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地區,枯葉市,碼頭。
換上便裝,樣貌上也稍作了偽裝默言和渡一起來到了枯葉市的碼頭早市。
刺鼻的魚腥味充斥四周,周圍到處都是叫賣海貨的漁民,僅存的一絲清晨的涼意,也早都被熱鬧的人群給沖散了。
「渡哥,我們來這里是……」
默言見周圍沒人關注他們倆後,滿臉不在意地向御龍渡問道。
「抓幾個人」
渡的回答也很簡單,隨後裝作好奇地走到了一個被圍觀的攤位上。
「乖乖,這麼大的海鰻,我還是第一次見!」
「別說您,我也是第一次抓到呢,看到那張著的大嘴沒,要是被它咬到,手指頭都能給你咬斷咯!」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黝黑干癟的皮膚顯然是每日風吹日曬造成的。
雖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普通漁民,但比起其他攤主來說算是個會說的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在攤主的引導下眾人也越發覺得這麼大的海鰻不多見,很珍貴。
接著沒幾過分鐘,就有人出高價買下了海鰻,而攤主也借此又多賣出去了一些海貨。
直到沒什麼熱鬧可看,眾人這才稀稀拉拉地散開。
渡朝默言使了個眼色,隨後周身氣質突變,明明沒有什麼特殊舉動,卻恍然間成了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
默言見此也將氣勢收斂,微微縮了縮雙肩,默默地跟在渡的後面。
從一旁,兩人相像極了一對都沒有娶媳婦,生活又不太如意的落魄親兄弟。
渡雙手揣兜來到攤位前,盯著上面的海貨一個猛瞅,但就是沒說要買。
攤主這時也樂呵呵地數完錢了,見渡在他面前躊躇半天卻又不買東西,最後忍不住催促道。
「老板買啥啊,都是剛打上來的新鮮貨,別家的可沒都我的這麼好!」
「都是新鮮打撈上來的?」
「都是的!」
「剛剛那條又粗又長地大海鰻也是老板打上來的?」
「那可不,我的捕魚技術在這附近都是有數的,您可以去隨便問問周圍!」
听到渡夸它打得鰻魚大,攤主也沒有不耐煩了,畢竟平日里他也就這捕魚技術值得炫耀炫耀了。
「老板是真厲害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老板您看想要什麼,絕對給你挑個最好的!」
攤主被拍馬屁拍得高興極了,但三句話還是不離買賣。
渡這時也見火候差不多了,故意偷偷地左右看了看,又催促著默言湊近些。
「老板是這樣啊……我這親弟弟雖然年齡已經大了點,但終歸還是想試著養只精靈,我看您都能捕到那麼凶猛的海鰻……」
「沒听懂你們說什麼,不買東西就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攤主听到一半就猜到了渡打什麼主意,然後直接開始趕人。
但渡也不慌,先是死死地拽住對方的袖子,然後又急切地小聲道︰「只要不是鯉魚王,其他什麼都可以!我和弟弟半輩子的積蓄都帶來了!」
「……」攤主明顯一愣,但隨後還是猶猶豫豫地推搡了一番。
「我這還要做生意呢,這些貨要忙到下午兩點才能賣完,可不能跟你們瞎耗著。」
渡眼楮一亮,裝作听懂了攤主的潛台詞,隨後立刻應聲道︰「懂了懂了,下午兩點我和我兄弟再過來,絕對不打擾老板您的生意。」
說著,渡就拉著默言快步離開他攤位。
攤位老板剛剛被渡抓著的手還沒有放下,臉上仍舊一臉懵逼。
他的意思是你們兄弟倆把攤位上的魚全部包圓了,我不就能帶你們去搞精靈了嗎?
「嘿,怪不得混得這麼差,原來是真傻!」
攤主老板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隨後又只能索然無味地繼續買著海貨。
「等下午你們再來,看我怎麼坑你們丫的!」
另一邊,默言和渡已經溜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剛停下渡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攤主,現在心里指不定怎麼罵我們傻呢。」
「所以渡哥,那攤主是個精靈偷獵者?」默言笑點高,無情地聊起了正事。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那根本不需要我們獨立搜查官出動。
根據線人情報和聯盟的暗中調查,這個碼頭存在著一個盜獵海洋精靈的團伙。
據說他們的行事完全沒有底線,保存完好的精靈會快速低價賣出。
受傷較重或者沒有直接交易價值的精靈會被直接解剖。
儲能器官賣給工廠,肉賣給各大酒店餐廳,最後再在把完全沒用的部分一把火燒掉。」
默言听完也沉默了,這樣的組織顯然已不把精靈當做有智慧的生物了,隨意捕撈肆意宰殺,毫無底線。
「那下午就是通過那個攤主順藤模瓜,一鍋端掉是吧」默言確認道。
「沒錯,剛剛你的演技也不錯嘛,完全就是一個落魄未婚的大齡男青年。」
「彼此彼此。」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兩點,攤主老板此時早就賣完了海貨,就等著默言他們倆上門。
但這左等右等,他們倆就是還沒來,一直到兩點一刻了,默言和渡才裝作剛剛趕到的樣子,只不過手里已經換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皮包。
這下子,攤主老板原本的不耐煩瞬間消失,但還是故作矜持點了點頭,「沒想到你們還是來了。」
「是的,我們來了,畢竟要準備點東西,老板懂得」渡拍了拍皮包,隨後又立刻收回懷里,一副生怕被搶的樣子
「懂懂懂,你們跟我來!」
攤主這時也不猶豫了,本來還想再詢問一下兩人的身份,在看到渡懷里的皮包後,老板此刻只想賺錢。
隨後,攤主老板開始帶路,在碼頭中左右亂竄,不一會便來到了一處普通的民房中。
「進去後安靜些,看上哪只就指一下,不要打擾到其他……嗯,休息。」
渡哥默言皆是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攤主裝作很小心地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間,略顯渾濁的大型魚缸中養著四只半死不活的精靈。
兩只角金魚,一只海星星,一只大舌貝。
但哪怕是這樣的數量和質量,仍舊讓太多沒有過精靈的平民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