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問吧!」
肖漢一臉茫然的開口,臉上完全沒了剛開始時的激情。
安心見狀,存心想刺激他一下,于是臉一紅,問道︰「你都老大不小了還不娶妻生子,是不是老二不給力呀?」
說著還把視線往下移了移。
「胡鬧!」
肖漢瞪了她一眼,自己不結婚還不是心里滿滿當當的,容不下別人?
「你這是回避嗎?存心要犯規是不是?」
安心說著伸直腿,把 黑的鞋底子探到肖漢臉前。
「就是要犯規,你能拿我怎麼辦!」
說著,肖漢鯉魚一躍,跪到安心身後,雙臂一扣,抱緊眼前人,照著她的後脖頸就親了下去。
溫熱的氣流打在皮膚上,癢癢的。
安心縮著脖子想躲,無奈肖漢一雙胳膊抱的太緊。
于是她開始左右扭動掙扎。
結果肖漢腦子一熱,一把將人按在身下,強行吻上她的唇。
舌尖探入口腔,原本蜻蜓點水似的吻,開始變得瘋狂。
安心心下緊張,一邊躲閃,一邊拼命捶打著肖漢的肩膀。
嘴被堵著,唔唔嗯嗯的說不出話來。
肖漢的吻,沉醉,瘋狂。
安心潛意識中的開始不安分起來。
十余年的無性婚姻,自己是干柴無疑。
如今遇上肖漢這熊熊烈火,她真怕自己會把守不住。
她一邊推搡肖漢,一邊極力壓制著洶涌翻滾的激情。
不知過了多久,肖漢才停了下來。
他從安心身上下來,爬在一側,胳膊搭在安心身上,臉埋在她的發間。
「對不起!」
肖漢喃喃道,聲音里有刻意壓抑的哽咽。
「對不起!這麼多年我是真的愛你!」
他扭過臉,看向安心。兩行清淚在他扭頭的瞬間,順著眼角滑落。
「我知道!」
安心也轉過身來,面對著肖漢,輕輕說道。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他跟屁蟲一樣的陪伴。
也習慣了大事小情都要找他商量。
甚至在看到柳青青充滿曖昧的站在他身邊時,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扎心。
「我試著和別的女人交往,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淡忘你。可是我做不到,我越是想忘掉,記憶就越是深刻。我真的做不到……」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從他的眼角滑落。
安心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小夜燈發出昏黃曖昧的光芒。
有那麼一瞬間,安心生出了擁抱眼前人的沖動。
她想不管不顧地擁他入懷。
不知道是男女間的荷爾蒙在作祟,還是與肖漢多年積攢下來的友誼在指使。
說不清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在主宰著自己,總之,她就是想抱抱他。
很想很想。
就在她抬手的瞬間,不值半毛錢的理智又跳出來秒秒鐘戰勝了沖動。
于是,她伸手幫他擦了擦眼淚,寬慰道︰「過去的,就努力讓它過去吧!往後余生,你要好好愛惜自己才是。」
或許是她眼里流露出了不該有的柔情,也或許是肖漢還想在努力的拼一拼。
他順勢抓住安心幫他擦眼淚的手,眼眸中霎時涌出萬般溫情蜜意。
「心兒,現在你單我也單,要不你就試著給我一次機會?」
他緊緊握住安心的手,眼神急切地在她臉上,尋找著答案。
「肖大頭,我是個不祥之人,攤上我會走霉運的!」
安心突然想到了樸宏遠。
就因為給自己送了一下衣服,就慘遭佐強的毒手。
除了佐強還有胡三,秦明,以及其他躲在暗處的勢力。
潛在的威脅數不勝數,他還有自己的責任要付,怎能因自己而備受牽連。
想到這些,她靈魂深處的之火,終于漸漸熄滅。
于是坐起身來,背對著肖漢,道︰「時間不早了,你稍微眯會兒,我去給你和伊伊做早餐。」
「心兒!——」
在安心邁步的瞬間,肖漢爬起來猛的將她從身後緊緊的攔腰環住。
「肖大頭,你的酒還沒醒嗎?這八二年的五星茅台還真是勁兒大!要不我先給你熬個醒酒湯?」
「不用了,」肖漢頹喪的松開手,又跌在沙發上,「我要吃餛飩,冰箱里有肉。」
「好!」
安心應了一聲,徑直走進廚房。
一進廚房,她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剩菜剩飯灑的到處都是。水池里還有結了痂的飯碗,泡在水里。
鍋碗瓢盆,堆滿灶台。
櫃子上,灶台上,以及油煙機下的瓷磚上,都星星點點布滿油漬。
安心嘆了一口氣,卷起袖子開始收拾。
看來男人還真不是一種適合獨居的生物。
是該催他考慮考慮個人婚姻大事了,不過柳青青是真的不行。
安心一邊收拾,一邊在腦袋里過濾著她周圍的適齡女性。
想著想著,突然眼前一亮。
李文!
這姑娘真心不錯。
踏實肯干,最主要是直來直往,沒有過多的花花腸子。
和她在一起,老實巴交的肖漢絕對不會被欺負。
就她了!
安心主意一定,心下輕松,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肖漢躺在沙發上,頭枕雙手,雙眼無神的瞪著天花板。
這種被拒絕的失落,遠比暗戀時未知結果的期待更讓人難過。
更讓人痛心!
安心的哼唱隱約鑽進他的耳朵。
腦海中立馬匹配出了相應的畫面。
這首歌,他在高二時的迎新晚會上唱過。
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
男聲獨唱。
他抱著吉他站在舞台中央,很緊張。
手不停地哆嗦,以至于音節都彈不準。就在他怯場厲害,想要臨陣退縮時,台下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尋聲望去,發現安心坐在前排,正沖自己招手。
末了還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肖漢突然生出了想把這首歌唱給她一個人听的沖動。
于是,手指輕撥琴弦,婉轉悠揚的旋律從指尖流出。
那是他唱的最動情的一次歌。
整首歌,他的眼神都鎖定在安心一個人的身上,半秒未曾離開。
那晚,他也獲得了人生中最熱烈的一次掌聲。
讓他意外的是,沒想到事過這麼多年,這首歌,她還記得。
肖漢的心情,瞬間晴朗許多。
一只手在腦後打著節拍,跟著安心的節奏,輕輕哼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