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se!」
CD工廠里,宋亞和摩圖拉等人展露微笑,手同時按下一個紅色道具按鈕,記者們手里的快門聲和閃光燈大作,記錄下‘A+’專輯正式開工生產的歷史時刻。
「你怎麼看待羅德尼金案?」另一位記者問。
「所以你對羅德尼金案的審判結果不滿咯?」記者追問。
「我想洛杉磯人民已經給出了答案。」宋亞回道。
記者不依不饒,「你支持那種暴力反抗的方式?」
「不不,當然不……」宋亞趕忙否認,「那肯定是一場悲劇,死去了很多人,受傷失蹤的更多,無數房屋和財產受到了損失,沒人會希望那一幕重演的。」
第三位記者插嘴,「你會為此做些什麼嗎?除了這首歌。」
「當然,我會把這張專輯的一部分收入捐給慈善機構,盡自己的一份力。」
「能透露具體數額嗎?」
「拜托……我的專輯還沒開賣呢!」宋亞笑著模模鼻子,「我現在能透露的只是那不會是筆小數目。」
記者們笑了起來,「祝你新專大賣APLUS!」有人嚷道。
「謝謝,也謝謝你們能來支持。」宋亞微笑招手。
正準備轉身結束這場小新聞發布會,「APLUS,在洛杉磯事件之後發布專輯是你早已計劃好的嗎?或許你已預見了這場災難的發生?這是個完美的發專時機不是嗎?」後排有個聲音突然冒出來。
「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宋亞瞪向後排。
「露易絲報道。」人群散開,一個不修邊幅的年輕白人出現在他視野中。
「這是完全惡意以及沒有基本良知的指控,我記得你所供職的這家洛杉磯小報,咱們正在對簿公堂!」宋亞手指點點對方,「我會把你們告到破產的,相信我。」
「你不會得逞的大明星,我們不會屈從你的金錢和……」
對方正想發表一番長篇大論,已經有工廠安保趕過來把他倒拖了出去。
「不好意思APLUS,他是從員工通道溜進來的。」工廠安保主管過來道歉。
「沒關系。」宋亞笑笑,「屈從我的錢?我才不會給他們報社一毛錢……」
在場的摩圖拉等人和記者們全笑開了。
和摩圖拉他們走進辦公室,「首批一百萬張,流水線優先級是第一位。」工廠經理介紹道。
「會賣得很快的,後續生產也要跟上。」
摩圖拉囑咐了一句,然後笑著把位打扮頗‘嬉皮士’的長發白人介紹給宋亞,「這就是菲爾比,你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是的,你好菲爾比先生。」宋亞和對方握手,「感謝你一貫的支持和我首專發售前的幫助。」雖然他一直對自己陰陽怪氣,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菲爾比等樂評人被摩圖拉雇來幫忙審議首專中歌曲的排列,這可是個技術活。
「你好,APLUS。」
菲爾比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你首專的曲風太雜了,這次可燒掉我們不少腦細胞,下張專輯的風格最好還是統一一點。」
「我會好好計劃的,沒辦法,我的產量不高。」宋亞回答。
「確實,所有歌手都希望自己的首專盡善盡美。」菲爾比說道。
菲爾比笑了,「當然,不是這首歌我都不會來。」
畫面亮起,鏡頭從桌上二手店的曲稿、致德克勒克的詞曲原稿等依次掠過,然後是宋亞的大粗金鏈、閃亮的水鑽吊牌等等奢侈品。
「我深受歌迷們的寵愛……」
「我剛剛拿到了格萊美……」
他和瑪利亞凱莉共同站在格萊美頒獎舞台上,手舉金色留聲機。
「我曾經狂妄地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我願意為這個世界做力所能及的事……」
畫面自然是他和曼德拉和合影,還有他參與各種慈善和平權活動時的影像,當然包括他曾經在芝加哥街頭為羅德尼金案抗議聲討。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他摟著菲姬,被隨扈前呼後擁地出現在鏡頭前,應該是剛從派對出來,面對討厭的狗仔,兩個喝得有些茫的年輕人對鏡頭比著中指,大罵F開頭的詞匯,當然被CBS貼心的打了馬賽克並消音。
「但是……我真的了解這個世界,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民嗎?他們心里在想什麼?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鏡頭轉到洛杉磯最貧困的黑人社區,光著膀子的孩子們,游手好閑的年輕男子,一臉茫然靠著們的老人,躲在巷口的流鶯。
「我什麼都不了解,我只是膚淺地看待這一切。」
前奏響起,四名毆打羅德尼金的警員被無罪釋放,離開法院的鏡頭,隨後,通過蒙太奇的剪輯手法,直接跳到洛杉磯的零星大火,在街上和商店里亂竄的抗議人群。
「我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兩位新羅裔拿著手槍不停開火。
「神啊,能給我一點啟示嗎?」
「能教教我們到底該如何和平相處在同一片天空下。」
一位黑人牧師保護住受傷的白人,對著沖上來想施暴的黑人們大喊︰「想殺他先殺了我吧!」
「無所不能的真愛到底在哪里?」
菲姬在克拉克街口的舞台上唱出這句歌詞,然後便是艾爾大段充滿了控訴和詰問的RAP,舞台下方人們的眼中含滿淚水,高舉著蠟燭和打火機,將現場照得星光點點,宛如銀河。
「畢竟我們只有一個世界。」
音樂結束,宋亞孤零零地站在鏡頭前方,面容憂郁而又迷茫,低頭看著面前地上由火焰組成的大大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