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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雲垂之陣

山意味著厚重,高聳不可攀越,山也是靈之寄托,艮為土為山為大地,山厚重無法轉圜,立于此扎根于此,巋然不動,支撐天地。

雲代表著飄渺,輕盈變幻莫測,雲也是水之寄宿,澤為水為雨為江海,雲飄渺不具其形,飄與天蕩于山間,虛幻飄渺,難以捉模。

樓乙處在無數陣旗之中,陣旗左右對稱,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延展,樓乙腳下有一條線,筆直向著兩旁延伸,他成為了這條線的中心,那麼他就是這陣的陣眼。

樓乙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合上雙眼,此時所有的陣旗都在他的腦海之中,山為根如同陣的尾端,雲如翼如同陣的陣旗,兩者相結合就組成了一桿完整的陣旗。

此刻八門,四象,兩儀分列四周,無數的符號在他的腦海中緩緩沉浮,每當一個序列出現的時候,他總是會默默的進行推演,然而搖搖頭將其放棄。

而後符號方位重新再來一遍,周而復始往復循環,樓乙樂此不疲的沉浸在陣法的排序之中,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空間,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海洋之中。

這片海乃是由無數的符號構成,樓乙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門戶,此門以山為柱以雲為框,屹立與天地之間,無盡符文環繞四周,亙古不變。

雲自高空垂落,將山隱于其中,金革交鳴,樓乙眼前的景色開始變換,山不再似山,雲不再似雲,似乎周圍一切開始幻化無形。

樓乙仿佛看到自己立于大地之上,地勢陡峭舉步維艱,他不斷的向前攀登,想要翻閱那被遮蓋的大地,然而他卻始終都在原地踏步,雖然累的氣喘吁吁,卻都是在做無用功。

無論他走出多遠,卻始終都離不開著圓,不論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會茫然的回到原,樓乙的眼楮越發明亮起來,此時無數的光線出現在他的眼前,同一時間外界的他,原本置于儲物戒指當中的那份鐵卷,不知為何突然自己飛了出來,並且在他的面前靜靜懸浮,四周的雲開始向其聚攏。

鐵卷發出奇異的嗡鳴之聲,原本只有兩頁的鐵卷,在這一刻竟然無端端的多出了一頁來,它被一個光圈籠罩,靜靜地懸浮在樓乙的面前,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而此刻樓乙的腦海之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隱匿不見的高山再次出現,原本消散的雲霧再次籠罩,可是他的視線卻仿佛穿越了這一切,將雲霧山澗隱藏的一切盡收眼底。

突然他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而後他猛然的意識到,自己所看的不就是風谷的全貌嗎?它竟然如同一只鳥,微收著翅膀,做出撲食的動作,鳥首位置就是風谷的盡頭,而此刻他就位于鳥的爪部。

難怪他始終走不出去,因為他被這鳥牢牢的抓在爪中,而這些雲霧這些山石就是它的爪子,他要月兌困就需要找到縫隙,從鳥爪中鑽出去。

他的眼前豁然開朗,無數光線交織,最終形成了一幅圖,圖上線條明媚,雲山繚繞不勝渾實,兩個古老的字符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雲垂】。

「雲附於地,始則無形,變為翔鳥,其狀乃成,鳥能突出,雲能晦異,千變萬化,金革之聲」樓乙喃喃自語道。

「艮者為山,山川出雲,是為雲陣,我好像明白了」他若有所思道。

隨後眼前的一切再次變化,他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此時他睜開眼楮,周圍的陣旗同時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將周圍的雲氣吸收殆盡。

而這時那懸浮在他面前的鐵卷也落了下來,樓乙疑惑的端著十方殺鐵卷,將它慢慢打開,這時原本只有兩頁的鐵卷,竟然無端端的多了一頁,而記載的正是他剛才領悟的雲垂之陣,樓乙發現這里面記述的與他在腦海中看到的完全一致,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將鐵卷再次收如儲物卷中,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將周圍散布的陣旗也收了起來,不多不少恰好一百零八桿,樓乙覺得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從此之後他對敵又多了一個手段,心情也更好起來。

破了這里的天然陣法,周圍的雲霧也就自然散去,樓乙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他開始往前走,沒多久就踫到了最先進入這里的趙玉穎跟葛飛。

他原本是想去叫對方的,可是看到他倆緊挨在一起,在周圍不斷的模索,樓乙又想起了之前關于試煉的事情,于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從兩人身邊走過去了。

再往前走他又遇到了韓陸跟韓寶兩位師兄,他們兩個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周圍模索,樓乙暗暗給他們打氣,然後笑著從他倆身邊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韓寶神秘兮兮的問一旁的韓陸,「老弟我怎麼听到有人在笑?」

韓陸聳了聳肩道,「哥,我好像也听到了」

兩人瞪大了眼楮環顧四周,只是周圍除了雲霧,並沒有其他東西,只是隨著他們深入,氣溫似乎更低了,他倆雖然身子敦實,也不免微微有些顫動。

再往前走很長一段距離,樓乙都在沒有發現旁人,一直沒有尋到師姐許金鈴,讓他覺得心里十分的不踏實,不由得腳下又快了幾分。

前面的路變的更加崎嶇,而且越發的窄了,就好像之前他在腦海中看到的一樣,這里就如同是鳥喙一般,再往外看走的話,就會來到風谷的盡頭。

不過樓乙注意到這里的靈氣似乎異常濃郁,而且兩旁的山壁上都有晶瑩的光,他走近一看好像是一些砂礫大小的晶石。

樓乙的眼楮登時瞪得老大,因為這些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小東西,竟然都是靈石,除了水靈石外還有許多的風靈石,要知道這種東西本就稀少,需要特殊的環境經過數萬年的沉澱後,才能夠形成。

樓乙一顆心猛的提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就取出了當初大師兄馮玉送給他的風靈石,跟山壁上的風靈石做比較,他發現無論是成色還有樣子,都幾乎相同,只不過牆壁上的這些風靈石實在是太小了一些。

樓乙在周圍仔細的模索了一番,結果卻有些失望,這里瓖嵌的靈石不足以用來打造靈具,他開始繼續往前走,很快他就發現了前面有兩個身影,而且似乎是在吵架。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發現這兩個人自己並不認識,不過看年齡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其中一人五大三粗,看上去就像頭熊,絡腮胡子護心毛,為人十分的粗曠。

宗門的長袍如此灑月兌,卻硬生生的讓他穿出了獵戶的感覺,不僅胸口敞開,更是將長袍的下擺剪除,袖口跟褲腿卷的老高。

樓乙能夠感受到他體內涌動著驚人的力量,雖然其貌不揚,可是實力絕對十分強悍,而另外一人身形消瘦,樣貌頗為俊朗,只是眉羽間透著一絲陰郁,而且他嘴唇略薄,讓人感覺不太好相處。

此人衣飾十分夸張,且沒有穿著宗門的白袍,身上乃是一件金絲扣花錦線長袍,頭戴一頂華冠,上面瓖嵌的竟然是金光石,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增益靈石,價值無法衡量,如果非要衡量其價值的話,樓乙手里的風靈石,價值不及其萬分之一。

而且他左右手上竟然各帶著兩枚儲物戒指,這東西價值連城,就連一些長老都沒有,他卻一下子擁有四枚,樓乙不得不感嘆,自己在其面前仍然是窮鬼一枚,之前的那沾沾自喜,瞬間蕩然無存。

樓乙又走進一些,就听到那高大的男子吼道,「錢貴同為師尊門下弟子,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那消瘦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四師兄錢貴,那這魁梧的漢子,會不會是自己的二師兄林熊,剛做出這個假設,果然就听到四師兄開口道,「姓林的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林熊氣的渾身發抖,卻又不知該怎麼反駁,倒是錢貴再次開口道,「我知道你喜歡許金鈴,不過以你的身家,能湊足這筆賠償金嗎?」

錢貴的言語充滿了蔑視的意味,顯然他根本就看不起林熊,而樓乙卻疑惑的想到,難道自己的師姐家里出了什麼事不成?而且還需要一大筆的賠償金……

林熊一張臉憋的通紅,末了吼道,「錢貴我知道你們錢家有錢有勢,許師妹她只不過不同意與你的婚事,你就出這麼下三濫的招式,陷害他們家偷東西,別人不知道你什麼德行,老子可是十分清楚的!」

錢貴打了一個哈欠道,「你記住,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你管不了,那可是我家的傳家之寶,她那賤爹給弄丟了,難道不該賠給我們嗎?」

林熊氣的頭上直冒煙,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樓乙倒是在一旁听出了個大概意思,也就是說許金鈴的父親弄丟了錢家的傳家寶,被人發現後索要賠償,而許家賠償不了,就被認定為偷竊,錢家施壓許家,所以自己師姐這段日子過的才如此不開心。

樓乙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通過林熊與錢貴的對話,她已經百分百確定這件事有蹊蹺,恐怕是錢家設的局,他一定要盡快找到許金鈴,然後當面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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