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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絕世劍胎

就在樓乙愣神體悟那玄妙感覺之時,突然噗的一聲輕響,將他的思緒又拉了回來,原來經過赤炎寶爐的瘋狂努力,那冰層終于還是被溶解開了。

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隨即撲面而來,這里面蘊含著驚人的水之力,溫柔包裹著他們所有人,樓乙渾身為之一振,因為這里面只有他是水靈脈圓滿之境,也只有他最能感受其中所蘊含的水之力。

樓乙渾身都激動起來了,那藍色的光芒,宛若絲帶一般不斷從對面散播而來,很難想象為何這里沒有那凜冽的寒風,反而處處透著溫潤之感。

赤炎寶爐將冰川融化出一個可供一人鑽過去的窟窿,它就再也無以為繼了,光芒暗淡的同時,不斷的縮小後,回到了山符吊墜之上。

樓乙不得已,只能以自身的火之力,幫它將這粗糙的洞壁盡可能的完善一下,當他親自動手溶解這冰川之時,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冰川的可怕之處。

天火焚燒竟然只是令它稍稍有所變化,那如果是一般的凡火塵炎,豈非對其無能為力……

勉強將這冰洞鞏固了下來,他讓鐵山先進去試試,因為他們四個人里,屬他的塊頭最大,只要他能順利通過,其他人自然不在話下。

鐵山鑽進去探頭探腦一番,就收腳走了進去,不一會從對面傳來他的聲音,「過來吧,沒有問題!」

隨後他們幾個,一個接著一個鑽了進去,樓乙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他留了一個心眼,在這邊外圍弄了一個禁止,以防止這冰洞再收縮回原來的模樣。

等他順利通過冰洞之時,樓乙的眼前豁然開朗,他們竟然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東岸,這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東岸看上去已經完全毀壞了,洞府內的一切都是殘破的。

雖然滿眼看上去都是一片狼籍,但是有一樣東西,卻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一個被毀去了大半的煉器室,而那仙靈之氣就是從它里面飄出來的。

他們一同趕了過去,用來煉器的爐火早已熄滅,可是躺在里面的一塊深藍色的金屬疙瘩,卻仍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而這東西就是他們之前感到的刺眼之物。

幾個人圍在一起,樓乙對身邊的齊銳問道,「你怎麼看?」

齊銳盯著那金屬疙瘩瞅了半天,這才開口答道,「應該是件器胚,而且是個半成品。」

樓乙點了點頭,又問道,「能判斷是件什麼器胚嗎?」

齊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好說,除非能激活其內部所構築的銘文,只是如此一來,我們會非常的危險……」

樓乙想了一下,覺得這確實有些冒險,因為這玩意如今仍散發著仙靈之氣,就足以證明此物並非凡品,在這里過去了那麼久的歲月,仍舊靈性不失,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其材料的珍貴了。

樓乙想了一下,對他們說道,「你們先退回到冰洞內,我想試上一試。」

「那你可要千萬小心,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齊銳提醒道。

「嗯,放心吧,我心中有數!」樓乙回答道。

齊銳跟其他人退回了冰洞,樓乙深吸了一口氣,在身前構築起了一道道防御,厚度足有一丈,然而他似乎還覺得不妥,于是刀痕空間的印記,在這一刻也緩緩的被激活了。

不怕一萬,就怕這萬一,等他徹底準備好之後,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此刻他小心翼翼的以自身的水靈元,去模索這器胚的構造,就如同一只手輕輕的撫模著它一般。

樓乙的腦海中開始構築其形態,並開始快速推衍其所蘊含的銘文構造,此刻他在想的是,如果霍炎在這里就好了,以這家伙的執著與天分,只怕這些東西難不住他的吧……

樓乙默默的在心里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其實他是真的不擅長的,不過求同存異,一通則百通,他修有陣法之術,天下萬法莫不從無中生有,而銘文之術也是得自對于伏羲八卦的推演。

雖然方式方法大相徑庭,但是原理構造方面,卻月兌離不了其本質,在樓乙的時候其中,亮起了無數的光點,這每一個光點都既美麗又危險。

燦若繁星,卻透著足以毀滅所有的力量,這其實就是銘文的本質,而每一個光點之間,都有一條若隱若現的光絲,那就是銘文的內部構造,要解析這些,說白了就是將它們一個一個的摘出來。

漫天星光閃爍,要將它們完整的拆解出來,豈是一件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事,這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力,所以這也是樓乙感到壓力巨大的原因。

畢竟銘文之術傳自煉器,而他擅長的卻是煉丹,兩者雖同有一個煉字,可是方法卻是天差地別……

他的眼神游離于那些微弱的光絲之間,尋覓著它們可能存在的規律,這個過程十分的枯燥,可是他卻看的極為認真,他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完整的將它解析出來,也許就能夠再送霍炎一份大禮了。

然而這一坐竟然就是十天十夜,被困在冰洞里的齊銳等人,此刻一個個凍的嘴唇都青了,齊銳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哆哆嗦嗦的問道,「哈沒後嗎?」

在最前面的鐵山搖了搖頭,回頭說道,「麼沒喲反反應!」

齊銳哆嗦著嘆了口氣,心里是一陣默哀啊,早知如此就不該答應讓他去試的,這不是自找苦吃嗎?真是的……

可是就在這時,鐵山突然全身一震,一股極強的劍氣,突然從冰洞外傳來,引得他周身氣息為之顫抖,他雖然修的乃是斬天之道,可是同時也修了劍道。

劍之道講究與氣共鳴,與劍氣共鳴,與神共鳴,與神宮共鳴,而神宮其實就是識海,因人的腦髓形似泥土,所以古人也稱其為泥丸宮。

修劍其實就是修神,以力御劍為下成,以心御劍為上乘,但是只有以神來御劍,才能做到萬法皆破,邪火不侵之境界!

所以當那器胎釋放出劍氣之時,其他人還未感應到,鐵山就已經有了反應,他本能的就想拔劍,可是這冰洞太過狹窄,根本不可能讓他取出巨闕古劍。

齊銳見他神情有異,尋問道,「你怎麼了?」

「有劍氣!」鐵山只說了這三個字。

齊銳登時明白過來,他喃喃自語道,「看來那器胚應該是未成形的劍胎了」

話音未落,只見冰洞外突然劍氣縱橫,道道深藍之光,胡亂的向著四周發散開來,那感覺就如同一朵妖異的蘭花,正在不斷的綻放開來。

整個煉器室都開始瘋狂的顫抖起來,樓乙身前的護壁,在如此恐怖的劍氣肆虐之下,就如同是紙糊的一般,幾乎瞬間就被消滅的干干淨淨。

他也在此刻,進入到了刀痕空間之中,在廣場之上,他心有余悸的看著自己的左袖口,他受傷了,而且僅僅只是被那恐怖的劍氣擦了一下而已。

他挽起袖口看去,吃驚的發現,他的左小臂被削去了差不多一寸長短的肉,此刻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他開始用木靈元混合著水靈元來為自己療傷,同時在腦海中重新構築之前解析出來的銘文,他深感銘文之術博大精深,十天十夜的時間,他也僅僅只是解析出了很小的一部分,不過他最終還是憑著自己過人的精神力,將它們全部烙印在了識海之中。

他很清楚憑借他對于煉器的那點知識,是不可能解析的了這些銘文的,所以他想將這些記下來帶回去交給霍炎來解開,一旦他成功了,那麼問仙樓的裝備,將從此與眾不同。

等傷勢控制妥當時候,他計算了一下時間,又在身上構築起了防御,這才再次離開了這方世界,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此時他驚訝的發現,這里的一切幾乎都被毀掉了,寒風順著劍氣刺穿的位置灌了進來,而那厚厚的冰層,卻已是千瘡百孔,樓乙擔心的看向他們來時的冰洞。

還好,那冰洞只是被削去了一大截,還留有不小的空間,樓乙感應到了鐵山他們的氣息,這證明他們還安然無恙,他的出現也讓齊銳等人暗暗松了口氣,因為剛才的一瞬間,他們都以為他死了……

鐵山他們依次從洞中走出,齊銳沖過來上下打量著樓乙,問道,「老弟你剛才嚇死哥哥了!」

樓乙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口,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他嘆了口氣決定不予其計較,只是回答道,「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鐵山此刻想要靠近那器胚,可是突然那器胚開始再次閃耀光芒,樓乙趕緊阻止道,「別過去!它已經被再次激活了!!!」

原來這劍胚之所以會如此狂暴,是因為樓乙處于好奇的關系,悄悄的激活了其中的某一兩個銘文,因為他實在是解析不出來它們的構造,索性就用這種最直接的辦法,來將它們運行的軌跡完美的記錄下來。

所以他雖然成功了,可是卻也激活了對方,只要此刻有人再靠近它,它就會處于自保而發動劍氣攻擊,樓乙雖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寶貝從手中溜走了。

雖然很可惜,但他是個知足常樂之人,有些東西不能強求,不然當初三足金蟾討要聚金珠的時候,他也不會那麼痛快的就交給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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