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就是身邊的鞏繁星也是活見了鬼的表情,「小西女圭女圭你剛才說啥?」,他咋就听不懂了呢?
看到兩笨蛋叔如此表情,小外星人特好心眼的再重復了一遍,「白叔,你跟我去常勝坊去唄,我要去找場子!」。
白灑……
鞏繁星……
終于確認听清楚了小丫頭嘴里的話,身為一個明明可以靠賭技吃飯,偏生運氣不佳的賭棍,對于這樣的要求,他拒絕得了嗎?
二話不說,想也不想,連忙擼起袖子,搶過肖雨棲在懷,讓金女圭女圭穩穩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某賭棍抱著人就走。
等白灑搶了人都走出好遠了,鞏繁星才愣愣的回過神來。
對于前頭離開的二人組,他實在不放心,如此還能怎麼辦?只能是罵了句操蛋,腳下步伐不停的跟上呀。
然後,找場子的三人組,就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過了半個城,來到了隱藏在城東副街里的常勝坊。
說來也是巧,早上自己與哥哥們干翻的三個潑皮無賴,因著傷的不輕,又是下了大夜班,這會子是得了休息,今晚並不會來守夜。
如此,三人組進入常勝坊的時候,雖然守門口的倆壯漢,對于兩身穿軍服的軍爺,居然帶著個小女圭女圭進賭場表示很疑惑,卻也不知道小丫頭是來找茬的,心里只罵了句大人不著調,倒是放了三人順利的進入了賭場。
等到了人進去後,守門口的兩家伙還擠眉弄眼,「哎,如今這年頭怪事多啊!點點大的小丫頭就來混賭場啦?這大人的心可真夠大的!」。
另一個面對兄弟的調侃,他趕緊接話。
「這有啥呀,世道不好,人才喜歡在刺激里找滿足呀!小屁孩子進賭場好呀,這愛好從小就開始培養,等她長大,那不得給咱們賭場送多少銀錢?我還指望著多來些個這樣的小客人呢,到時候,咱們常勝發展壯大,超越了那大發賭行,咱萊爺高興了,腰包鼓了,咱們這些人好歹能跟著喝口湯不是?」。
門外倆守門混子的調侃打趣,被白灑抱著的肖雨棲一點都沒興趣听,因為眼下啊,她正目不暇接的看著這低等位面的所謂賭坊呢。
兩層樓高的大堂里,中間鏤空,能看到挑高的屋頂,上下兩層的格局,四周居然還有屋子,也不知道那些個屋子里都是做什麼的。
肖雨棲窩在白灑的懷里,正被正前方那三五成群圍著一個大桌子嗷嗷叫的,跟打了興奮劑一般的瘋狂的人群所吸引,邊上的星星大叔卻疑惑了,「這常勝坊看著怎麼像是戲院?」。
邊上一個小廝打扮,專門在賭坊里招呼貴客,做跑腿端茶倒水活計的小哥就跑了過來。
一來就听到了鞏繁星的話,人家就笑的殷勤的答話。
「喲,軍爺好眼力,咱們常勝坊以前就是一家戲樓子,後來班主犯事,戲樓子被查封,我們家萊爺這才買了這地方,開了這家常勝坊討生活。」。
「哦,原來如此。」,剛到黃茂初來咋到,並不知道這所謂萊爺跟縣太爺關系的鞏繁星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小哥的話。
他卻哪里知道,這位萊爺正是想把常勝坊開在這東門副街上,才特意找了他便宜姐夫,弄垮了這可憐的戲院班主。
只說現下,因著兩人的一身軍皮,在西北的地界上,自來手里有家伙事的,就比手里抓筆墨的來得勢大。
沒見著他們這黃茂城,縣太爺都得敬著哄著那位姚將軍,在人跟前裝孫子麼?
如此,專門接待有錢貴客的小哥才會如此殷勤,哪怕面前的鞏繁星跟白灑只是最底層的兵丁,他們也不敢有絲毫馬虎。
「二位軍爺,您是要在大堂玩骰子賭大小呢,還是去大堂的雅座推牌九?不然到咱常勝坊二樓包間打葉子牌,或者進小場對賭也成?」。
小哥一套套的說的肖雨棲跟鞏繁星都蒙圈,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一大一小兩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白灑看。
身為一個從小就跟著爛賭鬼混跡賭場的倒霉賭棍,這些套路他還是領教過的,自然知道這里頭的說法規矩。
白灑嘴上忙就稱贊,「喲,小哥,你們這常勝坊不錯,挺齊全的!」。
「那是,那是,我們常勝坊喜迎八方客,在黃茂城也的頂頂有名頭的,咱家萊爺可是發了話,要讓每一位進坊的客人都玩的盡興,玩的開心,二位軍爺,您們是玩點什麼?」。
白灑呵呵干笑,想著自己兜里那可憐巴巴的幾十個大錢,他面上雲淡風輕,嘴上卻一點都不慫,「今個帶了孩子,沒多余的時間,我們就在大堂隨便轉轉,小哥你只管去忙自己的去。」。
好吧,看來萊爺說的對,這些臭當兵的他們雖然是不能得罪,可惜,一個個的基本都是窮酸,兜里沒得真金白銀,來賭坊都放不開手的玩呀!
罷了罷了。
小哥心里鄙視的呸了一口,罵了聲窮鬼,自己則是拱拱手轉身就走。
有這個時間,他還是再到門口迎一迎,若是今個晚上運氣好,叫自己得一桌小場的賭局,不要說客人贏了以後大氣給的賞錢,就是給跑跑腿,給端端茶水,時不時的也能掙的幾個錢,不像是大堂這群只會嗷嗷叫的窮酸,沒勁!
目送走了小哥,白灑摟緊了懷里的福氣女圭女圭,不顧邊上已經萌生退意,想要拉自己離開的鞏繁星的意見,他只低頭跟著懷里的小丫頭咬耳朵。
「小西女圭女圭,這回可是你喊我來的啊,可不能讓我輸錢,要知道,你白叔兜里可不到五十個錢了啊,這還得留著改善伙食呢,你可千萬不能叫我的心肝打了水漂,不然,不然……」。
肖雨棲翻白眼,「不然怎樣?」。
「不然我哭給看!」,白灑豁出去了,臉也不要了。
邊上鞏繁星與被白灑抱懷里的肖雨棲,齊齊看著這沒臉皮,不約而同的鄙視,「出息!」。
好在,某小只還記得,自己來是干啥的。
不動聲色的從大全里轉移出一個八分的銀角子,那還是上次臭爹要吃‘金雞’嫌棄的那八分,肖雨棲把它塞到白灑的手里,指著人聲鼎沸的賭場中央的長條桌。
「走,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