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醫院在赤水縣很出名,因為經常有人罵人,就用北河醫院來說事。
比如,你是北河醫院跑出了的之類……
雖然這麼出名,但是,方川還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
這醫院跟普通醫院不同,給人第一印象,就是戒備森嚴,這是為了防止精神病人逃走。
他把車停在路邊,神識一掃,很快,他就在一個完全封閉,全都是單調白色的病房里,看到了宋大哲。
雖然宋大哲此刻仍比較胖,但臉色卻十分糟糕,眼圈凹陷,神色呆滯。
這模樣,普通人一看就會相信他是精神病人。
「你不要纏著我了,我又沒害過你,你干嘛纏著我!」
「你行行好,走開好不好!」
「我現在一點也不怕你,你走好不好,你要害死我,你倒是痛快一點啊!」
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宋大哲一個人蹲在牆角,不斷地自言自語。
方川眉頭一皺,以他的神識,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確實有一個影子,附著在宋大哲的身上。
這個影子,淡淡的,並不強烈,因此房間里並沒有什麼異樣,甚至,連空氣也很正常。
方川仔細一看,附著在宋大哲身上的,是一個面容雪白,嘴巴很紅,像是血,又像是口紅的女鬼。
這個女鬼,只是哭,也不說話。
這種詭異的場景,只有方川才能感受到。
「沒想到,宋大哲竟然被鬼附身了!」方川不由搖了搖頭,不過,那女鬼也顯得有些怪異。
難道,這個女鬼身前是一個自閉癥患者?
他想了想,推開車門,就往醫院門口走去。
精神病醫院的看守還是很嚴格的,一般的人是不能進入後面的病房探視病人。
不過,方川病不會受到阻礙,因為他可是益州城醫學協會的理事,又是一個重組醫院的名譽院長。
這些身份,雖然對他本身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可是,在這個時候,用處還是很大的。
為了不麻煩,以及多費口舌,他直接拿出了自己醫學協會的證件,然後就順利進來。
他在一個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面的病房。
這精神病院的病房,每一個都如同是監牢一樣,不時能听到有人在大聲喊叫,讓人頭皮發麻。
那些真正的精神病人,多是得了 癥,總是以為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而產生各種恐懼情緒,引發暴力行為。
一聲一聲的大吼,在走廊里響起來,這讓方川非常佩服眼前這個護士,竟然能這麼淡定。
「宋大哲這個病人,除了最開始有些暴力行為之外,其他時候都還好,就是喜歡自言自語。」
那護士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見方川年輕,又是省城醫學協會的理事,而且顏值還算可以,所以特別熱情。
她又道︰「之前還要通過注射鎮定劑來控制他的情緒,後來就完全不用了。只是,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嗯。」方川點點頭。
護士帶著方川,走過走廊,一轉彎,來到另一個走廊。
她指著前面一個病房︰「宋大哲就在0病房。」
「好的,謝謝你。」方川笑了笑,然後耳朵一動,忽然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神識掃過去,就發現,那人是宋大哲的老婆,劉桂芳!
劉桂芳此刻正在病房側邊的一個類似于辦公室的房間里,跟一個白大褂男子交談,眉宇之間,帶著一種焦急。
「何醫生,他的病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捏著拳頭問道。
何醫生點頭︰「暫時找不到任何能讓他迅速恢復的辦法。」
他頓了一下,語氣沉重︰「實際上,這種病人能被治愈的概率很低,最多是降低他出現幻覺的次數。」
他嘆了一口氣︰「而且,這將是幾年的拉鋸戰。」
「我明白了。」劉桂芳點點頭,「謝謝何醫生,請何醫生幫我多看著點,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說著,把一個厚厚的大紅包,迅速地塞到了何醫生的白大褂口袋里。
何醫生推月兌了兩下,最後還是收下。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何醫生笑了笑。
「不——」劉桂芳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不要給他什麼實質的藥物了,該打鎮定打鎮定,實在沒辦法,就讓他在里面吧。」
「什麼?」何醫生一驚。
劉桂芳連忙道︰「何醫生,剛才那兩萬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之後我還會好好的感謝你的。」
何醫生听了,有些發愣。
劉桂芳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何醫生,總之,就麻煩你了。我們的家底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好……吧!」何醫生點點頭。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以他的身份,也沒有必要具體去了解。
他作為一個醫生,也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而已。
他一揮手︰「這是你們的家事,我當然管不著,我就按你說的做吧。」
「謝謝何醫生。」劉桂芳說著,就提著包,轉身走了去。
嗒嗒嗒——
她踏著高跟鞋的腳步聲,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怎麼了?」那護士見方川的臉色有一些變化,連忙問道。
方川笑道︰「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等一下,我要去跟他的主治醫生說一下。」護士說完,連忙又解釋道︰「我要是私自放你進去,我會受處罰的。」
「我明白。」方川一揮手,讓護士自己去。
方川則走到了0病房門口,敲了敲門︰「宋大哥,是我,小川,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話。」
「小川!」宋大哲大喜,連忙站起來,跌跌撞撞,跑到病房門口︰「小川,你,你來啦!」
他頓了一下︰「小川,你是來救我的嗎?」
「是的。」方川笑了笑︰「你等一下,我馬上就進來。」
「好,好!」宋大哲露出了欣喜地笑意,然後自言自語道︰「小川來了,你就死定了,我跟你說,小川對付你這種東西,有的是辦法。」
「嗚嗚嗚……」回應他的,依然是一陣淒涼得讓他頭皮發麻的哭聲。
他听到方川來了,到時候沒有了剛才的沮喪,眼神也多了一絲光芒。
何醫生听到護士說省醫學協會的一個理事來了,不由大驚,連忙從辦公室跑出來,想要套套近乎。
畢竟,省醫學協會的理事,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幫助。
「嗯?」他一出來,卻看到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他不由愣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