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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空明內心住著個魔鬼

而且這家伙不僅拿自己來冒險,居然還打破規矩,親自給楚老將軍做了法事?

照道理,像空明這樣的佛子,那樣神聖且高高在上的存在,又怎麼會輕易給人念經誦咒?

這是連先前的南黔一國之主,都不曾有的殊榮,更何況楚老將軍也只是楚老將軍而已。

身為至交好友,空明與紀允彼此之間很是了解,紀允這麼一開口,雖然言語未盡,空明確清楚的知道了,他言語中問話的意思。

空明淡淡的飲盡杯中茶,灑然一笑,曲起食指與中指並攏,眉目帶了些恣意的點了點擺著空杯旁的桌面,看著紀允的目光似笑非笑。

「本僧親給楚老將軍做法事,還不是因為你九千歲的面子?」。

不然他又怎麼會破了多年的例?親自下場給人做身後的法事?

想到這回自己一路北上來的種種,空明自己都搖頭失笑。

壓下心中的酸澀,不由催促著紀允,岔開了話題,「趕緊的,滿上。」。

身為佛子,自他懂事起,他都是不言苟笑的,莊嚴肅穆的,一言一行都是佛家的標榜,活的甚是疲累。

想必也就在自己的至交好友面前,兩人私下獨處的時候,空明才能放下包袱,言行舉止自在點,隨意順心些,自己真實的性格也能顯露出來,也不會有任何擔憂。

看著好友理所應當的語氣,不客氣讓自己斟茶的自在態度,紀允搖頭笑了。

搖著頭,紀允執壺給好友滿上茶杯,對于剛才,好友關于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親自給楚老將軍做法事的事,紀允先是鄭重謝過好友。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為我破例。」。

空明聞言,勾唇一笑,一揮手,渾不在意。

「說這話就客氣了,你我之間,還需要這些虛禮嗎?好了,別說這些了,對了若谷,不夜這邊的情況你了解的怎麼樣?」。

「問題不大,我已經讓角下去清查了。」。

「哦,角的話,他辦事,你該省心省力了。」,說著,空明再度端起茶杯,飲盡了杯中茶。

面對空明的感慨,紀允不由的挑眉,暗暗瞄了好友一眼,有些詫異好友一直避開自己的話題到現在。

出于擔心,也是出于對方的異樣,考慮到好友放著安穩的國都不呆,放著他好好的聖僧佛子不做,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跑到這戰火紛飛,兩軍對壘的地界來,這本身就不正常。

紀允忍不住心里的擔心,終是開了口,「空明,你老實跟我說,你到這不夜來,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他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空明苦笑。

可是面對好友,空明不想也不願欺騙。

空明周身的氣息從剛才的平和,猛的一變,瞬間就蒙上了一層陰霾,此刻的他,哪里看著像一個佛光譜照的仁心佛子?明明就是……

紀允就見好友的目光望向敞開的窗口,透過外頭漸漸開始飄灑的雪花,空明的目光望向東北的方向,眼神中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愁緒。

最終,空明還是把自己心里埋藏的最深的秘密,主動暴露給了眼前,自己至親至信的好友听。

「若谷,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幽州邊界鳳凰城的信函,是她親手書寫的,她的筆記我記得很清楚,一日都不曾,也不敢忘懷,隨信一起付來的還有一塊青玉玉佩,那個我也記得很清楚,是她!」。

他不僅記得,更是記得清楚,那塊並不值幾個錢的青玉玉佩,是自己六歲時,分別前,那個女人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玉佩上刻著的,還是自己的生肖屬相。

「她?」。

好有嘴里的她,紀允先是听的疑惑,隨後看到好友低垂的眉眼中,那化解不開的濃濃愁緒時,紀允忽然就明悟了過來。

紀允心里一沉,猛的一眯眼。

想起曾經好友與自己說過的,有關于他身世的一些只言片語,紀允心里忽的就有了個不好的猜測,當即不可置信的看著好友,不忍的開口確認。

「你是說,她是你的……」。

「對!」,不等突然明悟的紀允,把嘴里猶豫的猜測說完,空明先一步肯定的打斷,「就是你想的那樣!」。

對于好友嘴里的這個她,說來紀允早就耳聞已久,當然了,之所以耳聞,卻是從好友口中親自得知的。

說起這個她,就不得不提到空明的身世。

其實空明也不是生來就是佛子,他是在六歲的時候,被他的師傅玄慈大師發現,在玄慈大師親自驗證,確認了好友卻有佛性,確是佛子後,玄慈大師才把年僅六歲的空明帶出了深淵,帶回了靈谷寺修行至今,。

也就是說,六歲前的空明,是跟隨在那個她,也就是空明的親身母親身邊一起生活的。

而空明的具體身世,除了已故的玄慈大師外,就只有空明自己。

為什麼是他自己?

說來佛子也不是一般人,有些人生來就聰明,生來就知事的早,正如上輩子還未重生的自己一樣。

照道理大多的孩子都不會記得,自己五六歲以前的成長經歷,可空明不同。

空明的聰慧並不比紀允少,這兩人之所以能成為朋友,其實骨子里是有很多的共通處的。

比如早慧,比如過人的超強記憶,比如一樣的糟心身世……

而且早已圓寂的玄慈大師,他對著靈谷寺,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對著整個佛門,甚至是對著全天下的佛門信徒,慈悲為懷的老大師,他一輩子唯一的一次破戒,就是替徒兒隱瞞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它有關于空明的身世。

按說,佛子該是聖潔不然塵埃的,可是空明的出生卻是那般的……

「是,我是一個父不詳,生母為妓娼的奸生子……按理,我不僅不能為僧,更是不配成為神聖的佛子。

可是我的師傅玄慈大師慈悲為懷,在當初大黔內亂,國家風雨飄搖之際,迫于無奈,急于尋找佛子出世穩定局面,不得已才隱瞞了我的身世,抹去了我身後一切,可能在將來詬病到我的後顧之憂。

後來我師傅還顧念著我,給了那個女人很多的銀子,甚至還給她重新弄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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