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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寂滅血嬰

血嬰老祖自然不肯坐以待斃,強行將金虎震開,一道血月迎頭斬向樓乙的元魂,此時一道金色龍影趕來,危急關頭將他拖起,迅速躲避開來。

一道接著一道的巨大血月,不斷射向樓乙所在位置,金色龍影托舉著他的元魂,穿梭在一個又一個危險的血月之中。

突然下方血氣翻涌,數百道血色匹鏈從血海之中升起,一瞬間化作一只巨大血手,將金龍虛影牢牢攥住,樓乙身體劇烈抖動,死死的抱著金龍虛影的龍角,不讓自己掉落下去。

就在這時一片絢爛的金光襲來,宛若群星璀璨,樓乙看到無數的金色流光,猛的將那血手纏繞起來,他低頭望去,只見下方的金色佛陀虛影之中。

一尊老佛端坐與下方,他的眉毛奇長無比,而這片金色流光,正是他那長眉所化,同時一尊龐大的金色虛影緩緩浮現,那龐大的佛陀虛影,與之一比也是渺小的很。

只是這影子近乎虛無,沒有一絲凝實的跡象,樓乙知道這是佛家之力不足的緣故,否則別說這十八尊金身羅漢,就算是菩薩虛影,甚至那西天佛尊之影,恐怕都能召喚的到。

想當初在掌印平原之上,樓乙看到過阿喃跟伽耶兩尊門神,那巨大的降魔杵,至今讓他記憶猶新,他現在知道自己在里面的這些,都是拜千佛圖所賜,他同樣也知道,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千佛圖錄開啟一次,需要耗費大量的佛力,也就是說他的儲物戒指當中,估計損失慘重了。

金龍虛影月兌困之後,蜿蜒著身軀游動在血嬰四周,下方那龐大無比的身影,終于能夠看到一絲形態,那似乎是一只金象,只是體型未免太巨大了些。

血嬰張口發出魔音,欲以魔音震碎這並不凝實的金象之影,然而恰在此時,後方傳來一陣笑聲,笑的格外的快樂格外的舒暢,樓乙注意到一個面容慈祥的胖佛陀,捧著大月復便便笑逐顏開。

那笑聲化作金色漣漪,撞散了血嬰的魔音,此時巨象甩動鼻子,將魔嬰卷了起來,同一時間,金虎咆哮,一口咬在魔嬰的脖頸處,金龍趁此機會,呼嘯而下,樓乙與金龍虛影之上躍下。

金龍虛影化為一道金索,將血嬰的雙手捆縛,樓乙揮動著手中降魔杵,對準血嬰的眉心,猛的刺了下去,血嬰老祖好想要反抗,可是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想要掙月兌出來,卻被金索死死捆住,同時脖頸被金虎虛影咬住,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金門若隱若現,阻礙了血嬰溝通空間,它現在就算是想要靈魂出竅也已經不可能了。

眼睜睜的看著金色的降魔杵,刺進了眉心之中,一縷金芒順著降魔杵釋放出來,隨後一道接著一道的金芒,快速在降魔杵刺入的位置上蔓延開來,血嬰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那巨大的血色魂線中,摻雜了一抹金色光華,藍色的魂線開始沿著金華蔓延上來,樓山的元魂,也開始慢慢成長起來。

樓乙緊張的看著這一變化,巨大的血嬰幻象慢慢消散,化為精純的魂力,因為樓山與之魂融,所以這些靈魂之力,都會成為滋補他的根本。

樓山的元魂,臉色慢慢正常起來,這個時候樓乙感應到了排斥之力,他還未作出反應,元魂已被送出了樓山的身體。

此時外面一片狼籍,樓山的身體布滿了燒痕,原本他的身體就充滿了傷疤,這讓他看上去更加猙獰,薛忘情臉色微微蒼白,看到樓乙眼楮慢慢張開,不由得松了口氣。

八苦之炎已經慢慢退卻,此刻正在焚燒殘留下來的血嬰之氣,雖然血嬰老祖的魂被消滅了,可是還是不能夠太過大意,誰知道接下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血嬰老祖元魂出事,引發了巨大的波動,長老會的閉關之地,一眾長老突然瘋癲,宋承基更是七竅流血,一道道血光從他們眉心之處飛出,在半空中匯聚成了一個血嬰的影子。

血嬰發出淒厲的啼哭聲,隨後猛然炸裂開來,與此同時,隱藏在後山的那些血奴跟血傀,同時燃燒起來,後山燃起了一場大火。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一處山坳之中,一個身影突然抬起頭來,一抹血光一閃即逝,隨即一切恢復如常,只是這山喲之中,隱藏著許許多多的魅影,甚至還有一些懸浮在崖壁之上,周圍白骨森森,看上去異常恐怖。

薛忘情隱隱感應到了長老會以及後山的變故,只是他如今的精神全都用在了兩兄弟的身上,樓乙睜開眼楮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樓山療傷。

他傷的很重,全身大面積灼傷,可以說如果再晚一步,薛忘情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大哥燒死,木靈氣注入樓山體內,滋潤他干涸的經脈,水靈脈游走全身,撫平他身體外的灼傷。

薛忘情取出一粒藍色丹丸,塞進了樓山的嘴中,瞬間化為澎湃的靈氣,注入到了他的丹湖之中,血嬰老祖的覆滅,讓樓山的丹湖幾乎停滯,如果再晚一步,他的修行之路將就此斷絕。

樓山的呼吸忽快忽慢,眼楮抖動不停,看樣子他很想醒過來,然而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樓乙將他從地上抱起,在薛忘情的引導下,來到了一處簡陋的居室當中。

他將樓山安置在床榻之上,轉身對薛忘情深深一躬,這一次如果不是薛忘情,他大哥絕無生還的可能,薛忘情擺了擺手道,「十壇美酒,就這麼糟蹋了」

樓乙有些不好意思,當初他留了十壇給高大力,原本以為這十壇酒,是薛忘情自己留著過酒癮的,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他將僅剩的四壇人生八苦都取了出來,全擺在了薛忘情的面前,對方也不客氣,當即打開其中一壇的酒封,猛灌了兩口,砸吧砸吧嘴道,「好酒,真不錯!」

樓乙想了一下,突然將三足金蟾盞取了出來,遞到了薛忘情的面前,他的意思是想讓薛忘情以此盞飲酒,更會增添一番風味。

然而薛忘情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痛飲,見樓乙有些疑惑,開口道,「此物因果甚大,不是什麼人都能踫的,你既是有緣之人,自當好好保留,這東西來頭不小,你可千萬別隨意取出,以免引火上身。」

樓乙看了他一眼,隨後取過一壇人生八苦,倒在三足金蟾盞中,薛忘情雖然嘴里說不要,可是喉頭卻死死的盯著這酒盞,要知道就算是水倒進酒盞之中,也能化為甘甜的美酒,更何況這真正的人生八苦之釀。

樓乙深吸一口氣,舉起酒盞一飲而盡,一股巨大的靈氣團,順著喉嚨迅速蔓延全身,各種滋味在腸胃肺腑間徘徊,樓乙眼前一黑, 當栽倒在地,沉沉的睡了過去。

薛忘情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罵道,「酒量這麼差,怎麼做我薛訥的弟子啊……」

過了片刻他的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道,「算算時間也快差不多了,只是這小子的修為,實在是有些弱啊,要不我幫他一把?」

薛忘情看著面色通紅的樓乙,看著他打了幾個酒嗝,仔細想了又想,最終嘆氣道,「算了,拔苗助長並不是明智之舉,不過看著小子目前的情況,只怕不久就會再做突破的。」

薛忘情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琥珀色的丹瓶,這東西正是他之前為樓山服用的,能讓薛忘情如此重視的,自然都是好東西了。

他將此物塞進了樓乙的懷里,而後抬頭看向屋外,喃喃說道,「怕是要變天咯……」

樓乙這一覺睡的很沉,氣息綿延悠長,人生八苦經過三足金蟾盞的提純後,靈氣更是蹭蹭直漲,樓乙這一口下去,雖然醉倒了,可是修為卻也這麼戲劇性的突破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是築基期九層之時,臉上的神情可想而知,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樓山不見了,出去遇到薛忘情,一打听才知道,樓山離開了。

他的容貌幾乎全毀,再加上常年的精神摧殘,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他說要出去游歷一番,因為他繼承了血嬰老祖的一切,並且身為結丹期修士,自然可以月兌離宗門游歷天下。

只是樓乙還是感到難過,兩兄弟還沒有好好團聚一下,就又被迫分開了,薛忘情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八個血字,「愚兄安好,家弟勿念……」

樓乙沉默了片刻,將此條珍重的收了起來,而後拜別薛忘情,想要回洞府去,薛忘情叫住了他,丟給他一樣東西,樓乙發現竟然是一枚令牌,一枚親傳弟子的令牌。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薛忘情的關門弟子了。」薛忘情說道。

樓乙看了令牌一眼,問道,「這算強行收徒嗎?我可以拒絕嗎?」

薛忘情臉色陰晴不定,恨的牙根癢癢,樓乙見狀連忙笑著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薛忘情冷哼一聲道,「算你小子識相,不知道多少人想拜為師呢,為師連正眼都不瞧他們。」

樓乙听後,小聲嘀咕道,「有誰願意拜一個酒鬼為師,而且還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爛酒鬼」

薛忘情拿眼一瞪他,說道,「臭小子,你當我聾了是吧,看來不教訓你一下,你是不知道尊師重道四個字怎麼寫啊……。」

典籍閣的後殿里,傳來了聲聲慘嚎,薛忘情下手挺狠,雖不傷筋動骨,卻也讓樓乙吃盡了苦頭,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樓乙才心有余悸的離開了典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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