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街頭的嘻哈舞者們這時候卻有些緊張,互相看來看去,好像都沒打算第一個上,「呃,能不能用我自己帶的伴奏。」過了好幾分鐘,終于有位滿頭髒辮的壯漢從包里取出張黑膠碟片,給迪萊遞過去。
迪萊看向宋亞,宋亞抬抬下巴示意可以。
兩人一番商量後,壯漢站到舞池中心,迪萊開始播放壯漢中意的伴奏曲目,「wooooo~」其他人開始呼哨著替他加油,艾爾適時把舞池邊過時的迪斯科球燈打開,五顏六色,配合著壯漢身體強烈的扭動,氣氛一下子就嗨了起來。
由于宋亞沒有公布具體要求,所有舞者都不約而同地盡一切可能上難度,各種各樣的風車、地板動作都出來了,反而離他心中的想法越來越遠。
「wtf……馬沃塔!」
稍微分了點神就出事,宋亞趕緊把門口的馬沃塔叫進來。
「我認識你,你別以為能跑得掉!」
「耶!耶!我等著,娘炮!」
兩人被馬沃塔隔開,互相還繼續撂著狠話。
黑人的仇就是這麼結起來的,發展到動槍都可能,宋亞趕緊鎮場子,「嘿!別在我這搞事!馬沃塔!把他們丟出去!」
馬沃塔一手拽住一人的領子,把兩人給‘拎’出門,艾爾將兩人放在舞池邊的包和個人物品收拾收拾,一股腦丟到他們面前的地上。
「還好今天把馬沃塔叫來了,我就知道要出事。」迪萊走到宋亞身邊小聲說道。
當紅歌星aplus的名頭這種時候能管上用,那兩人也沒再試圖進來,至于他倆之間怎麼了結宋亞就管不了了,不在自己這出事就行。
「先休息一下吧!」
宋亞大聲宣布,然後把迪萊叫到舞蹈教室里面的小辦公室,也就是當年他偷听到老喬和巴勃羅談話的地方,「把面試人的資料給我。」
他不打算按街舞能力選人了,反正‘小號’里原唱跳的東西難度很低,這里的人應該都符合要求,招個不亂搞事的就行,「嗯……」他按照簡歷一個個看下去,有個學歷是芝加哥本地藝術學校,然後專業還是芭蕾舞的女舞者映入眼簾,「就她了,性別和簡歷能讓人放心一點。」
「呃,等會就出去宣布?」迪萊為難地問道︰「還沒表演的人會不滿的。」
「等他們表演完再宣布吧。」宋亞也怕那些人不滿鬧事。
「老板……」
兩人正商量著,菲姬突然出現在門口,她背著個大大的旅行包,噘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wtf……你不是在亞特蘭大嗎?」
宋亞吃驚地問道︰「誰讓你回來的?而且你不該找來這,附近街區很危險,特別是對你這樣的白人女孩。」
「我先出去了。」迪萊把簡歷收好,很有眼色地離開。
「我自己回來的,大a說你在這。」菲姬進門把包往辦公桌上一丟,「我再也不去亞特蘭大了。」
「怎麼了?」宋亞看她眼眶里有淚水閃爍,好像受了委屈的樣子。
「她們欺負我。」菲姬回道。
「唐妮布萊斯頓?」laface唱片和宋亞有過恩怨的就只有唐妮了。
「不是她,是麗莎,外號叫左眼的。」菲姬告狀。
原來laface唱片新簽了一個叫tlc的黑人女孩組合,tlc的三名成員作為新人,很多時候要與與菲姬共同接受訓練,laface唱片雖然規模比a+唱片大多了,但畢竟也只是一家中小唱片公司,資源就那麼多,矛盾自然而然就滋生了。女孩之間霸凌起來有時候比男生還狠,特別是三個黑人女孩合伙對付菲姬一個白人童星,吃虧是肯定的。
宋亞抄起手機,本想打給babyface,但冷靜下來還是放棄了,菲姬畢竟是免費去接受訓練的,影響到對方自家藝人的培養就確實不太好。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正好我要聘一個舞蹈教練,你也跟著一塊學。」
宋亞把旅行包丟回她手邊,「你先在這休息會,等會那邊結束一起回去,不要亂跑。」
沒想到被菲姬竄上前一把摟住脖子,把頭埋在自己胸前,「嗚嗚嗚……」
她哭了出來,宋亞感覺到胸口有點濕潤,「好了好了,回來了就行,別哭了。」他模著對方順滑的金發安慰道。
「你對我真好。」菲姬把頭抬起來,淚眼漣漣。
「你他媽的別哭了,嘻哈歌手被弄哭是最慘的,不但當時受氣,以後還可能被對方唱進歌詞里diss。」宋亞用大拇指幫她擦去淚水。
菲姬破涕為笑,「你不知道我在亞特蘭大有多想你。」她說,雙目中透出火辣的情意,然後緩緩閉上,嘟起紅潤的雙唇。
宋亞自然不會拒絕,兩人深吻了一會兒,他的手不知不覺撫上女孩柔軟的豐臀。
正好憋了段時間,心火難抑,他走到門口探頭出去。
艾爾已經在遠處的走廊拐角處‘放哨’了,兩人目光對上,艾爾遞過來熟悉的猥瑣笑容。
他心定下,回身把門反鎖……
「這破舞蹈教室……嗯?桌子不錯……」
這次的時間有點長,等兩人穿好衣服,菲姬突然朝他伸出手,「置裝費!花完了!」
「呃,你這時候要錢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等到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舞池邊,那里的面試已經在迪萊的主持下結束,舞者們還沒有盡興,音樂被開到最大,全都擁入舞池跳起了freestyle。
「注意時間!」宋亞指著腕表朝迪萊大聲提醒,場地是租的,外面治安也不好。
迪萊沖他豎個大拇指示意沒事,又遞給他一杯酒。
「aplus!」有些眼尖的舞者看到了自己,「下來一起跳吧!」他們齊聲喊道。
「一起跳吧!」菲姬也在一旁大喊。
心情不錯的他欣然同意,拿著杯子下場跟著扭起了身體。
立刻有位女舞者心機地跳著跳著湊到了他面前,拼命展示著自己,見他沒什麼反應,又背過身,跳起了雷鬼風格的電臀舞,越貼越近。
yougotthatdance,glowsohot
you're workin’that,you twerkin’that
「哼,我也會……」
剛被折騰得不輕的菲姬嫉妒地隔到兩人中間,奮起余力跟著跳了起來。
看樣子他在laface唱片的學習成果不錯,嘻哈舞跳得有模有樣,跳嗨了甚至也轉身開始模仿起那名女舞者電臀的動作。
兩人的身體隨著強勁的嘻哈音樂搖擺摩擦,空氣里盡是青春的味道。
can'tnobodydoitlikeidoit
whenidoit,dogidoit
breakitdown,breakitdown,putyourbackintoit
sogetup,getup,putyourdrinksdown
don'twanty'allsloshingyo'drinksout
alloverthatcheapblouse
ain'tnothingbutaswallowinitanyhow
stillme,stillme,ijustchangedthesound
宋亞恍惚間腦海里掠過幾分鐘的寬幅影像,穿著芭蕾舞服的男男女女們嚴謹優雅的芭蕾練習,與街頭年輕人群個性而自由的街舞畫面交雜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