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里,老夫會將自身劍道全部傳授給你。依照你的天賦,可直接自兩袖青蛇學起。非是老夫自夸,這兩袖青蛇已足以位列當今江湖劍術之極致。你若能學好,千里之外,飛劍取人首級不是問題。」
自天佛原鄉一行,在得知的不遠將來,厲禍與波旬之禍將接連登場時,冷寒賦為能在未來禍劫中盡一份心力,已決心盡全力增強自省實力。當即說道︰「冷寒賦必然不負老師厚望。「
「不錯的決心。但夜已深,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才是劍道傳授的開始。「李淳罡感受到冷寒賦的決心,但也明白勞逸結合,
「嗯,老師多加休息。「冷寒賦步出李淳罡的居所,耳邊傳來李淳罡的聲音。
「劍摧終南第一峰,袖中青蛇膽氣粗。三尺氣概如呂祖,為天且示不平人。」
其吟者,是那位欽慕他出塵風采,葬身孤墳,死前不忘讓後人焚盡詩稿的女詩人為他所做之詩。
「老師所吟詩號之中,卻又一絲懷念之意。這背後,似乎另有故事。「思及李淳罡曾言心境被破,實力大減時的神情,冷寒賦已有所猜測。
待冷寒賦出了李淳罡的居所,並未直接返回自己在書院的居所,而是往書院後山而行。
行至書院後山入口,正見早已等待多時的大師兄李慢慢。
李慢慢一如既往地身著布衣草鞋,腰間懸掛著一個水瓢,手捧一卷舊書。
冷寒賦上前見禮道︰「大師兄。「
大師兄回禮道︰「小師弟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是有要事要告訴夫子嗎?」
冷寒賦笑道︰「果然一切都瞞不過大師兄,天佛原鄉一行,得知不少事情,要當面告訴夫子。」
大師兄點頭說道︰「夫子早料到你會前來,所以讓我來帶你過去。「
「有勞大師兄了。「
冷寒賦與大師兄往書院後山的竹樓方向走,沿途所見,因二師兄與李淳罡劍決而損毀的景致已然恢復完全。
「你們來了。」來到竹樓外,房門自開。
李慢慢與冷寒賦一前一後進入,就見一盞燭火點亮,夫子躺在臥椅之上,顯然是等待二人前來。
未待冷寒賦開口,夫子就開口說道︰「小十三,天之佛與你所言的厲禍以及波旬降世之禍。我已知曉,你不必再說。「
冷寒賦震驚之余,不忘問道︰「弟子尚未說什麼,夫子是如何知曉?「
一旁的大師兄說道︰「小師弟,你入書院二層樓時日尚淺,所以不知。這世間萬物,想要瞞過夫子的雙眼,基本是不可能。」
「原來如此。」思及夫子所展現的人間之劍以及之後那不可思議近乎神能的手段,冷寒賦對夫子得知自己與招提僧所談內容,也就沒那麼大驚小怪了。
隨即,冷寒賦說道︰「不過,夫子,弟子此行並未遇到你口中所言的天之佛,而是一位名喚‘招提’的大師。「
「觀人觀本相,你所見之招提,便是天之佛。」隨即,夫子將厲佛大戰之詳情,天之佛因受天之厲暗算誕魔,與中陰界交易,犧牲眾多男丁血肉,逆天鑄起懺罪之牆的過往一一告知冷寒賦。
「………故而,天佛原鄉內的韋馱修界,那自佛厲大戰後陳列的玉佛像,是樓至韋馱化分五相後,用以受罪業禁錮而設,此處罪業亦包括逆天建造懺罪之牆的過往。你所見之招提僧,便是天佛五相之一。」
冷寒賦听完之後,,「久遠前的佛厲大戰,竟還有這等秘辛。」
夫子繼而問道︰「那你認為天之佛所為,如何?」
冷寒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天之佛所為,功過難論。佛鄉、厲族、魔城三者之間恩怨糾葛。而那被犧牲的百千無辜人命所建造懺罪之牆,確實抵擋下了紅禍。若無天之佛封印天之厲,五劍無法聚起的情況之下,天之厲不死,佛厲之戰不會結束。戰火延燒,到時因此而死的蒼生又不知繁幾?說到底,我們都是天之佛所為的受惠者。而我們,也是最無資格遺忘被犧牲的百千人命。」
見冷寒賦心中糾結,夫子告知道︰「天之佛本身是以背負萬罪、發無上願力的罪身佛,因起修持法門特殊而擁有極強烈的精神潔癖,故對罪惡抱持著斬邪佞于幽微的決絕態度,亦為主戰一派,以極端手腕守護蒼生與天佛原鄉。韋馱修界之內,那被業力禁錮的玉佛像,就是答桉。這個答桉,天之佛早有覺悟。「
冷寒賦發自內心向夫子行禮道︰「多謝夫子解惑。」
夫子問道︰「你可知老師為何要告訴你這些?「
冷寒賦回道︰「想要斬殺天之厲,必須五劍齊心。難保不會有厲族或者有心人拿此作為瓦解五劍。而弟子只怕是五劍中最年輕之人,必然會作為突破口。「
夫子點頭說道︰「不錯,總算是開竅。」
冷寒賦見機會難得,干脆將心中疑問全部道出,「只是夫子,弟子尚有一事不明?」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于有了解決之道,這里下載 huanyuanapp.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夫子也有意趁此機會,為冷寒賦答疑解惑,「什麼事?」
冷寒賦將心中疑惑道出,「老師既然知道五劍天命,那憑老師之能,為何不提前奏齊五劍,以備後患。」
夫子回道︰「五劍有各有天命,其余四劍尚未到出世之時。操之過急,只會事與願違。「
冷寒賦明白夫子的意思,點頭道︰「原來如此。」
隨即,夫子道出讓冷寒賦前來的原因,「此番讓你前來,是想問你,在書院後山的這段時日,感覺如何啊?」
冷寒賦將心中感受道出,「師兄與師姐,都待弟子如家人一般。」
夫子座在躺椅上,扶著自己長白的胡須,笑道︰「那你言下之意,為師不夠稱職嘍。」
冷寒賦連忙說道︰「老師,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一旁的大師兄則笑道︰「小師弟,老師這是在于你開玩笑。「
夫子正色說道︰「既然你都將師兄師姐當家人,那為師可要好好問你,你不是一個人,身後有整個書院二層樓為後盾,有你的師兄師姐在,有你的老師在,何必把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就是這個道理。」
冷寒賦畢竟年歲尚小,閱歷尚淺。乍聞厲禍與波旬之事,都想著盡可能自己解決,不要讓書院眾位師兄師姐們為此受累。
「老師教訓的是。」多日來的心結開解,冷寒賦忽感體內真元自行運轉,當即順其自然,吸納天地靈氣。
三元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這番動靜,引動在影子內沉睡的耿鬼。
耿鬼見狀,當即吸納天地靈氣,轉化黑暗至能,連同體內儲藏已久的陰陽之氣,灌注到冷寒賦體內。
只見冷寒賦以三元為中心,揉和耿鬼提供的陰陽之氣與黑暗能量,爆發出一股全新的力量。
隨著冷寒賦功體提升,引動天地至極毀滅之力,正邪不破之軀隨之一同躍升。
大師兄見此情景,驚訝地說道︰「夫子,小師弟這是?」
「小十三又突破了。」夫子隨手壓下冷寒賦突破時的奇象。
待冷寒賦消化完全,只感真元暴增,實力暴增。
夫子已經離開,只留大師兄守護在旁。
大師兄見冷寒賦已經完全突破,說道︰「小師弟不必擔心,夫子已為你壓下。在離開前,老師特別囑咐。小師弟要好好隨李老劍神學劍,不可墜了我書院二層樓之名。三個月後,若不合格,後山的思過崖可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經歷今夜一談,冷寒賦對于夫子知道李淳罡要教自己三個月劍法的事情,毫不意外。
「還請大師兄轉告夫子,冷寒賦必不會讓老師失望。」心結解開,冷寒賦心境根基皆有提升,對接下來三個月的劍道學習,信心滿滿——
隨著號天穹受傷,末世聖傳全體選擇蟄伏。即使不慎顯露形跡,也是壁虎斷尾,犧牲少數教眾快速轉移。
雲鼓雷•峰領導更換,新任佛首的無惑渡迷雖派出僧眾積極搜尋號天穹的下落,但因與紫耀天朝主動切斷聯系。
情報無了紫耀天朝支持,僅靠那些僧眾,灑在廣闊的江湖上,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難以搜尋魔絕天棺的下落。
而紫耀天朝方面,除了由武聖牽頭,聯結登道岸與百韜略城外,便再無動作。明顯是要等待號天穹自己冒出來,再一舉殲滅。
而與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邪尊道,在其尊主與帝如來一戰後,全員暫隱陰司鬼池,不知是在養傷,還是在等待時機。
因各方勢力未有動作,江湖反而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時間過了飛快,轉眼八十一日已經過了大半。號天穹傷愈出棺之期越發臨近。
雲鼓雷•峰動作頻頻,四處搜索,但終成無用之功。
直至一日,無惑渡迷受到一封莫名傳信,上面寫著魔絕天棺所藏之處——
苦境與四魌界的交界之處,自魔王子與苗疆、御宇皇朝訂立停戰之約後,久未聞兵戈之聲。
暗夜時分,冷月寒光,隨著幾聲寒鴉鳴啼。
忽然,一艘碎島玄舸打破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