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
方子策一愣。
林野馬上捕捉到了︰「怎麼，你認識？」
「不認識，但是听說過，靈時局的老麻煩了，經常和外勤人員作對，有個外號，叫做許氏雙煞。」
方子策苦笑道︰「雙煞出征，寸草不生。靈時局的外勤人員只要一提到倆人，都恨的牙癢癢。」
上一次在荒樓里見到這倆人的時候，林野就覺得他們倆不像是普通人。
後來听袁芳復盤的時候，張琛著重講了倆人的事。
因此林野對許氏兄弟比較在意。
更不必說，當時自己和藍雅遇到的那兩人正是他們兄弟。
「別過去了，冤家路窄。」
林野低子，拉著方子策躲在一旁，唯恐被倆人發現。
「你和他們怎麼還有過節？」
方子策听從林野安排，倆人躲在池塘邊，抬頭往這邊看。
「說來話長，不過我是以另外一副面孔出現的，他們估計認不出來。不過還是小心點好。」
林野道︰「先看看他們要干什麼。」
「哎，你和他們倆，吃虧了麼？」
方子策低聲問道。
林野笑道︰「吃虧？是他倆吃虧了。」
「哦？」方子策滿臉笑意，顯然對林野這個回答很是意外。
「他們倆在你手里吃虧了？這都是一件稀罕事，這倆出了名的鬼見愁，你能從他們手上討到便宜，可是了不得。」
他笑了笑道︰「我還尋思你吃了虧，我給你想辦法找回場子呢？」
林野道︰「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們倆來干嘛呢？」
方子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看樣子，顯然是沖劉家鎮的事來的。」
「劉丹之死，果然很有蹊蹺。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把他倆招來。」
「他們倆是干什麼的？」
林野雖然早就猜到這倆兄弟不是普通人，但卻猜不到倆人的身份。
「打八岔」
「打八岔？」
「對，就是除了正經事之外，什麼都干。」
方子策解釋道，林野想起了袁芳給他說的事。
當初這倆人給袁芳三人證明身份的時候，懷里揣著很多證件。
正經人誰懷里揣那麼多假證啊。
顯然，許海幽和許克恩倆人並沒有發現林野二人的存在。
倆人走到十字路口中間，許海幽蹲下來，像是在地上挖坑。
只可惜他背對著林野，看不清他手里的動作。
「倆人這是做什麼呢？」
林野好奇的問道。
方子策仔細的觀瞧一番，低聲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像是在召喚十字路口的靈時。」
「十字路的口靈時？」
林野對這個新名詞有些好奇。
「什麼意思？」
方子策解釋道︰「人一死亡，記憶從人體離開，然後會自動向靈時局來。」
「自動？」
林野有些不可思議，這玩意還能自己跑去靈時局？
方子策則不像是在開玩笑道︰「對啊，自動，你可以理解為靈時局就是一塊大磁鐵，記憶就是小鐵屑，沒有了身體的禁錮，自然會往靈時局靠攏。」
他頓了頓了，想到了一個詞，道︰「你可以理解為是本能。」
「不可思議。」
林野感慨道。
方子策道︰「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只不過是你剛接觸罷了。日常之中有很多事，其實細細想來都是很不可思議的。只不過我們熟悉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比如人居然能夠在陸地上生存，這對魚來說就很不可思議。如果魚也可以像人類一樣思考的話，他們應該會這麼認為。」
「沒錯，這些理論星辰之前和我說過。你就告訴我這個十字路口的靈時是什麼？」
「這些記憶或者說意識，在去靈時局的路上，不是走直線的，而是順著路走的。」
雖說已經了解到了世界上還存在靈時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但林野听到方子策這話，總感覺他像是在開玩笑。
「意識走路？他都沒身體了，直接飄不過去不更好麼？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嘛，就算是本能趨勢，那也應該按照最快捷的方式走啊。」
面對林野的疑問，方子策噗嗤笑出聲來。
「意識雖然已經離開了身體，受到靈時局的吸引，但是他依然保留著人的本能。一個正常人出門去一個地方，是要通過路的，這已經是人類的本能了。所以即便是意識，也會遵循著這種本能來。」
林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點頭苦笑︰「哎，這靈時都比人講究交通規則，講究，講究。」
方子策糾正道︰「靈時是靈時，意識是意識，不可混為一談。」
「也不能說是講究交通規則，它們是無視紅綠燈的。」
「听起來有點扯淡，但是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是真事吧。」
林野也不管周圍髒不髒，直接轉身坐下，掏出煙來，遞給方子策一根。
「那十字路口的靈時又是怎麼一回事？」
方子策接過來，一邊觀察著路上的許氏兄弟，一邊解釋道︰「這十字路口是最容易擁堵的地方嘛，意識經過十字路口，很有可能會踫面。如果是迎面交錯，難免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因為沒有實體，所以交錯的時候，就容易互相影響。」
他點著了煙，看著像是在說話的許氏兄弟道︰「有的意識貝拉值強一點，有的意識貝拉值低一點，強的踫到低的，就容易將弱的一部分意識剮蹭掉。」
「然後這些被剮蹭掉的就變成了靈時，靈時沒有那種一定要去靈時局的本能的，所以就容易留在原地。」
「時間一長，留下來的靈時就越多，慢慢慢慢的，這些靈時就會匯聚在一起，形成新的意識。」
林野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每個十字路口都有一個鬼魂？」
「不是鬼魂是靈時。」
方子策強調道︰「形成的新的意識，依舊叫做靈時。但是因為他是各種貝拉值低的意識留下來的，所以這種靈時的貝拉值一般都很低。完全沒有辦法影響到正常人。」
林野算是弄明白了，問道「合著就是戰斗力最低的鬼白？」
方子策也懶得再糾正，點了點頭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既然他們是靈時，那你們靈時局為什麼不派人將他們收走？就讓他們在十字路口慢慢壯大？」
「十字路口的靈時，就算是那種真正的通靈大師，也是很難與之接觸的。靈時局不是不想收走，是因為外勤人員根本就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方子策鄭重道︰「只知道有這種東西，但是誰也沒見過。」
林野扔掉手里的煙，站起身趴在方子策旁邊，看著遠處的許氏兄弟道︰「你也沒辦法和他們交流？」
「對，但是看這個樣子，許氏雙煞好像有辦法與十字路口的靈時交流。」
這邊剛說完，只听遠處傳來一聲極其尖銳的聲音。
這種聲音十分的刺耳——這種刺耳只是感覺上，並非真的讓他耳朵受不了。
林野听的清清楚楚。
可要說听的十分清楚卻也不對。
聲音十分的低。
若非此時周圍十分的安靜，想要听到也十分的困難。
「貝拉機，果然，許氏雙煞能和十字路口的時靈接觸甚至交流。」
林野直接問道︰「貝拉機是什麼？」
方子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解釋道︰「听說是許氏兄弟發明的東西，可以偵測周圍有沒有靈時，也可以測到靈時的貝拉值。」
「看不出來，這倆人還是個發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