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厲,你傷勢已經復原。方才那道厲元是……」
半截王跡余怒未消,壓下怒火回道︰「待水之厲回來再言。」
「是。」心知必是地之厲出事,克災孽主選擇不再追問。
冰無漪在與劍布衣做了了結返回,得知地厲身死,怒火爆發,欲尋海蟾尊復仇。
被半截王跡阻止,從長計議,以報厲族之恨。
天佛原鄉內,隨著佛相崩碎,原鄉雲鐘響動,宣告天佛蒙劫,千僧萬佛經聲彌漫。
玉佛像旁,天佛四相共聚。
招提僧率先發言道︰「想不到最後厲元回歸,功虧一簣,明王法相崩解,災禍將近矣。」
慧寧師接著說道︰「那道忽然來到的厲元,當屬地之厲。這代表劍通慧死前布局成功,太極之劍終于真正圓滿。」
另一項重要消息自硨磲佛母口中道出,「太極之劍已然完滿,據缺舟傳回的訊息,太易、太始兩劍已經完成,劍主。而太初之劍,也幾近完成。如今,只剩下劍封天之厲一足的太素之劍。」
「上次一會,可知缺舟一帆渡是一位實力高深莫測修行者,佛鄉能得他之助,自然是好事。只是……」說到此處,恆沙普賢欲言又止。
四相異體同心,只是處事方式有所不同。
不用恆沙普賢說出口,其他三相知曉其心中顧慮。
乃是缺舟一帆渡之元身徐鳳年,此人行事詭譎,立場未明,不知會否影響天競鏖鋒之局。
此時,玉佛身發出光芒,傳達天佛意志。
「齊聚五劍同時,斬除天厲化身,解決魄元回歸之事。」
天之佛即有決定,四相自當執行。
「昔日佛厲大戰,佛鄉蒙塵。未免戰塵再染這片淨土,當加快針對厲族。」
恆河普賢沉聲說道︰「此前積極針對元種八厲,正是因為五劍即將齊聚。即使厲元盡歸天之厲,在五劍齊現的情況下,也能將之斬殺。若能順利斬殺天厲化身,消滅天厲命元,那麼厲族將不足為懼。」
慧寧師提議道︰「天之厲身懷五厲之元,是否讓地藏聖者出手?」
硨磲佛母思考這項提議的可能性,「蘊果諦魂自初次聖魔大戰後,功體受創,隱于莊嚴淨土。就連太荒神決,都未涉足紅塵。地藏大願之下,其實力超過任一一天佛化相。確實是對付天之厲的一大助力。而且日前,明巒也已托人送回聖者遺落塵世的法器,眾生相與枯輪禪杵。」
此時,玉佛身再度發出光芒。
招提僧得到天佛之意,「嗯,蘊果諦魂尚未至入世之機。佛鄉與天朝聯合,足以對付厲族。天朝願暫緩審理懺罪之牆之事,我等當抓緊時間,推進五劍之事。」
此時,有客僧來報,「天佛,海蟾尊來訪,送回劍通慧遺體。」
恆沙普賢說道︰「劍通慧為太極之劍現世而犧牲,當前往迎接。」
「由我前往吧。」招提僧代表天之佛前往迎回劍通慧之遺體。
紫竹源外,海蟾尊帶劍通慧遺體來到。
清風徐徐,明月皎皎,青翠竹影輕搖,似是在迎接舍生取義之佛者。
招提僧現身,向海蟾尊表達謝意,「招提感謝施主送回劍通慧遺體。」
海蟾尊回禮道︰「那里。佛者為斬除天之厲而犧牲至此。吾唯一能做的,只有讓佛者身返回故土。」
招提僧看著棺中的劍通慧,感慨道︰「佛者為眾生犧牲,求仁得仁。如今功德圓滿,當葬于佛鄉深闕。青蓮修者。」
青蓮修者帶幾名僧眾自佛鄉內走出,將裝有劍通慧遺體的棺木送往佛鄉深闕。
事已畢,海蟾尊問起佛鄉異狀,「我剛才等待時,發現佛鄉內雲鐘長鳴,發生了何事?」
「是要從欲明王前往追殺天之厲說起………」招提僧將明王法相崩解的始末道來。
「不想卻是我之過。」海蟾尊明白是自己斬殺地之厲,造成厲元回歸,半截王跡提前恢復,致使功敗垂成。
招提僧說道︰「太極之劍要想彌補缺陷,必殺地之厲,此乃劫數。」
「說來,上次見面時,也是在這個地方,施主還不是這番容貌。」
見招提僧提起此事,海蟾尊解釋緣由,「時值聖魔大戰再起,龠勝明巒需擎畫者。吾得老師提醒,借此身份順勢進入明巒,主持大局同時,也可隱藏自身太極劍主之身份,以免過早引起注意。」
招提僧提醒道︰「厲族凶狠狡詐,地之厲身死,魄元回歸,天之厲必已知曉一切。你身份必已暴露,當萬分小心。」
「嗯。吾先返回明巒,以待未來對付厲族之事。」此行目的已成,海蟾尊返回龠勝明巒與眾人商議——
離開天佛原鄉的海蟾尊,行走在荒林之內,欲返回龠勝明巒,來到中途。
忽然,一道寒流劍氣襲入。
海蟾尊足一踏,氣芒自地而出,擋下冰霜劍氣。
「海蟾尊,為劫塵償命來!」恨火延燒,冰無漪身化玄影,展開一連串快攻。
海蟾尊面對眼前無數飛影,氣定神閑,擋下連環快劍。
隨即,方圓百卉反擊而出。
冰無漪被磅礡劍氣震退同時,寒劍上手,一時飛雪盈野,遍地霜寒,「劍風冰痕」。
「離日烈丹火」,面對冰寒劍招,海蟾尊道劍現炎流。
冰火交激,炎流吞噬寒冰,一破水厲之招。
「噗∼」
海蟾尊評價道︰「心煩意燥,功體有損。水之厲,你敗無尤。」
此時,再聞雄渾詩號傳入。
「雙掌雖空,世界在吾手上,身雖不動,天地因吾戰栗。」
半截王跡凌空而降,克災孽主也從樹林中現身,截斷海蟾尊退路。
「天之厲。」天厲現身戰場,即使強如海蟾尊,也不由凝神以對。
半截王跡對冰無漪說道︰「水之厲,吾已讓你獨自處理劫塵之仇,現在退開吧。」
「天之厲…」冰無漪雖有不甘,但也知依照自己的狀態,絕不是海蟾尊對手,退至一旁。
海蟾尊掃視四周,挑釁道︰「天之厲,為何不一擁而上呢?」
半截王跡傲然說道︰「對付太極劍主,當由吾親自動手。」
「那你將會為你的選擇後悔。」
「是嗎?先接下此掌,再說豪言吧。」半截王跡起手便是裂地之掌,氣勁所過之處,土石如海浪般分開。
海蟾尊接掌瞬間,只感宏力襲身,手中之劍幾欲月兌手,足下陷地三寸,在地上犁出二道深痕。
「很好,第二招。」半截王跡澎湃厲元渾然運出,千濤萬潮,勢可吞天,「鬼潮萬宗滅」。
心知對手能為超絕,海蟾尊沉氣納元,一劍起天地,氣機流轉間,「清微八陣劍」。
身化八影,八式合一,動玄黃以生滅,撼乾坤以天地。
招式沖擊,八表震蕩,十方俱滅。
天厲飽含雄力的一掌,狠狠擊在海蟾尊胸口。
海蟾尊被震飛而出,嘴角留紅。
而海蟾尊之劍也在半截王跡臉上留下一絲血痕,「好招,但不足以挽救你之性命。還不現出太極之劍嗎?」
「想要見太始之劍,吾又豈能如你之願?」海蟾尊摧動體內正邪之氣,一股至極毀滅之力無邊蔓延。
這股純然力量一經運出,讓半截王跡心頭為之一凜,殺心大盛,「既然不願出劍,那便死吧!」
即使面對強敵天之佛,半截王跡也未曾有這種感覺。
決意誅殺,半截王跡強招一運,五元歸一,轟天掣地,「厲神伐天綱」。
「二袖青蛇」,海蟾尊頂峰劍招一出,青氣彌漫,化作二條百丈青蛇。
轟然一聲響,天地若碎,乾坤震蕩。
「成功了嗎?」
塵嘯中,赫見海蟾現真身。
一條俊逸少年自塵煙中現身。
「這般年歲,便有這等修為,實在是讓人訝異,也讓人可惜。」半截王跡也不有一時訝異
但熟悉天之厲性情的雷水二厲明白,越是如此說,便越是殺意沉重。
「那便記好我之名號,書院十三先生,冷寒賦。」
身份被破,冷寒賦不再隱藏自身真實性情,豪氣一對天之厲。
手中方圓百卉揮灑,盡展不世劍才,再開正邪浩戰第二章。
半截王跡身不動,掌蘊撼天氣勁,擋下冷寒賦連綿劍招,心中殺意卻是越發熾盛。
「連續受吾之招,仍是只受內傷,氣息更是未見絲毫減弱。代表此人必是擁有不凡功體,絕不能留。」
「一劍仙人跪」,冷寒賦縱身一躍,劍氣化為無濤氣旋,自半截王跡上空直刺而下。
半截王跡雄元無盡提,向天一掌,以強克巧,正面突破冷寒賦劍招。
卻見被擊潰劍氣,灌注天厲四周地下。
冷寒賦穩住身形,納殘式為用,強招再出。
「劍氣滾龍壁」,上千道劍氣破土而出,自四面八方絞殺半截王跡。
「天之厲。」雷水二厲見狀,不由擔心。
半截王跡周身渾元翻涌,劍氣停在身前一寸之前。
「喝∼」冷寒賦真元灌輸,劍氣前僕後繼,一絲劍氣終破天厲阻礙,擊傷左手。
「放肆!」
鮮血氣味刺激天厲凶性,長喝一聲震蕩天地,轟然氣勁一舉震碎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