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突然想到,她的勞斯萊斯座椅頭枕上的手工刺繡圖案就是栩栩如生的虎頭。
如今突然看到女孩的紋身也是此圖,不免有些驚訝。
她還來不及細想其中緣由,女孩力量十足的小鐵拳就照著她的門面揮來。
就在她躲閃不及,正要中招時,女孩的小鐵拳被一只突然伸來的大手鉗制在半空,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抓疼我了!混蛋!」
女孩憤怒地罵道。
安心順著那只手看過去,瞬間心里一暖,原來是肖漢。這麼多年,他總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憑空出現。
只是這一次,他的身旁多了一位畫著煙燻妝的年輕女子。
「好久不見!」
柳青青招招手,朱唇微啟,淺笑盈盈的打招呼道。另一只手緊緊的圈著肖漢的胳膊,樣子十分親密。
「好久不見!」
安心回的有些尷尬。
雖然她一直都盼著肖漢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突然撞見他和柳青青在一起,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和柳青青雖然看似沒有什麼直接性的沖突,但她知道佐強所做的一切,背後都有柳青青的份。
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
而且,她最近才撞見柳青青鬼鬼祟祟的跑去婦檢,莫不是……
安心狐疑地看向肖漢,不知道他和這件事情是否有所關聯。
「你怎麼在這里?是她們不讓你進去嗎?」肖漢沒注意到安心微妙的變化,一臉關切地問道。
「不,沒有。我正要離開。」安心回過神來,臉竟然又不自覺地微微泛紅。
「離開?為什麼?活動已經結束了嗎?」
肖漢趕忙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不對呀,時間剛剛好。宴會才剛開始,她怎麼就急匆匆地想要離開?
眼前幾位打扮張揚的女孩,大冷的天一大片一大片肆意果.露著雪白雪白的肌膚,一看就不是善茬。
難道胡三已經追到這里了嗎?
肖漢思忖著,心下不由得緊張起來。
「要不,我們先去參加慶典活動,等會兒一起離開?」
我們?一起?
安心笑道︰「不必了!」心想這個粗心大蘿卜是不是忘了身邊有美女陪伴,這麼說也不怕人家誤會。
「走吧!反正我也不會待太久,去露個臉我們就走!」
柳青青不說話也不表態,眼神和善,只顧挽著男人的手臂,抿嘴淺笑。
看著肖漢一臉誠懇的邀請,又想到方才的情形,安心只好點點頭,轉身跟著肖、柳二人一起推開了貴賓大廳高大厚重的銅門。
見安心走進來,陸振凱心下一喜,快步從台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著迎過來。
陸振華則是嘴角微翹,看來葉小嫚這丫頭還是能靠得住,他就那麼含沙射影的一說,她還真把人給留下了,看來以後得多親近親近這個野妮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助自己一臂之力。
陸振凱牽起安心的手,二話不說的就往台上走。
她剛才在台下所受的委屈,他全都看在了眼里。這個女人太蠢了,面對別人信口雌黃的圍攻,她都不知道要為自己辯解幾句。
只知道低著個腦袋默默忍受。
在他陸氏集團的慶典酒會上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在人所看不見的角落,她會是何等慘狀。
陸振凱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佐剛和李莉的另外一面,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不可告人的感情糾葛,但在公眾場合如此奚落這個可憐蟲,足矣看出他們的心胸有多麼狹隘。
對錯暫且不論,連他陸氏掌門少爺的臉面都不顧及,這就有點過分了。
安心是他陸振凱親自挽著手臂領到他們夫妻二人面前的,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去污蔑羞辱她?
這不是踩著自己的臉,死勁在地上摩擦嗎?!
陸振凱心里有恨,臉上卻不顯示出來,他將安心帶至台上,擺出最標準的微笑,正要開口介紹。
一道帶著麥克風的聲音突然從身側響起︰
「二弟!你這是做什麼呢?把這個不干不淨的女人帶到台上來,你是要敗壞家門嗎?」
敗壞家門?這個帽子扣的可是夠大的!
陸振凱神色一冷,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陸振華手里握著話筒,臉上滿是得意,一副看你如何收場的樣子,正兩眼放光的回瞪著他。
陸振凱忍了忍瞬間竄上來的火氣,和聲道︰「大哥說什麼呢?我只是想把我們集團的第一大股東介紹給大家而已,怎麼就成了敗壞家門?」
「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好啊!
看你一會兒如何自處?
陸振華拿開話筒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振凱牽起安心的手開口面向眾人道︰「大家好,我身邊的這位女士叫安心,持有我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我們集團的第一大股東!」
「大家歡迎安小姐給我們講幾句話!讓我們洗耳恭听安大股東對我們集團未來的發展,有什麼好的指導性建議!」陸振華接著陸振凱的話大聲道。
在陸振華的帶領下,台下掌聲四起。
分外熱烈。
安心卻是慌得一批。
她不過是窩居十多年的家庭主婦,偶得老天眷顧,被系統青睞,獎勵了陸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已。
說簡單點,她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突然爆發的大老粗,哪懂什麼企業經營。
安心站在台上騎虎難下,心里直罵陸振華小人。
陸振凱也沒想到陸振華會來這一手,尷尬的看向安心,示意她天南海北隨意說幾句。
台下方才看熱鬧的眾人,沒想到破壞人家庭的狐狸精竟然是集團的最大股東,都嗤之以鼻起來。
「不干淨的身子,掙得不干淨的錢!現在想洗白自己做個人上人?呸!」
「看她那副囧相,就知道她胸無點墨!」
「下來吧!別站在那里丟人現眼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圍觀眾人瞬間異口同聲的附和起來︰
「下來吧!」
「下來!」
有些躲在人群深處,平時有氣沒地方撒的,竟然把手里的甜點扔到台上,不偏不倚地正砸在安心的臉上。
有人帶頭,人們瞬間渾水模魚地放肆起來。
手里的東西,除了玻璃做的高腳杯,其他的都發泄似的扔到台上,扔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