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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築基失敗(下)

練功室內樓乙的身體還在被靈氣肆虐,獻血順著他身下的蒲團向外不斷延伸,他此刻意識全無,根本無法去補救,而且更為恐怖的是,丹田位置已然撕裂開來,經脈也被狂暴的靈氣沖的破破爛爛。

經脈被毀就意味著修為盡失,而丹湖被毀則代表著此生再無可能築基,他現在更是生死懸在一線之間,隨時可能性命不保。

然而就在如此危機的時刻,樓乙卻處在了昏迷的狀態之中,這基本上提前宣告了他的死亡,可是就在這必死之局下,一線生機悄然降臨。

原本蟄伏在騰蛇玉戒之內的松神木心,突然自動從玉戒之中飛出,一股濃郁異常的生機之力,開始籠罩樓乙全身,生機之力遍布全身開始向內蔓延。

經脈受到生機之力的滋養,開始慢慢愈合,只是狂暴的靈氣依舊在其體內肆虐,剛剛得到修復的經脈,再次被粗暴的撐開破壞,雙方展開了拉鋸戰,樓乙的經脈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變的堅韌起來。

同一時間原本裂開的丹田也一的被修復,只是狂暴的靈氣在這里形成一道宛若颶風般的氣旋,大量的靈氣無情的肆虐與此,給修復帶來重重困難,不過好在一些細微的裂痕,已經明顯的趨于緩和,相信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罷了。

而與此同時一道虛影從木心之中飛出,幻化為一株參天大樹,倒映出松神的模樣來,它靜靜的看著樓乙,眼里含著莫名的光芒,慢慢說道,「你命犯天煞,一生災厄伴身,吾留此精魂一縷,沒想到這麼早就被喚醒,也許也就是命運,女圭女圭日後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松神的幻象慢慢消失化作一股驚人的靈氣,同時注入到樓乙跟木心之中,樓乙與木心同時劇烈震動,被一道近似透明的淡綠色光膜包裹起來,光膜之上不時浮現出一棵雪松的圖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乙從昏迷中恢復了知覺,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他化身為人族的奴隸,被無數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鞭撻,他感覺十分的痛苦,卻又不得不去承受。

這時間就如同過去了千年之久,噩夢才終于結束,他慢慢張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明光石,它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然後他鼻子嗅到了血腥的氣息。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結果發現自己全身清潔溜溜,身下的蒲團早已消失不見,周圍全都是干涸的血漬,樓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由得苦笑起來。

修為下降了,從褪凡期圓滿,降為褪凡期四層,而且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位置有隱隱的刺痛感,這讓他感到沮喪,他已經明白自己經歷了什麼,他築基失敗了,一切被打回了原形,原本計劃的一切全都成為了泡影。

更可怕的還有自己的丹田受傷了,這意味著他以後築基的希望渺茫了,他嘗試著運行寒息九轉,結果一個更大的噩耗傳來,他的靈脈也受傷了,他幾乎感受不到其他靈脈的存在,這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樓乙眼中滿是淚水,重新躺倒在地,大聲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啊?!!」

他拼命揮動著自己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落在地面上,眼淚順著耳朵流向地面,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一切,竟然在一天時間內化為烏有,這究竟是為什麼,他想不通卻感到委屈。

因為他明明就要築基成功了,可是為何最終會功虧一簣,還有為何最後時刻丹湖會發生暴動,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完全不發接受這個結果。

躺在地上足有半個時辰,淚水將身下一塊土地都打濕了,被淚水浸染的土地,混雜著血跡化為粘稠的血水,沾染在樓乙的頭發以及脖子上,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他不情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清理了一體,取出一套干淨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在這時他眼前突然一晃,一個拳頭大小的綠色光團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光團之上突兀的生出一對眼楮,綠油油的盯著他的臉。

樓乙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往後退,那光團卻也跟著前進,始終停留在他身前一尺左右的距離上,樓乙原本心情就不好,沖口就吼道,「什麼鬼東西,給我滾開!」

他模向背後的流風短刃,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這才想到之前衣服全都沒有了,他余光掃向地面,看到了殘余的衣服碎片,以及浸泡在血水里的流風短刃跟儲物袋。

他下意識的就準備蹲下去撿起來,可是就在這時那團碧綠色的光團,光芒慢慢收斂起來,露出隱藏在里面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個松果,周身碧綠翠亮,宛若世間最棒的寶石。

松塔上的每一片果皮都散發著濃郁的生機,小家伙就這麼懸浮在他的面前,時不時的抖動一下自己的身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樓乙頓時愣在了原地,模向流風短刃的手也收了回來,他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這顆奇異的松果,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再次奔涌而出,他嚎啕大哭道,「松神爺爺,松神爺爺啊……」

他哭的十分傷心,卻嚇到了對面的小家伙,它本能的做出了反應,無數翠綠的松針瞬間出現在它的周圍,讓它看上去像是一個做好了防御準備反擊的小刺蝟。

可是隨後它發現對面這個家伙,就只是看著自己哭個不停,絲毫沒有要對它不利的樣子,那些松針就在轉瞬間消失不見,小家伙滑稽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騰蛇玉戒之中。

樓乙哭著哭著發現目標不見了,連忙到處尋找,終于感應到玉戒之中的小松果,心里不由得安定了下來,他收拾完練功室,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開始思考築基時所發生的一切。

築基期間丹湖發生劇烈震蕩,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而能夠使丹湖發生震蕩的唯一原因,就是丹湖受到了難以承受的靈氣沖擊,而這一種情況只會出現在結丹期修士的身上。

因為修士想要締結金丹,就需要把自己丹湖內的靈氣,強行糅合到一起,在丹田之中形成一枚金丹,這也是每個築基期修士在修行至圓滿後,所要面臨的必然問題,而沖擊結丹一旦失敗,就會發生之前他所發生的事情。

可是這事也未免太過蹊蹺了,按理說經歷了之前的一幕,自己應該是必死無疑的,為何還能好端端的活著,他百思不得其解,另外一個就是,僅憑築基丹以及一些恢復靈氣的丹藥,怎麼可能會讓丹湖崩潰暴動呢,實在是太詭異了。

猛的他想到了什麼,那些寒螢丹,那些自己從丹閣內取回的寒螢丹,之前他一直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不知道寒螢丹是如何煉制的,可是他總感覺這些寒螢丹有些問題,只是苦思很久都沒有找到問題所在。

現在他突然茅塞頓開,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寒螢丹只是二品的丹藥,為何能夠做到丹香收縮與丹內,一個外門的長老,竟然能夠使用三品靈丹的手段,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詭異了一些。

很快他就又想到了一些細節,當他跟著那名弟子去丹閣的時候,並不受在丹閣內進行的交接,而是那名長老等在丹閣外面,身為長老卻如此不拘小節,當初樓乙還對其多了幾分好感,可是現在想來卻悔的腸子都青了。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他偏偏就大意了,因為一心只想著築基,卻把這麼明顯的漏洞給忽略了,對方是長老,自己只是一名弟子,他何德何能能讓一名長老在外迎接,這擺明了就是有問題的啊。

樓乙滿臉都是悲憤之色,他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手里的寒螢丹已經被自己用光了,物證消失不見,而對方選擇在外交易,沒有人證可以證明,那名弟子是其徒弟,肯定會站在他師傅這邊,自己貿然前去質問,等同于不尊師重道,恐怕後果更加麻煩。

而更加麻煩的還有,自己現在靈脈受損,無法調動天地靈氣,而他的修為又大幅度衰減,此時此刻出去,恐怕還沒去到丹閣,就會被有心人盯上了,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那麼到底會是誰呢……

樓乙首先想到的就是吉川,可是他很快發現,吉川雖然想害自己,可是手段卻不會這麼精打細算,他屢次遭吉川算計,明白這人雖然修煉天賦極高,可是為人卻張狂跋扈,他要干掉自己,手段只會更為霸道暴躁,絕對不會這般陰險毒辣。

那麼還有誰想要自己姓名,又能夠指使外門長老來做這件事情,樓乙沒來由的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郝伯的徒弟,自己的二師兄宋楚瑜。

之所以想到他,是因為在不久前自己剛破壞了他的好事,對方說讓自己等著,他有充分對自己下手的可能性,再者他背後的勢力應該不小,不然也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弄死了郝伯,還偽裝成了病發身故。

樓乙想到此,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眼神變的銳利,冷冷說道,「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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