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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智者不惑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問仙樓四周就變的空蕩蕩起來,整個清平縣也進入到了絕對安靜的狀態之中,但凡是居住于此的修士,大部分都躲在住所之中。

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個信號,每個人都明白的信號,那就是戰斗即將要開始了,那些想要對付問仙樓的其他勢力,斷然不會吃了這麼大一個暗虧,而無動于衷的,戰斗就要來了……

空蕩蕩的街道,只有寒風吹著雪礫,街上黑黝黝的甚至看不到一絲光亮,哪怕就是月亮,此刻也完全隱去了蹤影,似乎也不願意處在這麼壓抑的氣氛當中。

身在周圍區域的修士,大部分都已經躲出去了,那些自認為藝高人膽大的,則在默默的等待著開戰,因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咸魚翻身的機會。

人人都懂的投機,只是要看投機之人夠不夠聰明,槍打出頭鳥,越是提前出頭的,越容易被當成炮灰,這一無論是乾家亦或者問仙樓,都是如此。

如果問仙樓失敗了,他們會跟著那些勢力一同進入,成為其附庸,分掛屬于問仙樓的一切,畢竟他們有實力,自然能夠受到賞識,況且清平縣正是用人之際,修為代表了一切,實力決定了地位。

如果問仙樓勝了,他們也可以趁機崛起,佔據這些勢力的地盤,佔山為王自立門戶,他們認為即便問仙樓勝了,也必定是慘勝,他們不去趁火打劫,對方就應該感激涕零了,還敢多余插手得罪他們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樓乙的布局,他之所以說沒有萬一,那就是因為他將能夠想到的,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算計到了,這些人想要渾水模魚,就看有沒有命敢拿了。

當然有愚蠢的投機者,自然就會有清醒的,而樓乙需要這些清醒的投機者,他們往往會審時度勢,這種人只是需要一個機會,誰勝了誰就有資格招攬他們,畢竟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永遠是殘酷的,不想死就只能想辦法保全自己,不讓自己充當了炮灰,填了這永不滿足的饕餮之口。

黑黝黝的街道深處,傳來了密集地腳步聲,並伴著粗重的喘息聲,樓乙與高大力等人站在問仙樓上,注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他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來了……」

隨後天空遠處有幾道光呼嘯而來,徑直飛向問仙樓所在的方向,這個時候什麼禁飛令,都已經成為了一張廢紙,畢竟誰輸了就要永遠被趕出這里,同樣是被驅逐,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而他們一旦勝了,這清平縣里,就數他們最大,又誰敢觸其眉頭,乾家又有宋家在背後撐腰,此事水到渠成,即便是有也會被掩蓋下來,剩下的那些人,如果足夠聰明的話,自然都會閉緊嘴巴,至于愚蠢的,必定會因為某些原因,永遠的消失掉。

這幾道光速度極快,為首的正是漕運馬幫的幫主曹猛,以及他的兩位副幫主葛囚五跟馬威,如今的馬幫就只有他們三人,但是這不代表這三個人就沒有戰斗力,相反他們的戰斗力很不弱,不然也不會輸了那麼多次,依然如同楔子牢牢的嵌在東部這塊區域。

「老葛,老馬,你們都是我的心月復,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們怎麼樣,你們都清楚,今天這一仗無論如何也要殺出氣勢,否則咱們馬幫就真的完了……」曹猛雖然極度憤怒,可是這麼多年的模爬滾打,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性。

他非常清楚現在的他們,是處在一個多麼尷尬的位置,要是以前他兵強馬壯,其他人還會讓他三分,而現在他們就是喪家之犬,如果這一仗打不出威風,就再也別想在這清平縣立足腳跟。

畢竟有實力的人比比皆是,不是只有他們三個,而乾晚秋這個娘們,也不過是看他人多,存著拿他當炮灰使的念頭,要是在以前,死個千八百人的他不在乎,甚至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而現在他只剩下這倆弟兄了,可謂是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拔了牙的老虎被狗騎,一旦他們失敗,將徹底失去下棋的資格,那麼這麼久的盤面,將一瞬間化為烏有。

葛囚五跟馬威怎麼會不知道這一,三人一同來到這里,一同創造了漕運馬幫,三人是過命的交情,否則曹猛也不會帶著兩人一同出席,這足以證明這一。

兩人同時傳音道,「老曹你就放寬心,你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今天問仙樓必定血流成河!」

原本按照慣例,兩軍陣前總要走一個過場,來個排兵布陣什麼的,而這一次似乎根本沒有這些虛的東西,對方還在極遠的地方,就開始著手對付問仙樓了。

整個東部區域,被圍得水泄不通,大量的禁止一層罩著一層,這一次他們吃了大虧,乾晚秋作勢要還以顏色,不然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這麼一手,那豈不是在打她乾家的臉?

雖然乾晚秋並不是乾回宗的弟子,但是她的寶貝兒子,乃是乾回宗親傳弟子,拜在宗門第一陣師廖無涯的門下,自幼熟讀奇門遁甲之術,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作為他母親的乾晚秋自然也是會一些的。

這一從周圍這些人的位置,就能夠看出一二,而這些樓乙也早就預料到了,戰斗幾乎一觸即發,整個問仙樓的區域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風以問仙樓為中心開始快速沿著街道蔓延,所屬問仙樓的產業,地基開始散發出青色光芒,與這突然刮起的風遙相呼應。

無數的青色人影,隨著風快速舞動,將周圍映得神秘莫測,而生命也在這一刻開始流逝,問仙樓處了那三百精銳手下之外,另外還有八百人不到的預備人員,這些人實力參差不齊,即便如此樓乙也不想讓他們白白送死。

戰爭就是絞肉機,任何一條生命,都有其存活下去的理由,生死因果業報也極為嚴苛,如無必要的話,樓乙不想牽扯過多的因果,他始終都遵循著松神告訴他的話,「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細節做到完美,就不會出差錯,這是樓乙一貫的習慣,凡事都要往前多考慮幾步,不僅如此還要大膽去假設,對方還可能有什麼後手,如果自己是對方,應該怎麼去破局,只有全面考慮了這一切,了解揣摹對手的一切,才能夠真正的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戰斗幾乎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那些措手不及的各方勢力,在狂風吹起的一瞬間,就陷入到了絕對的被動當中,風太猛烈,夾雜著沙礫,讓人睜不開眼楮,而四周的建築隔絕了他們的神識,狂猛的風干擾了他們的听力,這相當于同時封住了他們的眼楮跟耳朵。

風中青影時隱時現,引起對手的恐慌,也有一些亡命之徒,直接殺進了風里,追逐著那些虛幻的身影,整個問仙樓的四周,成為了第一個戰場。

而在此時高空之上,曹猛同兩位副幫主,同時取出幾個纏繞著厚厚制符的圓球,一口氣的投向了問仙樓的最頂層,這種東西有個名稱叫做破障球。

實際上就是纏繞著幾張破障符的火雷,通過引爆這些火雷來激發破障符,達到**禁止屏障的目的,大多勢力的外圍都有禁止,就連漕運馬幫也不例外,只是這曹猛草莽之輩,他覺得自己拳頭夠大,弟兄多,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自己地界撒野,結果一不小心就著了道,被樓乙狠狠的賺了一把。

此刻他這麼做就是為了報一箭之仇,徹底毀了這問仙樓,然而這覆蓋著破障符的火雷,並沒有觸踫到禁止屏障,竟然就這麼落了下去,落到了樓乙的手里。

樓乙把玩著這幾顆破障球,對著曹猛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開口說道,「曹幫主實在是大度,我平了你的馬幫,你不但不介意,還親自前來送禮,這份胸襟陸某人佩服啊!」

樓乙此時的聲音略顯粗狂,他不能在這里暴露身份,連名字也不過只是臨時湊出來的,曹猛睚眥欲裂,張口吼道,「關你什麼天王老子,今天就讓你問仙樓血流成河,納命來!」

曹猛一馬當先殺了過去,那兩位副幫主隨他一同動手,然而當這三人剛剛踏進問仙樓的頂層地面,地面突然發出光芒,隨後三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曹猛身後的人,頓時全部一愣,乾晚秋更是直接開口喝道,「卑鄙小賊,淨使些下作招數,你不感到羞恥嗎?」

對于對方的謾罵,樓乙帶著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玉扇緩緩打開,輕輕擺動,過了片刻他才不急不緩的說道,「這叫兵不厭詐,難道你們帶人打上門來,陸某還要掃地灑水,煮酒迎客不成?」

雖然他說的不溫不火,可是卻讓對面的人無言以對,這件事說破天去,也怪不到問仙樓的頭上,怪也只怪曹猛這個蠢貨太愚蠢,如此簡單的伎倆都看不破,雖然他們自認自己也沒有預料到,但是這種時刻怎麼能先弱了自己的威風。

只是現在眾人的想法各不相同,從最初的震懾出手,再到後來的雷霆出擊,以至于現在的兵不厭詐,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家伙,讓人看不透,渾身上下透著神秘,尤其是那雙面具下的眼楮,與之對視就會感到毛骨悚然,這雙眼楮就像是兩口大淵,吞噬著所有的視線,深不可測,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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