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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執念之魁

听了鐵山的話,司梏凡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已經從最開始的那種怯懦狀態,徹底的擺月兌出來了,而且之前的情緒失控,令他頗為惱火,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的首領,這顯然是極其失敗的。

所以司梏凡現在心里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死鐵山,終結這個唯一如今還能令他內心動搖的存在,他要將自己對于巨闕古劍的恐懼,徹底的埋葬掉。

司梏凡的速度非常之快,宛若一道閃過的光,他在出手之時便將魚腸劍握在手中,而另一只手原本應該是屬于帝隕的,可是它卻被鐵山手中的劍給吸收了。

寒光不斷向著鐵山靠近,即便有如此強大的防御,依舊無法阻擋司梏凡的前進,然而鐵山此刻雖然只有一只手,戰斗方式卻變得更加剛猛起來。

他的速度、力量、各方面的反應,都因為劍君之魂的緣故而得到了極大的催化,如今的他可以與司梏凡進行正面的戰斗,不過在速度上似乎還是司梏凡更勝一籌。

那是因為失去了恐懼之心的他,將魚腸劍的武勇之力發揮到了最大限度,此刻的他行動如迅捷的魚兒一般,一晃消失不見,一晃又出現在對方視野死角之地。

但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鐵山的動作明明比自己要慢得多,甚至說對方的武器在應對自己的時候,如果速度上不夠快的話,那麼他將處于絕對的劣勢才對。

可是事實卻是截然相反的,鐵山的動作有一種莫名的韻律在其中,他每一次抬手揮劍,明明都看起來要緩慢無比,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將他逼退,這令司梏凡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他不明白對方到底使了什麼陰謀詭計,但是只有鐵山自己最清楚,那是來自絲帛所記載的三十二字心得,「大巧不工,若拙若愚!」

「重劍無鋒,有攻無守!」

「速巧精微,有意無識!」

「無招勝有,破盡其有!」

這絲帛上的三十二個字,鐵山這些年來無有一刻敢從忘懷,他將這三十二個字融入到了自己的劍法與劍道之中,令它們孕育開花,凝結劍道之果。

司梏凡也許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一點,凡是同鐵山戰斗過的人,只好施展過的招術,如果被其看破,那麼無論其速度再快,力量再強,在他的劍目與劍識之下,都是無用的。

鐵山看似雜亂無章的動作,卻總能提前一步將其逼退,便是已經預想到了他的動作軌跡,以及對方想要攻擊的方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便是鐵山的劍道。

在司梏凡感到錯愕與焦慮的時候,鐵山突然主動出擊,萬千光劍如魚群一般呼嘯著斬c向司梏凡,後者冷哼一聲,身體在光劍群中穿梭,根本沒有將它們放在眼中。

可是突然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各處傳來細微的疼痛感,一道光劍在這時恰好又封住了其前進的道路,司梏凡折返而出,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而且他身體的各處此刻都出現了細微的劍傷。

這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明明全部輕而易舉的避過了,為什麼自己還會受傷呢?

即便這些傷口並不嚴重,卻也讓司梏凡感到了難以忍受的屈辱跟痛苦,他的眼中閃爍著猩紅之光,這一刻他徹底的憤怒了,嗖得一聲他再次動了,而這一次他的速度竟比之前更是快了幾分。

然而鐵山似乎對此也只是調整了一下站位,便迎著對方沖了過去,其身體四周此刻劍氣環繞,巨闕劍嗡鳴不休,仿佛在抱怨為何還沒有干掉對方。

鐵山看著宛若一道電光襲來的司梏凡,他慢慢下沉身體,然後呼出一口氣,劍刃微微的偏轉一下,隨後便是一聲巨響傳來。

鐺得一聲巨響,鐵山招架住了司梏凡的左手攻擊,其手中的暗紅色短刃應聲碎裂,它的強度遠遠無法與巨闕古劍相提並論。

然而司梏凡似乎是有意為之,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把短刃,那種東西在他的王國之中,都不過是倉庫中的物品罷了,他真正賴以生存的,攸關性命的,則是此時握在右手之中的魚腸劍。

魚腸劍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穿過巨闕劍的防御範圍,瞬間刺向鐵山的太陽穴,如果得逞的話,鐵山將瞬間斃命,可是不知為何那原本靜止不動的巨闕劍,卻在這時如影子一般晃了一下。

司梏凡眼楮瞪大,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臂,卻發現自己的右臂下端的小臂,竟莫名其妙的掉了下去,獻血隨即噴濺而出,他身影一晃向下落去,左手捏住自己的斷臂,發出憤怒的吼聲。

「不可能!不可能!!!!」

聲音在半空回蕩著,然而正當他準備向從前一樣,抓住自己的斷臂逃離此地之時,鐵山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下方,只見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然後揮動手中的巨闕劍,斬向了他的手臂。

只听噗得一聲,司梏凡的右小臂爆碎開來,魚腸劍則被鐵山用劍挑回,消失在了司梏凡的視野之中……

「不!不!不!!!那是我的,它是屬于我的!!!」司梏凡大聲的吼著,滿眼充斥著血絲,他左手一晃一柄暗紅色的短刃出現在了手中,他咬著牙將刃柄,狠狠的戳進了自己失去小臂的臂彎之中,並將其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骨頭上。

而後他又再次取出一柄短刃,揮舞著它沖向了鐵山,但是失去了魚腸劍加持的司梏凡,速度與力量明顯的都變弱了,鐵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手中的劍刃微微的向一側偏轉了少許。

當司梏凡瘋了一般出現的一瞬間,鐵山卻先他一步出手,一道血柱噴濺其丈許高的血箭,司梏凡的左半邊身子,直接被巨闕劍給劈斬了下來。

他痛苦的大吼著,卻發現又有一道寒光向他掃來,他眼中露出陰狠至極的表情,揮著斷裂帶右臂擋去,只听鐺得一聲巨響,那嵌入斷臂之中的暗紅色短刃,再次爆裂開來,連同司梏凡的右臂一並被斬爆了。

但司梏凡卻借此躲過了對方的致命一擊,他的身影在空中快速閃爍,獻血每每從他現身之處灑落下來,鐵山的目光始終看著他,手腕微微一抖,正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時候,司梏凡卻消失了。

鐵山的眉頭一皺,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解釋就是,司梏凡他逃了,鐵山連忙追了上去,但是他對于陣法的造詣並不高,所以他只能等待明心的反應,等著他放自己出去。

而這時司梏凡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了真實的世界之中,他遮蓋自己面部的黑布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一張猙獰可怖的臉,那是一張幾乎沒有五官的臉,感覺就像是一瓣蒜被拍平了的樣子。

而且他這張臉上滿是猙獰可怖的傷疤,看上去就像是老太太臉上的厚厚褶子,他用那沒有嘴皮的嘴大聲喊道,「蝴蝶迷,救我!!!」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一雙眼楮上下掃過對方的臉,掩嘴笑道,「原來司老您是這麼一副尊容啊,真是好獨特呢……」

「少廢話,拿來吧!!!」司梏凡瞪著他喊道。

蝴蝶迷微微一笑,從胸口處掏出一個丹瓶,然後遞到了對方眼前,司梏凡不耐煩的喊道,「趕緊給我,喂給我吃!!!」

「喲,這麼心急呢,好吧,您說怎樣就怎樣吧!」蝴蝶迷笑著將丹瓶打開,一股奇異的香氣頓時彌漫開來,司梏凡只是嗅了嗅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要涅重生一般。

他迫不及待的向前拱了拱頭,拼命長著一張嘴,蝴蝶迷兩指捏起一枚紫黑色龍眼大小的丹藥,緩緩的塞進了他的嘴里,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卻突然而至,雙拳同時轟向兩人。

而這個出現之人,正是一直呆在城中的樓乙,他之所以會慢了一步,是因為蝴蝶迷又利用分身法戲弄了他一次,等他察覺到異常之時,蝴蝶迷已經將丹藥喂給了司梏凡。

就在樓乙的拳頭近在咫尺之時,司梏凡的身軀突然迸發出極為可怕的能量,能量降他跟蝴蝶迷全部吹飛了出去,這時司梏凡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一道道黑紫色的血管,開始爬滿他的全身。

這些黑紫色的血管不斷交織在一起,僅僅一瞬間,便將司梏凡失去的左側肩膀跟手臂,連同右臂一起給復原了,只是情況似乎出現了些許的意外,那就是此時的司梏凡並沒有手掌,他的小臂到手掌原本的位置,變成了兩柄尖銳的紫黑色短刃。

這短刃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司梏凡周身真元處于徹底暴走的狀況,他原本失去的五官,此刻被一張黑色的面具所取代,面具的眼眶位置,此刻有著詭異的烏光在閃爍著。

他的身軀在拼命的顫抖著,面具下的嘴,不斷重復著一句話,「殺掉他!殺掉他!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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