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的座位排序是根據考到學習的名次安排，林星還有樊程是第一考場，玖玖是第四考場。
玖玖找到自己的座位，將文具全都擺放在桌子上，單手托腮剛想打盹時，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玖玖一側頭，就看到孟芷琪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眼底滿是恨意，見玖玖看過來，孟芷琪非但沒有絲毫閃躲，反而扯開嘴角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來，如同地獄來爬出來的僵尸，十分滲人。
玖玖沒有被嚇到，就是覺得孟芷琪的眼神太過讓人不舒服了，擰了下眉頭，開口︰「有事？」
孟芷琪眼楮繼續盯著玖玖，但嘴角的笑容卻緩緩收攏，嘴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沒事。」
孟芷琪的嗓音沙啞中帶著絲絲縷縷的冷意，如同一大坨冰塊，讓人十分不舒服。
‘叮叮叮~’
恰好開考鈴聲響起，玖玖只能收回視線。
早上考試結束後，玖玖站在教室門口等林星。
林星過來時，後面還跟了一個樊程。
估計是沒考好，林星的臉色特別難看，看到樊程時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如果不是周圍人來人往，他恨不得把樊程從二樓扔下去。
玖玖早就餓了，一邊朝飯堂走一邊問樊程︰「他怎麼了？」
樊程輕笑一聲︰「語文閱讀理解沒寫好。」
想到林星這段時間為了能夠拿到第一而做出的努力，結果才考語文就出師不利，玖玖十分同情的拍了拍林星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還有其他科目呢。」
听到玖玖的安慰，林星這才從剛才才垂頭喪氣里走出來，嗯了聲。
然後，林星就听到玖玖繼續說︰「反正遲早的習慣。」
林星一秒變河豚，沒好氣的瞪著玖玖問︰「你到底幫誰？」
「誰第一名我幫誰啊。」玖玖笑眯眯的說︰「再說，事實勝于雄辯。」
林星︰「……」
這個妹妹可以直接扔了。
吃完飯，因為教室被當考場了，三個人索性直接在操場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
林星因為早上語文沒考好，整個人都格外的沮喪，直接趴在胳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玖玖跟樊程坐在一起，玖玖輕聲跟樊程說孟芷琪今天考場上用奇怪眼神看自己的事情。
「除了這個，她還有其他表現嗎？」
玖玖搖了搖頭︰「不過她那個眼神特滲人，看的我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了。」
樊程安慰的模了模玖玖的腦袋瓜，說︰「以後有事叫我。」
玖玖哦了聲。
下午考試很快開始，三個各自回考場。
因為早上的眼神，玖玖特意看了眼孟芷琪。
不過下午的孟芷琪就跟換了個一個人似得，當玖玖看過去的時候，她會回一個特別溫和的笑，單純無害的樣子跟就像是初生的嬰兒，跟早上那個凶殘冷厲的模樣判若兩人，就跟有精神分裂似得。
等等，精神分裂？
玖玖福至心靈，瞬間有了一個猜測。
不過，這個猜測必須要跟樊程說過之後才慢慢試探。
下午考試結束後，晚上是自習。
玖玖跟樊程直接跟班主任請假去外面。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風吹在胳膊上就跟冰塊劃過似得，瞬間汗毛倒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玖玖立刻將外套裹緊，一邊走一邊嘀咕︰「早知道住校這麼不方便，我就答應我爸媽走讀了。」
「走讀你爸媽就該不放心了。」
連著兩次有人販子想要綁架玖玖，而且現在警察也已經全都撤回了，就算玖玖跟林星一起，但冬天黑得早，高中有個晚自習，林正國跟李淑媛沒辦法及時接送
玖玖想了想，這倒也是，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說起了孟芷琪。
「她平日的表現跟突然的眼神完全不同，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第二人格？」
畢竟，那個殺氣十足的眼神跟孟芷琪平日里的表現實在判若兩人，這個猜測最符合。
樊程︰「那你怎麼解釋，她的第二人格那麼恨你？」
有人能分裂出幾個，甚至是十幾個人格出來，但是，像孟芷琪這樣一出現就用恨意滿滿的眼神盯著玖玖看的人格，十分奇怪。
因為按照玖玖的描述，那個人看玖玖的眼神，就像是跟玖玖有血海深仇似得。
兩人都沒有見過面，第二人格怎麼可能跟玖玖有深仇大恨，這點明顯說不通。
玖玖也想到了這點，嘆了口氣，說︰「那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她……」
話到嘴邊，玖玖突然停了下來。
樊程側頭看向玖玖，卻見玖玖的眼楮直勾勾的看向前方，樊程下意識的轉頭，然後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的孟芷琪。
孟芷琪用陰森詭異的眼神盯著玖玖，嘴角十分夸張的勾起，露出一個堪稱猙獰的微笑，看到樊程看向自己，孟芷琪眼里劃過一絲驚愕，臉上的笑容驟然收了回去，嘴角不自覺的想要露出一個微笑，但卻因為剛才的表情太過猙獰而讓她顯得無比的扭曲。
玖玖︰「……」
樊程︰「……」
之前看到孟芷琪這個模樣是在學校，周圍有很多人，玖玖沒有辦法接近她，自然也沒辦法問她話。
如今在外面，玖玖直接走上前，開口︰「你跟我有仇？」
孟芷琪沒想到玖玖會如此直接的問出這句話，眼里再次涌出徹骨的恨意，但很快就將情緒收斂回去，冷著臉說︰「沒有。」
明顯口不對心。
樊程走到玖玖身側，一副保護著的姿態，居高臨下睨著孟芷琪，問︰「那你跟我有仇？」
听到樊程聲音，孟芷琪臉上瞬間浮出一起眷戀的表情，很快，但玖玖跟樊程兩個人都看到了。
然後樊程听到孟芷琪用很輕柔小女生的嗓音說︰「我怎麼可能會跟你有仇呢。」
嬌羞的語氣，就像是跟男朋友撒嬌似得。
但問題是，孟芷琪跟樊程從未見過面，她為什麼會用這個語氣跟樊程說話。
孟芷琪這個模樣，就跟突然恨玖玖一樣奇怪。
玖玖抬手想要抓住孟芷琪，想要看看孟芷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她才伸手，孟芷琪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想後退一步，一臉警惕的看著玖玖的模樣，就像是知道玖玖要敢什麼一樣。
玖玖瞬間愣住了。