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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血磨祭陣

中州天下書院,一直被譽為是中州除了炎麟族領地之外,最安全也是最強大的地方,在這里生活的修士以及民眾,享受著書院帶給他們的絕對庇護之力。

可是最近這幾年,情況開始發生改變,平靜之下暗流涌動,劉家所在的知州,自從上次出現了綻筆城的入侵事件後,書院高層便立刻展開了調查。

調查的結果將矛頭直指海淵海妖一族,但令他們感動困惑的是,根據劉家提供的信息來看,應當是扶桑千群島的勢力發動了這場對中州東海岸的入侵,可是他們卻丁點都找不到線索。

當初被樓乙他們殺死的那些千群島的修士,竟然尸體詭異的消解掉了,而那些被俘虜的人,也詭異的化作了咸腥的海水,竟無一人例外。

之後書院派人前往扶桑千群島求證,卻被詭異的海霧擋了回來,他們多番嘗試之下,卻仍無法突破這詭異的海霧,而且海淵的海面之下,似有危險的氣息存在,權衡之後他們只能暫時回到書院答復。

可是不久之後書院最外圍的勢力地盤內,卻開始不斷出現怪事,先是一些村落的凡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不是一個兩個人如此,而是整個村子的人同時消失不見。

再之後有一些偏遠的縣城開始跟著出現問題,一些過往的商旅消失無蹤,一些外出的修士也詭異的不知所蹤,而作為最先遭遇這一幕的綻筆城,在契爾克跟宇文無敵的守衛下,卻罕見的再沒有出過類似的事情。

于是書院的諸多勢力上門取經,契爾克將樓乙所制造出來的那種結晶交給對方,結果這些人卻發現,以他們的能力竟然無法進行仿制,最終契爾克在眾人多次邀約之下,前往了書院的其他州域幫忙。

而宇文無敵跟厲天閏卻留在原地繼續守衛綻筆城,契爾克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大隊的碎石金雕衛,這些人每人都配備了一小塊晶石,用來感應那些披著人皮的海妖。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綻筆城才能夠幸免于難,只是此刻綻筆城外,卻早已是一片煉獄景象,一座座城池之中豎起血肉骨骼堆砌而成的可怕圖騰,污血涂抹在城鎮的街道之上,滿地的尸骨碎肉。

十里八鄉所有的村落被屠戮一空,臨近十數個州淪為死亡之地,大批民眾開始進行遷途,跋山涉水離開此地,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逃亡的隊伍之中,便混跡著那些可怕的海妖。

而他們最理想的避難所自然便是天下書院下轄的這數十個州域,只是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這些逃難的民眾,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指引著,繞開了知州所在,從其他方向涌進了書院外圍勢力的地盤之中。

一時間流民四起,給這些州域的統治者增添了難以想象的困難,同時再加上不斷有村落跟城鎮消失,使得一種恐懼的情緒,慢慢的在這片大地之上蔓延開來……

契爾克通過巡防這些區域之時,竟然意外的發現了不少人皮海妖的氣息,然而這麼做終究只是治標不治本,因為契爾克雖然能夠感應到這些人皮海妖的存在,但是那些晶體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面對這麼大一片區域的滲透,他們這點努力只能是杯水車薪,而且更為棘手的是,在這些勢力的範圍內,存在著尋多通風報信之輩,他們並非海妖,因此有足夠安全的隱蔽條件。

只要契爾克出現在某個勢力範圍內,他們便會提前通風報信,而那些滲透進來的海妖們,則會躲入深湖或者山洞深處隱蔽起來,這給契爾克的搜查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後,契爾克也只能停止了做這種出力卻沒有絲毫回報的事情,不過他還是給對方出了些主意,比如夜里實施宵禁,增加感知型的禁止等等。

契爾克回到綻筆城後,便讓劉家人將這個消息盡快傳給樓乙,讓他趕緊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否則一旦這些人皮海妖形成了規模,將對社會在這里的人造成難以估量的災難。

可是劉家的人一去卻沒了蹤影,之後也沒有音訊傳回,這引起了契爾克極大的危機感,他感覺一張大網,正悄無聲息的從四周包圍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經過夜以繼日的修煉跟探索,除樓乙之外的幾人,基本上都到達了第九層,這一日樓乙獨自待在術樓之中,他手里捧著一個光團,精神才剛滲入其中,突然一股危機感憑空而來。

樓乙對于自己的直覺一直深信不疑,他的精神力在一瞬間收回,卻仍然保持著閉目狀態,刷手捧著那光團,做修煉狀,之後有人陸續進入到了術樓之內。

他們有意的向著自己所在的位置靠攏,但又沒有直接靠近他,與他之間有著一定的間隔,可是在樓乙的神識感知之下,他們似乎都在小心點鎖定著自己。

而且樓乙還發現,這幾個人所處的位置,似乎是某種陣法的雛形,雖然暫時還沒有激活,但是他認為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他開始回憶書塔陣樓內的陣法構造,很快便解析出了這個陣法禁止,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這是一種獻祭之陣,以二十四位合體期修士的命,來對陣法獻祭,通過陣法的力量,直接殺死被陣法包裹中的所有人。

「究竟是何人,竟然舍得下如此血本?」樓乙內心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

如今已經有二十一人分別搭建起了獻祭陣法的雛形,他們每個人捧著一個光團,並用精神力鎖定著他,很快又有三人進入到了這里。

樓乙內心不由得一震,因為這最後進來的三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八層樓的樓層管理者,另外兩人渾身上下透著詭異的氣息,三個人竟然都是大乘期修為。

用三個大乘期修士的命,加上二十一位合體期修士的命,目的竟然只是想要他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樓乙本能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正準備有所行動,卻听到後來進來的三人里面,一個刺耳的聲音說道,「別裝了,我們知道你一直都是清醒的,但是這不重要,因為你如今已是必死無疑了,桀桀桀」

對方發出滲人的笑聲,樓乙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可怕的禁止之力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他立刻想到了什麼,暗道,「糟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束縛樓乙行動的自然是書塔的禁止,要知道八層樓的禁止,比之之前的七層更加可怕,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件事,這八層樓的管理者,早不動手,晚不動手的,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是什麼驅使他,放棄如此重要的地位,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命,也要與他同歸于盡,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知道樓乙看向他的眼楮之時,才發現這第八層的管理者,竟然被對方奪去了心神,成為了那二人的傀儡,難怪這兩人從進來到現在,都一直與對方形影不離的。

他開始快速思考如何月兌困,又如何幫助那人解圍,可就在這時,一道道的血色光芒亮了起來,樓乙內心劇震,因為他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果決,竟然直接進行了獻祭。

樓乙頓時感受到一股令他非常不舒服的氣息籠罩過來,在他的身體外面形成了一層血色的光罩,那兩人挾持著八層管理者走進了陣中,並強迫對方也進行了獻祭。

大乘期修士的獻祭,效果何其可怕,可是在術樓外的人,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當然這自然也是八層管理者被挾持後所作的掩蓋了。

可怕的血色能量化做一個磨盤,樓乙等人被置身其中,那兩名挾持著眼中閃耀著可怕的血色光芒,桀聲道,「小子,怪只怪你多管閑事了,上路吧!」

說罷兩人也猛的進行了獻祭,   

那血色磨盤幾乎瞬間凝聚而成,天地化做血色石磨,開始緩緩轉動起來,樓乙頓時感覺渾身上下像是要被碾碎一般,他的精氣神在一瞬間都要被磨滅了。

三個大乘期修士的獻祭,威力可想而知,然而樓乙仍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只是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努力沒有意義了。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被化作了血色石磨的能量,其中也包括樓乙本人,血色能量沖天而起,形成一片詭異的凋零之花,隨後一切歸于平靜,地面之上只余下了大片的血色骨粉。

這時有人走進了術樓之中,看到地面與天空之上烙印的可怕血色印記,不由得驚恐萬狀,連爬帶滾的鑽出了幕門,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同時也通知了書塔陣院的教習。

而此時原本應該已經被獻祭之陣干掉的樓乙,卻出現在了九層書塔的中央大殿之中,他的臉色顯得無比凝重,其實就在他直覺感受到了危險之時,他便先一步凝聚分身,將真身藏于八層塔的考核空間之中。

當他發現自己被禁錮之後,便開始想辦法擺月兌禁錮,他的分身則代替他成為了犧牲品,可是這一次的襲殺,卻讓他有些後怕,若對方這次針對的不是他的話,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樓乙站在第九層的中央大殿內,開始思考究竟是誰,舍得如此大手筆,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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