就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我看到床前站了一個人!」
「不過那個時候房間黑漆漆的,我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這家伙站在床前看著我。」
「當時我被嚇出一身冷汗,立刻想起身。」
「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動彈,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也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床前的黑影。」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沉沉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後來,我在網上搜了一下,發現這是一種比較常見的鬼壓床,用科學來解釋的話,叫做睡眠癱瘓癥,不足為奇。」
「可到了第二天晚上,那家伙又來了……」
「跟第一天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我床前,看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家伙離我近了一些。」
「不過早上醒來之後,我依然沒有太在意,覺得只是自己壓力太大,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畢竟這睡眠癱瘓癥只是一種病,而並非真正的撞鬼。」
「直到第三個晚上……」
「那個黑影……那個黑影居然爬到我床上來了!」
「你知道嗎?當時看到那一幕,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炸毛的貓,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過好在,那個黑影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依然只是一動不動的靜靜看著我。」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早上醒來之後,立刻找了個心理醫生。」
「醫生說這就是普通的睡眠癱瘓癥,只是我精神壓力太大,才會看到幻覺。」
「進行了心理輔導之後,醫生還給我開了一點藥。」
「當天晚上,我吃了藥才睡的。」
「這次我沒有再被鬼壓床,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光線幽暗的房間內,青年繪聲繪色的對著桌對面的中年道士講述著自己的情況。
听的有些入神的中年道士見對方停在了這里,忍不住開口問道:「後來怎麼樣了?沐先生?」
沐知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神色詭異的抬起眼皮看了面前的道士一眼。
「道長,如果心理治療生效了,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你應該能猜到,那個黑影之所以沒有再出現,那是因為……」
「他在那天晚上……躲進了我身體里!」
听到這,中年道士身體一僵。
微微囁嚅嘴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坐直身板後,才清楚的感覺到後背完全被冷汗打濕。
「嗯……咳……你是怎麼知道那個……那個東西在你身體里的?」他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問道。
「你手上有沒有被那種極小的木刺扎過?」沐知行反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中年道士一臉不解。
「我以前手指里扎進去一根小木刺,明明我可以感覺到他就在那里,可我就是看不見、就是找不到。」沐知行看著自己的手,緩緩說道,「那個黑影也是,我明明可以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體里,可我看不到他、模不到他、找不到他!」
道士眼神怪異的掃了青年一眼,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那些醫生都覺得我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可我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那家伙就在我身體里。」沐知行抬起頭,一臉希冀,「道長,你能幫幫我嗎?」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中年道士沉吟片刻,「你這種情況,可能是被某個游魂野鬼上了身,我只能想辦法,請他從你身上離開。」
他頓了頓,「不過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只能盡力而為。」
「嗯嗯。」沐知行重重點頭。
隨後,中年道士拿來了桃木劍、符紙、糯米。
「接下來我要嘗試驅趕你身上的游魂,你站在原地別動。」他囑咐了一聲,點燃符紙撒在地上。
隨後,中年道士一邊繞著沐知行跳大神般轉圈,一邊往其身上撒米,口中念念有詞。
「噗∼」
一聲不合時宜的嗤笑,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
「不好意思,您這動作實在是太滑稽了,我一時間沒忍住。」沐知行捂著嘴,憋住笑,「您繼續。」
中年道士眉頭一皺,橫了青年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繼續法事。
這次,青年沒有再繼續搗亂,法事進行的很順利。
「你身上的游魂已經被我驅逐。」中年道士拿出一條紅繩,「這是由我親自開過光的紅繩,你戴上之後,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再受邪祟侵擾。」
沐知行接過紅繩,放在手中端詳著。
「回去之後,記得要清洗身上污穢,多多焚香拜神。」中年道士又叮囑了一句。
「謝謝道長。」沐知行抬起頭,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中年道士喊了一聲,在對方奇怪的眼神中,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微信付款碼。
沐知行心領神會,拿出手機,掃了一下牆上的付款碼。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身體里真的有個鬼呢?」他低頭看著手機,自言自語般說道。
「嗯?」中年道士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如果我離開之後,被身體里的鬼害死了,你會內疚嗎?」沐知行依然沒抬頭。
「沐先生,您在跟我說話?」中年道士眼珠微微轉動。
「說實話,您這手段倒不像是驅鬼,更像是心理治療。」沐知行自顧自的說著。
「假如我只是心理壓力過大產生了幻覺,說不定還真能被你這一通心理暗示給治好。」他看了看符紙、桃木劍以及手中的紅繩。
「可是……」
「我真的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