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鄰居從床底爬出來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面對重重的包圍圈,鄰居非常硬氣的選擇了加入蕉皮午夜工作室,充分發揮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在白天為各種業務洽談提供了方便。
在唐毅離開的日子里,蕉皮工作室越做越大,名氣也越來越響,並有著從清河市向周圍城市蔓延的趨勢。
唐毅對于家里的情況是不太知情的此時他正在和一只兔子做著斗爭。
這是一只剛從燒烤架上下來的兔子,唐毅正在大口大口的將其塞進嘴里。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羅蘭略有遺憾的看著唐毅,從陳曉手中奪過半只還未吃完的兔子往嘴里塞去。
「蘭哥!那是我的!你不是血族嗎?吃這玩意干啥!就不怕鬧肚子!」
陳曉焦急的喊著,有些懊悔自己吃東西的速度。
「大姐頭的手藝太好了,鬧肚子也值當了!」
羅蘭將半只兔子塞進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完了!陳曉一拍腦門,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
見三人打鬧,慢條斯理擦著嘴唇的瑪莎並沒有阻止,一道弧度慢慢勾起,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瑪莎有些羨慕的看著唐毅三人,放下擦嘴的紙巾拿起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水。
酒足飯飽之後,幾人三三兩兩的坐在臨時搭建的木屋中,唐毅三人看著瑪莎,等待著瑪莎的開口。
「都看著我干嘛,你們現在又不歸我管了,看你們隊長去。」
瑪莎眉毛一動,對著唐毅等人道。
陳曉和羅蘭的目光馬上轉移至了唐毅身上,唐毅撓了撓後腦勺道。
「這邊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還是听你的吧,大姐頭。」
「听誰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里面的東西不太好弄了。」
瑪莎隨手將一根樹枝丟進了篝火之中。
「羅蘭,今天的談話你應該听見了,關于這一塊你應該有比我更深入的看法,就先由你來說吧。」
「是的大姐頭,今天大皇子的態度擺明了就是要做一個獵人,並將其他幾位皇子看做野獸,對這里面的東西勢在必得。」
羅蘭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不止吧?這些東西我都能看出來,羅蘭你是不是漏了什麼沒有說。」
瑪莎觀察一陣羅蘭的表情後,面不改色的又往篝火里丟了幾根樹枝。
「……」
羅蘭瞄了一眼唐毅和陳曉,在後面兩位都點頭示意後,羅蘭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世上焉有四十年的太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猛的一顫,看向羅蘭。
「如果陵墓中沒有能延壽或者改變時間的物品還好,如果有的話大皇子是不會讓人拿著這個東西出來的……」
羅蘭幽幽的道。
如同羅蘭所言,當今陛下垂垂老矣,且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若是突然暴斃那麼皇帝的帽子只會落在順位繼承人的大皇子手中。
大皇子什麼都不需要爭,什麼都不需要搶,只需要讓墓中的東西不要被送到陛下那里去就行了。
大皇子原本和瑪莎的對話中也是帶著希望調查署不要蹚這趟渾水的意思。
「如果出手……那麼勢必要和大皇子對上,或者和陛下對上,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大皇子和三皇子繼承大統的希望最大……」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只是去調查怪異,弄清楚怪異為什麼會出現,解決感染事件,沒必要因為這事為難我們吧?」
唐毅認為,只要自己不參加奪嫡之爭,那麼就沒有事情。
「如今的調查署和我們幽靈小隊權力太大了,沒有人會忽視我們的存在。」羅蘭幽幽的說。「帝國民間的輿論已經將我們幽靈小隊推向了漩渦口這代表著民意,為了對付感染事件而組成的調查署權力極大又擁有不遜于軍方的武力裝備,這代表著武力……沒有哪位皇子會忽視我們的影響力,同時也沒有哪位英明的陛下會繼續看著我們坐大。」
「隊長……」羅蘭說到這里深深的看了瑪莎一眼,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恕我直言,我們和調查署走的太近了,沒有哪位英明的皇帝陛下會願意看見這種事情發生,當今陛下組建幽靈,恐怕很大一部分意思就是要讓我們和調查署打擂台。」
唐毅沉默了,望著篝火的火光不知在想些什麼,瑪莎倒是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羅蘭說的和理事長大人說的差不多。」瑪莎站起身來活動了一會筋骨後繼續道。「這次請求你們幫忙,除了為了解決這個事情外,也是想和你們演一出戲。」
瑪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演一出戲?」
唐毅和陳曉疑惑的看著瑪莎,羅蘭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的,演一出決裂的戲碼,我和你們決裂了。」瑪莎緩緩的說著。「調查署在處理感染事件的時候和幽靈小隊意見不和,最終在解決事件後調查署帶著發掘的成果離去,徹底與幽靈決裂。」
「這倒是一步好旗!」羅蘭當機立斷道。「但是大姐大你一個人帶著東西,會不會太危險了?大皇子是不會放任任何人帶著東西離開的。」
「所以才需要你們演一出戲!到時候你們帶著東西走!」
瑪莎果斷的道。
「這會不會惡了大皇子殿下……」羅蘭非常擔憂的說道。
「里面的東西對帝國而言,對調查署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瑪莎打開了投影儀,將一些資料投影至木屋的牆壁上。
「在高鼎墓剛剛出現異常的時候,我們就搜尋了大量的資料,我們的一只ssu小隊在高鼎當年坑殺反抗軍的遺跡附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瑪莎指著投影儀將這件事娓娓道來。
在一周前,一支ssu小隊接到命令,對高鼎坑殺反抗軍的遺址進行調查。
這支ssu小隊隸屬于調查署的第一縱隊,在帝國中,第一的名號是所有人向往的存在,通常被命名為第一XXX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帝國調查署ssu小隊第一縱隊也不例外,在這個優中選優的隊伍中,雖然不像幽靈小隊一樣完全由靈能者構成,但靈能者的數量也佔據了整個縱隊人數的30%。
這支ssu小隊在接到命令後火速趕往了遺址進行發掘。
遺址的發掘工作在調查署的大力支持下進行的很快,短短幾天遺址就被發掘了出來。
偌大的遺址中埋藏著數不盡的尸體,然而經過檢測,這些尸體和人類完全不一樣。
尸體的骨架子完全由金屬構成,里面的成分也大多是金屬物質,正常而言若人類的骨架完全金屬化,人類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這個發現出現後,理事長第一時間下了封口令,除了直接參與人員,整個調查署的高層也只有瑪莎和理事長知道這件事。
理事長在見到這些尸體後,翻閱了大量的古籍,一個字眼引起了理事長的注意-
「異族」
早在大易帝國時期,「異族」這個詞匯就頻頻的出現在各種典籍之中。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北征異族」等頻頻在史書之中出現。
史學家們對此的解釋往往是不同的部落或國家,因為古代的統治需要,對于異族的描述也往往妖魔化了。
這種推測本是無可厚非的,然而當高鼎屠殺遺址被徹底發掘後,這種推測就站不穩腳跟了。
史書上說的「銅頭鐵臂」的異族很可能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異族」的入侵往往伴隨著災難,史書上明確記載的入侵有兩次,一次是在大梁帝國的末期,異族大舉入侵造成生靈涂炭,大規模的屠城事件比比皆是。
許多史學家認為,這是人類的凶殘性和獸性。
但如果聯合高鼎的事件來看,這個「異族」似乎真的就不是指人類。
在大易帝國威名遠揚,四海之內無敵手的時候為何還要修煉保護牆?
為何歷朝歷代都對異族嚴防死守?寧可亡國也不讓「異族」攻入保護牆內?
完全不同的物種形態或許可以完美的詮釋這一點。
前朝的時候,有一代皇帝將異族收為己用,受到了無數的追捧,認為他是文明的福音。
但高鼎遺址的發現一出來,所有東西就變了,這哪里是福音,這簡直是將人類往懸崖上推!
在那一場融合中,有多少「異族」融入到了人類的社會當中呢?這誰也說不好,形態的不同注定了「異族」和人類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對立面。
根據研究顯示,「異族」的骨架中含有多種病菌成分,其普遍含有的一種病菌只會在人肉在腸胃中消化後才能出現,這也意味著人類是「異族」的食譜之一。
人類會和豬羊講道理嗎?答案是否定的,「異族」會和人類講道理嗎?答案也必然是否定的。
那麼「異族」為何在當初會同意加入人類社會呢?聯系到每年的失蹤案數量,所有人的汗毛頓時炸裂開來。
「因此,異族已經潛伏在我們的社會之中,高鼎將軍當年能和異族戰斗並取得輝煌的成績,我和理事長一至認為,大易帝國時候有許多方法對異族進行克制,不然人類早就滅亡了,找到這種東西事關重要,或許就在這個墓中。」
「異族」?唐毅等人對視一眼,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穹頂之上的東西,腦海里有了一個更加大膽,更加可怕的推測。
「異族」就是穹頂之上的幕後黑手的先鋒軍!
將羽大帝為了對付怪異,做了許許多多的準備,最終被穹頂之上的家伙們破壞了。
他們派出異族進行騷擾,在將羽大帝做準備的時候,他們或許也是有所察覺,將天空給封鎖住了。
人類失去了神文,怪異失去了力量,兩者又來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隨著人們失去神文,怪異的長時間沒有出現,人類對于穹頂之上,對于怪異,選擇了淡忘。
而這群「異族」也就順理成章的加入了人類社會,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金屬骨骼為什麼沒有被人類社會中大量的機器給檢測出來,但是他們與人類的融合是不爭的事實,或許如今的帝國高層中,這種「異族」佔據了不小的席位。
「我們應該怎麼做。」
唐毅說道。
「今晚,我們偷偷溜進去。」
瑪莎說道。
「我們怎麼溜進去?」
羅蘭問道。
高鼎墓只有一個入口,如今正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
瑪莎拿出了四件衣服說道。
「這是調查署研發出來的最新裝備,通過A-006的神秘文字的能量運行,我們破解了部分信息,模擬後制造出了這種衣服,這種衣服可以讓你們進入光學隱身狀態……」
……
凌晨三點,人們最困的時候,維住高鼎墓的衛兵們一個個昏昏沉沉的,看起來十分疲憊。
四個身影不動神色的繞過他們進入了高鼎墓中。
「這里好黑啊。」
走在長長的墓道,羅蘭抱怨道。
「確實很黑,完全看不見,這里就沒有光嗎?」
陳曉說道。
「後面衛兵還在呢,注意一點。」
唐毅道。
「別打開燈,繼續前進」。
瑪莎指了指前方,意思很明顯。
幾人又前進了一段距離,漸漸地他們感覺到不對勁了。
根據資料顯示,高鼎墓入口這一段是山路十八彎的狀態,他們進來一直前行了好久,根本就沒有看見有什麼彎曲的地方。
一直在黑暗中直挺挺的前進著,連一個轉角都沒有遇見。
「不對勁。」瑪莎道。「大家小心戒備,這里一個轉角都沒有,和資料上的完全不一樣!」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羅蘭抽了抽鼻子道。
在羅蘭的提醒下,眾人也紛紛感覺到了空氣中的腐臭味,這是一種類似樹木腐朽的味道,很有年代的氣息的那種。
這里怎麼會有樹?在一個地下的墓中,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呢?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忽然唐毅感覺到自己的腳下傳來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踩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