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漢一陣激動。
喜形于色,一口一句的給兩位老人做著保證。
不過自己的女兒前半輩子算是黯然失色了。
但這回,絕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的便宜了這小子。
安建民心里做著盤算,又抬眼看向肖漢。
「什麼時候把你父母也叫來,我們一起坐坐?!」
「明天!我明天就叫他們過來!」
肖漢听得出安建民的意思。
正好自己也有此心。
二人一拍即合,把兩家人見面的日子,定在了天明以後。
肖漢又和二老寒暄了幾句後,就找機會躲起來,給肖石一兩口子打了電話。
一听兒子的婚姻大事就要有眉目了。
肖石一也是一陣激動。
連聲應著,說明天一定坐最早的班車趕到。
肖漢又可心叮囑了柳鳳蘭幾句,這才懸著心掛了電話。
其實自從上次之後,柳鳳蘭自己都覺得悔青了腸子。
她也後悔那般粗魯的對待安心。
倒不是覺得自己那樣做有傷風化。
而是,肖石一的話,讓她想想就後怕。
如果那小妮子真受不了自己的摧殘,一氣之下遠走高飛。
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自己的兒子一時想不開出了岔子,那真是鼻子比臉都大了。
所以,為了兒子,她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掛掉電話,肖漢又回到客廳。
這個點佐伊和孩子們也都醒了。
家里,瞬間嘰嘰喳喳鬧開了鍋。
不過從樓梯上沖下來,看見一對陌生的老夫婦後,所有孩子都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佐伊則是撲進老太太的懷里,甜甜的喊了聲︰「姥姥,姥爺!」
一眾孩子,也都跟著佐伊,脆生生地喊道︰「姥姥,姥爺!」
老兩口眉開眼笑地應和著,心里像抹了蜜糖似的甜。
「去玩吧!注意安全!」
得到允許後,孩子們又一窩蜂似的奔向了院中的花園。
「伊伊開朗了很多!」
老太太眯著眼道。
「是啊!多虧了肖漢和這幫孩子們!」
「這麼多孩子,你都打算自己養嗎?」
「嗯!做飯打掃衛生請了阿姨!他們都挺乖的,我決定把他們養大!」
「好,你自己想好了就好了,有什麼需要爸媽幫忙的,就說話!」
「嗯!放心吧!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是不會客氣的!」
一家人被安心的一句話逗得一陣哄笑。
安心抬頭看了眼時間,午睡的人們差不多都該醒了。
于是起身看向二老道︰「爸媽,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吧安琳和哥嫂接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倆位老人正有此心,見安心一說,也都心下高興起來。
自從去了海城後,他們還沒再見過他們的小女兒。
別說,還真是想的抓心撓肺。
肖漢跟著安心一起出來。
雖然家里的氛圍和諧。
但他還是沒勇氣一個人面對未來的老丈人。
其實方才第一眼看到安建民夫婦的時候,他腦袋里出現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嫌棄。
他甚至想沖過去質問那老家伙一下,當年害他女兒吃了那麼多的苦,怎麼還好意思舌忝著臉來享她的福?!
但看到安心那樣殷切地關照著二老,他心頭的怒火壓了又壓,才勉強穩住了腳步。
如今安心要離開,索性他也跟著從屋里出來。
他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質問出來,再捅了馬蜂窩。
「你跟著我干什麼?」
「我,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去就超員了!」
「那,那我也想去,怎麼辦?」
肖漢跟在安心身後,突然撒起嬌來。
安心被他逗的哭笑不得。
「要不這樣,你去學校接安琳。我去接哥嫂!」
「行吧!」
接安琳總比接安宏兩口子強。
就是為了安宏,安建民才狼心狗肺的作踐了自己的女兒。
安宏媳婦兒,叫什麼吳曉敏的,就更不是省油的燈了。
這些年,肖漢沒少從自己母親那里听到有關她的風光丑事。
所以,一想到這兩人,他心里就一陣煩躁。
還是去接安琳吧!
這個小姑娘自己可以說是看著她長起來的,除了嘴伶俐點,好像沒怎麼欺負過她姐姐。
整個安家,似乎只有她還是一塊沒黑了心的淨土。
接到安心電話後,安琳早早的就在校門口等著了。
她以為會是安心無敵巨拉風的粉色勞斯萊斯。
結果等了半天,等來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路虎。
「上車!」
肖漢放下車窗道。
安琳狐疑地掃了眼車後。
「你姐讓我來接你的,上車!」肖漢又道。
安琳這才拉開副駕駛的門,不情願地坐了進去。
「我姐呢?」
對于肖漢,她還是有點印象的,和他們同住一個村子,听說他母親好像是一只逮誰都咬的瘋狗。
不過,後來為了求學,初中時候,她們家就搬離了那個討人厭的小村莊。
為了禮貌,也為了不丟高中生的面子,安琳還是冷冰冰地喊了肖漢一聲,「肖哥!」
肖漢聞聲一笑。
有意逗逗這個青春期的小姨子。
于是佯裝生氣道︰「叫什麼肖哥,以後該叫姐夫了!」
「姐夫?我姐沒通知我呀!你自封的嗎?」
「什麼自封,這是事實決定的好不好?!」
事實?!
「什麼事實?!」
肖漢沒想到安琳會一下子問的這麼直接,竟一時有些尷尬。
但好在他人生閱歷比較豐富。
只是眨眼功夫,就化解了僵局。
「因為我們要結婚了!」
這句話說出來時,肖漢自己都覺得得意。
放在心里,珍藏了十余年的女人,終于就要名正言順的成為自己的老婆了。
真是想想就讓人激動。
不過安琳並不買他的賬。
她斜睨了肖漢一眼,雙手抱胸道︰「我要沒記錯的話,十年前你就想和我姐結婚了吧?!」
不提還好,提起這茬,安琳瞬間來了火氣。
口口聲聲說什麼真愛,在自家姐姐最脆弱,最需要被關照呵護的時候,他突然間就人間蒸發了。
為了能找到他,她甚至不止一次的去過他家,以及他附近的親戚家。
然而,都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直到姐姐再次被推入火坑,他才幽幽的出現了。
並且還是裝作一副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受害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