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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尋找嚳玥

按理說書院的陣法都應該掌握在下院的手中,畢竟下院才是書院最核心的存在,但是如今的下院卻是危機四伏,敵人混跡其中,並攛掇那些在禁地鏡崖痛思己過的書院教習乃至夫子們叛亂,他們同外來者里應外合,共同將下院給封鎖了起來。

如此一來書院跟貢院就直接暴露在了對方的打擊之下,要知道一個宗門的強大與否,的確是要看最頂尖的戰斗力,可是若論一個宗門昌盛與否,看的卻是後輩弟子們的數量跟質量。

若是書院跟貢院同時遭受毀滅性的打擊,那麼天下書院將很可能出現青黃不接的局面,畢竟培養一代人,所耗費的心力與財富是個天文數字。

樓乙有時候在想,是不是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使得那里出現重大的危機,可是他仔細想過之後卻又發現,這個假設其實並不準確。

有些問題本來就隱藏在表面之下,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而這中表面下的齷齪勾當,許多人選擇視而不見,許多人選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他卻每每都會打破這隱藏在光明處的黑暗,讓隱藏在光明背後的黑暗曝露出來。

而一旦這些黑暗赤果果的暴露與人前,那麼這些制造黑暗之人,畢竟會傾盡全力讓它重新歸于黑暗,而那個揭露者自然會受到群起而攻之。

艮狂販賣人口這件事,其實只是書院祥和下的冰山一角,書院不參與世事爭奪的態度,早就使得那些有心擴張的家族心有怨言,他們或許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為何選擇加入書院之下。

他們忘記了書院的庇護,忘記了書院給予他們的安定家園,人在無憂無慮之下,便會隨之滋生,當家族不斷的壯大起來,足以影響到周圍州域之時,這時便會產生一種名為擴張的野心。

人類之所以會強大,就是源于這種本身,雖說越是強大之人,越容易克制住自身的,但那其實只是忍耐罷了,並不是真正的消除了,而本身卻在這越來越強大的軀殼之中悄然滋生著,直到有一日它破殼而出,統治這具軀殼為止……

艮狂是其中的牽頭者,因為他的身份乃是艮岳洪的嫡孫,那些依附于他的家族們,也需要他這麼一個明面上的領導者,畢竟真要事情敗露了,那麼也是艮狂第一個出來承擔後果。

可是誰又能想到,原本應該承擔責任的艮狂卻被人輕易的干掉了,甚至于作為最疼愛的艮岳洪,竟然會大義滅親,並將一眾家族的領導者全部關進了下院的禁地之中。

這等同于打了他們所有人一記響亮的耳光,之後事情便順水推舟般的展開了,一張大網慢慢的罩在了書院以及下轄的大地之上,而且他們之所以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反叛,就是因為他們每個家族的掌控者,都已經見過那位足以匹敵天人一的存在了,因為只有力量才是最好的定心丸……

乾子豪帶著樓乙等人回到了三院書院之中,如果這陣法不是下院所為,那麼最有可能做這一切的便是嚳夫子了,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作為天下書院三院院長的廖無涯,其實一直都是被這書塔給封印著的,這也是為何當廖無涯受心魔所控之時,書塔會變成純白色,並被大量的篆文所籠罩。

書院廣場之上的八座金屬尖碑,其實就是封印廖無涯的陣角,而書塔則是其陣心,諸葛石生原本抱著必死之心前來書院復仇,可是當他看到了廖無涯後,知曉了前因後果之後,他心中的仇怨便消散了,甚至于為自己的仇恨跟嫉恨感到無比的自責。

廖無涯乃是一個愛陣成痴之人,他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陣道,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想要為天下修陣道之人打開一條能夠前行的道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入魔成痴,引發了難以想象的後果。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廖無涯對于自己的懲罰,遠超過諸葛石生的想象,當他帶著愁怨見到了廖無涯,看到了他身上的諸般印記,才決定留下來幫助他的這位師兄。

樓乙的到來他其實是知曉的,但是他卻並沒有出來相見,也是因為他想要讓他們倆的這位小師弟,好好的感受一下書塔內的一切,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終書院之中發生了巨大的變故……

這麼多年以來廖無涯所在的地方,其實都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在這里廖無涯每個月大約只有一個時辰的自由時間,他卻將這一個時辰用來教導書塔陣院的夫子們,幫助他們提高自身陣道,剩余的時間他都需要將自身的一切感官全部封印住,同活死人無疑。

也因此陣法的操控權不可能掌握在廖無涯的手中,只可能掌握在書塔陣院的手里,可是之前的一戰,邱夫子跟古夫子以及書塔陣院的夫子們,都一同選擇了叛變,所以乾子豪才會想到是嚳夫子。

也只有嚳夫子才有可能在邱夫子死去之後,接掌書院大陣的運作,而之前他們沒想到這一重問題,是因為書院的大陣一直都處在關閉的狀態,這讓眾人以為是下院發生的異變,導致了書院陣法的關閉。

直到樓乙施展了全力一擊的一掌乾坤,使得那些大乘期的修士,真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才迫使對方不得不提前開啟了大陣,若不是如此的話,那麼契爾克等人恐怕將要遭遇滅頂之災。

樓乙之所以遠離大家,是因為連他在這大陣的意志之下,也需要躲進刀痕空間之中避難,同時消除陣法對他的鎖定,所以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對敵人出手,因為此刻的這些人,是受書院大陣保護的。

于是眾人轉身就走,離開四院貢院,躲進了三院書院之中,同時利用廖無涯的令牌,暫時封住了四院進入三院的大門,將那些人暫時擋在了外面。

如今他們又回到了書塔所做坐落的廣場之上,樓乙早前就已經見識過這廣場的神奇之處,它是由無數的疊加空間所構成,也是陣法的一種運作方式,這也意味著他們需要在四院那些家伙破壞掉禁止結界之前,找到嚳夫子,並迫使他交出陣法的掌控權。

然而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既然嚳夫子並沒有離開這里,便可以認為是對方覺得待在這里,比離開書院更加安全,而且嚳夫子的陣道天賦,絲毫不遜色于邱夫子,甚至有過之無不及,這也是為何他會成為主持封印廖無涯的重任了。

他們四人一頭鑽進了這疊加陣法構成的廣場之上,頓時四周到處都是如鏡子一般的存在,他們看到了無數個一模一樣的廣場,只是每個廣場之上的情況略有不同,因為每個廣場上都堆滿了死人……

樓乙在看到這些被堆砌在一起的死人時,臉色瞬間便發生了變化,他對乾子豪開口道,「情況有點不對勁,咱們得趕快找到那個嚳夫子,不然要出大事了!」

「怎麼?」乾子豪疑惑的問道。

樓乙指著廣場之上堆砌的尸體說道,「這是一種祭陣,但不是祭奠逝去之人的,而是一種祭禮之陣,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召喚深淵之中的海妖,讓它們變得瘋狂跟無所畏懼!」

乾子豪听完身軀猛的一震,眼神驟然變得冰冷起來,他冷冷的說道,「嚳這家伙看來真的是瘋了!!!」

「別說那麼多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是一起行動呢?還是分開行動?」鐵山開口問道。

樓乙看了一眼四周說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更何況這嚳夫子敢留下來,必定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們還是一起行動吧……」

乾子豪也點了點頭道,「嚳夫子並不是一個人,他敢如此放肆,多半是將整個嚳家都綁在了對方那一邊,他歷來都是一個霍得出去之人,所以大家還是小心些為妙!」

上官飛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可是如此一來,搜查的速度跟範圍就無法掌控了,這可如何是好?」

乾子豪略一沉吟道,「沒事,我有辦法!」

他晃了晃手里的令牌,在眾人的注視下,令牌開始散發光芒,只見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頓時被字符所籠罩,而後字符慢慢的聚合在一起,化作了一個封字,懸浮在空間的中央位置。

「如此一來,便不會發生重復進入的情況了,嚳夫子即便是再強,也沒有辦法干預我師尊的力量,抓緊時間吧……」乾子豪揮手對眾人說道。

就在乾子豪他們開始尋找嚳夫子之時,四院所在的貢院此刻也是劍拔弩張,契爾克連同其他家族之人,將書院的山門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他們卻沒有選擇發動攻擊,這也是因為樓乙將對方的陰險狡詐給詐了出來,否則只怕此刻早已是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了。

契爾克正在協調人員調配,他此刻看向籠罩著整個書院的龐大陣法,眼神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而此時兩院之間的連接處,眾多大乘期的修士,正在瘋狂的攻擊著廖無涯令牌構成的結界禁止。

而且似乎他們的攻擊已然奏效,能夠看到原本光芒流轉的結界之上,赫然出現了許多細密的裂痕,這時有人大聲吼道,「抓緊時間了,嚳夫子不可能拖延太久時間,若是失去了大陣,大家都得一塊玩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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