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驍大早上就開始準備了，關軍彪唯一的兩天假期也沒能休息，昨天跟著涂驍過年，今天早上過來幫忙。
圈子里男人進廚房的似乎就只有韓謙和涂驍這倆男人了。
韓謙是因為有個溫暖。
涂驍則是對自己的閨女太嬌慣了。
溫暖拎著禮物，主動的和涂驍打了招呼，這讓韓謙倍感意外，當著眾人的面模了模溫暖的腦門，小聲道。
「咋？今天太陽在西面出來了？還主動和人打招呼了。」
溫暖把手里的禮物遞給關大狗，抬起手一巴掌打掉韓謙的爪子，怒道。
「我和涂老大很熟，你滾蛋。」
話音落拿出兩個小紅包遞給涂坤和李嘉威，彎腰模了模涂坤的腦袋，笑道。
「新年快樂哦。」
「小舅媽，我什麼時候才能長你這麼高呀。」
「這個就不要想了，比燕狐狸高就行了。」
「溫巨嬰你會不會說話？」
「燕狐狸你別听。」
嗯？
燕青青什麼時候來的？或是說她躲在哪里了，如果不是她開口，韓謙都沒發現她在這里，按道理說不應該啊，她那頭發顏色應該很扎眼才對啊？
韓謙是真不知道燕青青怎麼想的，這銀白色的頭發真的適合她現在所坐的位置？
隨後韓謙想起了高履行，那個家伙也風騷的不得了。
落座後韓謙實在是沒有胃口，他現在就想吃點清淡的，例如高粱米水飯配個咸鴨蛋，小時候對抵觸的食現在確實最喜歡，飯桌上溫暖和燕青青緊挨緊靠的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倆妞聊著什麼，小涂坤听的津津有味，韓謙都怕教壞了孩子。
聊著聊著燕青青開口了。
「韓謙你要讓暢享的商場停業？動真格的？」
韓謙聳了聳肩，隨後輕輕點了點頭，燕青青見此面色尷尬，弱弱的問道。
「你不會也讓榮耀關門吧？「
韓謙皺眉搖了搖頭，輕聲道。
「不會，柳笙歌那邊我會換一種方法去報仇，他威脅我的事情不會輕易的過去，暢享的事情如果不是林孟德和那個洛神在我面前耍威風，我也不想動他們。」
韓謙把在山里的事情說給了涂驍，不等涂驍開口，韓謙再次道。
「涂老大你們先吃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找程錦把事情給辦了，這都初二了，商場差不多就要開門了，不能在拖了。」
離開涂驍這邊，韓謙出門給蔡青湖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小秘書駕駛著法拉利過來了，韓謙上車後，蔡青湖就開始嘮叨。
「那輛瑪莎拉蒂你就開著唄，干嘛總要我過來接你。」
話音落扔給韓謙一包煙，點燃香煙，韓謙輕聲道。
「我不喜歡開車，家里那輛帕拉梅拉都落灰了，開著，寶貝，麼麼噠。」
吱！
法拉利急停在路邊，蔡青湖滿臉差異的看著韓謙，伸出手捏著韓謙的臉，掐的韓謙齜牙咧嘴喊道。
「干啥玩意？挺疼的。」
蔡青湖疑惑道。
「疼？那說明你睡醒了啊，生病了？你剛才叫我什麼？寶貝？韓謙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先別去衙門口兒了，去醫院好不好，你腦袋是不是被溫暖給錘傻了啊。」
韓謙被逗笑了，苦笑道。
「怎麼的？我對你就不能甜一點？」
蔡青湖斬釘截鐵的回道。
「不！以你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發自內心的叫我寶貝，你可能會這麼去稱呼溫暖，但絕對不會是我，剛才你應該是有些不耐煩了。」
被猜的清清楚楚，韓謙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小聲說沒有不耐煩。
蔡青湖也沒有和韓謙太過于計較這件事兒，開車前往衙門口兒，到了衙門口兒的正門，到了正門韓謙才想起來初二衙門口也放假，給程錦打了電話才知道這老頭兒已經定了位置。
大年初二能在飯店訂到位置這種事情也就衙門口能辦的到，韓謙和蔡青湖抵達飯店，走進包廂的時候里面除了程錦和常德以外還有一個讓韓謙比較意外的人。
牛國棟也在。
這倒是讓韓謙有些意外，老牛在這里有些話他不好和程錦說。
拉著蔡青湖的手硬著頭皮開口。
「牛書記，程市長，常秘書。」
牛國棟點了點頭，輕聲笑道。
「都是熟人了，快坐下吧。」
「是是是。」
韓謙顯得有些卑微，程錦見此笑罵道。
「你這怎麼還整出個丑媳婦見公婆的勁兒，你什麼脾氣秉性我還不了解？別裝了，今天過來就是和你說說話，聊聊天，順便打听打听林縱橫和柳笙歌住院的事情。「
韓謙哦了一聲，拿起筷子看著桌上的飯菜，小聲道。
「有點太素了吧，我還小，要長身體啊。」
程錦看著桌上的菜，側身貼近牛國棟輕聲道。
「這的確是素了些吧。」
牛國棟皺眉道。
「素？雞蛋炒的韭菜，還有這什麼神仙雞，這還素？老程啊，咱們小時候哪吃過這好東西，上學那會哪個鐵飯盒帶點破籽粥，有條件帶塊咸菜，沒條件的不就放點鹽？也沒說哪個身體差了。」
程錦無奈嘆了口氣，哀聲道。
「你就扣吧。」
韓謙緊接道。
「牛書記，這雞蛋可不算葷啊，還有這雞肉自唐朝以後可就不算是肉了。」
牛國棟撇嘴反擊道。
「放屁，那是唐朝認肥肉為肉，雞肉無油責不稱為肉，你懂個屁。」
韓謙嗤笑一聲，譏諷道。
「就因為你們吃的不好，所以你們這個年紀的男人平均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你在看看現在的孩子們，哪個不是一米八以上，吃的好壞對孩子很重要。」
牛國棟拍案而起，怒道。
「那是現在的垃圾食品里面增添了催熟劑，等我查到了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痛快吃，然後和我說說林縱橫和柳笙歌的事情。」
「太素了，我不吃，我也不說。」
「服務員，給他炒個雞蛋。」
韓謙呲牙看著牛國棟，怒道。
「你作為一個書記能不能大方一點，給我來份豬蹄，給清湖補補膠原蛋白。」
牛國棟滿臉肉疼。
豬蹄上來了，韓謙給蔡青湖夾了一塊，隨後放下筷子輕聲笑道。
「我大概知道的是林縱橫和柳笙歌包了一座山，里面有人散養了些獵物，他們進去打獵了，兩人因為獵物鬧出了矛盾，隨後雙雙受傷住院，這件事情他們倆不去狀告，你們衙門口兒也沒辦法插手，不是想象的馮倫回來了，關心那麼多干嘛？」
牛國棟听後臉色緩和了幾分，低聲道。
「林縱橫和柳笙歌名下的產業是市里的龍頭，他們養活了市里幾萬市民，我不想看到因為他們的爭斗讓市民失去了工作，韓謙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韓謙皺起眉頭冷聲道。
「牛書記您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啊，他們之間的爭斗不是我挑起的，也不是我能壓的下來的，暢享雖然有一半是溫暖在管理，但是我和溫暖離婚了，在榮耀我也只是一個白領，我也沒那麼大的能耐。」
牛國棟淡淡搖頭，輕聲回道。
「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殺了他們，我知道你小子有一百種方式玩死他們，並且讓我們衙門口兒找不到任何證據，我今天來也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為了市里的百姓，別鬧出人命來。」
「牛書記言重了，我韓謙只是一個農村出來的普通人，林縱橫和柳笙歌都是身價過億的大財主，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我哪里有能耐動的了他們，對不對？更何況我不敢殺人。」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對，程錦連忙開口打圓場。
「韓謙！牛書記也是一片好心，你這孩子怎麼不知好歹呢，你的性格比較沖動，萬一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我也牛書記會頭疼，會惋惜。」
「哦。」
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程錦嘆了口氣，輕聲嘀咕這小子的臭脾氣又上來了，牛國棟也嘆了口氣，飯桌的氣氛有些僵硬，這時候程錦再次開口。
「小湖，省里那邊怎麼說的？」
程錦轉變了方向，蔡青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坐直身子輕聲道。
「省里的意思是和韓謙見一面，做交易也好，談感情也罷，想著在韓謙嘴里拿到市里的所有消息，主要針對的還是貪官污吏，如果牽扯出的人數眾多，涉險金額巨大就會上電視，到時候對誰來說都是功勞，現在這份功勞省里有人惦記上了。」
隨後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韓謙的身上，正在糾結要不要吃蒜薹的韓謙愣住了，抬起頭歪頭道。
「嗯？看我干嘛？」
牛國棟呵呵笑道。
「韓謙啊，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就是了，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氣，不浪費就好。」
韓謙皺眉回道。
「你怕我和省里人有接觸，之後事情暴露你們兩個受到牽連對麼？」
牛國棟不願承認，程錦則是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韓謙見此後仰靠在椅子上，輕聲笑道。
「不和他們見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啊！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其實也不能算是麻煩吧，吹了個牛逼，你們二老幫幫忙？然後正月十五我給你們送元宵去。」
程錦皺起眉頭，低聲道。
「你吹牛？小兔崽子你要說你吹了牛，這事兒我還真有點不敢听，元宵的事情不急，你先說說想做什麼。」
韓謙輕聲笑道。
「讓暢享所有商場關門一個月，消防也好，衛生也好，理由你們找，元宵我來送。」
「你和溫暖鬧矛盾了？也不至于這麼狠吧？」
程錦滿臉的疑惑，韓謙皺眉回道。
「我倆沒腦矛盾，我去醫院看林縱橫，他爹和他未婚妻沒說人話，這家伙以前還花錢買我的腿，這點賬我先和他算一算，老程我什麼性格你知道的，別人對我好，我還他一萬個好，小打小鬧我不放在心上，三番五次的好像說我沒脾氣一樣。」
這話里還有一層意思在告訴程錦和牛國棟，你們倆對我好，我就對你們倆好，你們倆和我不好，那咱們就不在一起玩了，再有就是衛生和消防都是沒有一個明確規定範圍的，只要說不合格，那就是不合格。」
程錦沒有急著答應，轉頭看向了牛國棟，後者的臉色上也有幾分遲疑，韓謙見此再道。
「省里人來的事情我過年前就知道了，一直沒有答應就是因為我和老程的關系近，我不想因為什麼利益之類的事情讓老程難做，只要我不搭理省里的人，你們就有充足的時間清理市里的貪官污吏，哪怕他們最後知道了，你們也清理了垃圾，他們能去垃圾場找？」
牛國棟沉聲回道。
「韓謙，你要知道，暢享關門一個月會有多少市民減少一個月的收入，怨言四起。」
「怨言也是去找暢享高層，找不到你們這些為了市民安全的領導。」
「你絕對不單單是為了吹牛吧？」
「我還要溫暖在暢享拿到主導權，這樣以後衙門口兒和暢享的合作會更加愉快。」
牛國棟听後低著頭，沉聲問道。
「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沒給你好臉色？」
韓謙自嘲的笑了笑。
「肯定不是，林縱橫想過要殺我。」
話說到此，已經沒有必要在繼續聊下去了，韓謙的態度表明，就是要暢享商場關門一個月，你們答應一切好說，你們不答應就等著被省里一起調查吧。
哪怕牛國棟和程錦是清官，他們也會被連累，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出了這麼多的貪官，就是能力不足，結果如何他們心里都清楚。
牛國棟沒心思在吃飯了，起身先離開了包廂，常德追了出去開車送老爺子回去。
包廂里就剩下了韓謙，蔡青湖，程錦三個人。
程錦示意蔡青湖去關上門，隨後低聲都。
「韓謙，你和我說實話，林縱橫和你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韓謙閉上眼嘆了口氣，放下了剛才所拿出的氣勢，低著頭嘆氣道。
「他們倆威脅我進山，柳笙歌想要在山里利用我結果了林縱橫，林縱橫對我開了一槍，黑暗之中沒打中我，之後的撕斗中他和柳笙歌互換一刀，我被林縱橫刺了兩針麻醉劑，差點凍死在山里，老程！我對你沒有絲毫的隱瞞，就像是我現在告訴你，我手里的把柄不多，我在一點點從馮倫的手里挖掘。」
程錦點了一根煙，沉聲問道。
「真槍？」
「七公分左右的子彈，步槍，但是你別想能找到了，以他們倆的身份，想要藏一把槍太簡單了，頂罪的人也不會少，柳笙歌回京城是擔心林縱橫殺了他。」
程錦點了點頭，在道。
「這個柳笙歌你一定要小心一點，韓謙啊！所有人都希望你死，因為你死了這個城市才會安靜，但是我程錦是最希望你活著的那一個，別問理由。」
「我知道，誰對我好，誰利用我，我心里都清楚，柳笙歌買凶殺了錢歡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在懷疑，勾大炮和林縱橫沒有任何關系，我猜測雇佣勾大炮的只有兩個人。」
「誰？」
「魏天成和林孟德。」
一場飯局結束，結賬的是蔡青湖，程錦上車的時候告訴韓謙明天他就會讓消防和衛生的一把手去暢享談延遲開業的事情，並勸說韓謙不要和牛國棟一般見識，他窮怕了。
韓謙站在車外點了點頭，隨後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馮志達的死查出來了沒？我懷疑•••」
「這件事情你別再插手了韓謙，我查了一些都沒辦法在深入去查了。」
話出，韓謙臉色順便，驚呼道。
「你懷疑••••••」
「閉嘴！」
「好！」
程錦的車子消失在黑暗中，韓謙站在原地滿眼迷茫，輕聲呢喃。
「應該不會是他吧？」
蔡青湖站在一旁疑惑道。
「誰？」
「沒事，走，找關軍彪出來喝兩杯，兩個多月沒怎麼喝酒了。」
•••••••••••
京城四合院，柳笙歌在那個被老頭兒抽了一耳光的女助理下攙扶著走出門，柳笙歌的母親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那一刀傷了她長子的內髒，如果不是冬天，柳笙歌就死在了山里。
與李笙歌相貌相差無幾，只不過是多了一副眼鏡的柳笙舞轉過身皺眉看著兄長，疑惑道。
「能下床了？」
柳笙歌面色陰沉冷聲道。
「用不著你關心。」
柳笙舞緊接道。
「我不是關心你，我是關心媽，不想讓媽因為你這個家伙傷心，那個市的事情你要是沒辦法搞定，你回來接手京城的生意，我去就是了，韓謙和林縱橫，對吧？」
「呵，弟弟你是讓哥哥做一個喪家之犬？」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應該不介意做第三次，你已經毀掉了一個驕楚，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機會。」
「別想了，我的獵物是我的，至于你安心接手家里的生意就好，記得早點結婚，給爸媽留個孩子。」
聊到了這里，歌舞兩兄弟的母親地下了頭，眼淚滑落，柳笙歌皺眉看著母親。
「媽你別哭了，我回家之後你就一直在哭。」
「我••」
「柳笙歌你別和媽厲害。」
「我怎麼和媽厲害了？小舞你是在質疑你的兄長？」
「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行就早點去領養個孩子，或是去查查你當年做浪子睡的那些個姑娘哪個給你留種了，你那個榮耀我過去接手。」
「一邊玩泥巴，小孩子別摻和大人的事情。」
「媽！你看他又罵我。」
兩兄弟之間談話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但這里面也透露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柳笙歌和柳笙舞這兩兄弟對家產全部都不感興趣，柳笙歌去建立榮耀就是想把家里的生意留給弟弟，而柳笙舞出國逃走便是也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
而此時他們兩個心里想法相差無幾，李笙舞也想去見見韓謙和林縱橫，最重要的是那個韓謙，在有一個想法是想去見見那個叫童謠的姑娘。
柳笙歌的母親拉著他的手，輕柔道。
「下次別太嗦，遇到讓你煩心的人，弄死就是了。」
柳笙歌笑了笑，這時候柳笙舞開口道。
「大歌，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童謠的姑娘，是個老師。」
柳笙歌驚呼道。
「誰？童謠？你他媽別和我說你看上了這個姑娘？」
「嗯？你認識？」
「不認識，你開心就好。」
「大歌你換助理了？葉芝姐呢？」
「被韓謙給策反了。」
「漂亮！」
「你腦子有坑？小舞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也別去找林縱橫和韓謙的麻煩，他們倆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尤其是韓謙。」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